“但凡你認真看過動漫社發的圖呢,他一直是素顏啊,不然你以為他怎麼能和徐嘉珩并稱T大百年難遇的校草。”
“聽說這倆人還是室友吧,不管了哪怕沖著顏值,我都必須淺嗑一口。”
“......”
節目是以片段式的短劇呈現人物,臺上演出已經開始,喻溫白卻依舊能聽清來自臺下對他的竊竊私語,雜亂無序地交疊,逐漸和回憶某些場景重合。
掌心被冷汗浸濕,喻溫白再次安慰自己,這些討論是對他的歡迎和喜愛,眼神卻不受控地恍惚亂飛。
然后在幕布后的臺階旁看見一道熟悉身影。
徐嘉珩在他對面的臺下站著沒動,高瘦身形在人群鶴立雞群,他半仰著頭,目光朝喻溫白這邊看過來,專注而認真,絲毫不為臺上正賣力的演員所動。
顯然,他并沒有在欣賞節目,只是單純在看喻溫白。
四目相對,徐嘉珩先是勾唇笑了笑,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將雙手放在嘴邊張開,模仿臺下激動的觀眾,無聲大喊「喻溫白加油」。
幼稚夸張的動作和平時的沉穩大相徑庭,喻溫白忍不住輕笑出聲,人太多而產生的窒息感也消失大半。
馬上輪到他們表演,鹿晴仰頭看著突然笑出聲的喻溫白,用疑惑的眼神問他怎麼了。
喻溫白微微搖頭,專心等待鼓聲變速,等炙熱頂光落在他身上的同時,扶麥背誦出既定臺詞。
他臺詞缺少感情,但勝在吐字清晰、聲音又好聽,鹿晴很好地利用了這一點,選用的片段都注重于體現人物清冷一面,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喝彩鼓掌聲久久不落。
樂曲回轉音調,提示著最后一組該上場,鹿晴說完最后的臺詞,邊后退邊朝喻溫白使眼色,人都下臺了發現升降臺還支棱著,不由得低聲催促技術人員。
“......好像是觸控又壞了,手動調也沒反應。”
“那怎麼辦啊?能想想辦法嗎,我們節目馬上結束了,總不能讓他一直站在上面吧!”
“要不找人先拖走,再爬梯子下來吧。”
竊竊私語一聲比一聲焦急,臨時借來的升降臺不斷發出只有喻溫白能聽清的嘎吱聲,搖搖晃晃幾下,徹底罷工。
時間緊急能幫忙的學生就兩三個,本就笨重的升降臺站著人更拖不動,現在傻呆呆地杵在角落,已經很影響節目觀感。
喻溫白低頭粗淺算了下高度,抓著欄桿就打算直接跳下來,被嚇壞的鹿晴立刻瘋狂擺手阻止,小臉嚇的慘白。
節目可以搞砸,但現場根本沒有安全措施,喻溫白跳下來受傷絕對不行。
更何況升降臺可以慢慢拖到幕布外,現在燈光打在即將結束演出的演員身上,不仔細看這邊根本注意不到。
“別慌。”
平穩低沉的男聲像是定海神針,瞬間讓在場人鎮定下來;徐嘉珩挽起袖子,瞇著眼目光丈量高度,隨后抬頭朝喻溫白張開雙臂。
光線昏暗的后臺,喻溫白這一刻只能看清徐嘉珩黝黑發亮的雙眸,一如繼往地滿是他身影。
他說:“不怕,我接著你。”
升降臺高度不低,被堅實有力的小臂穩穩接住時,喻溫白聽見很輕的悶哼聲,隨即如雷般震耳的心跳聲,在光線大亮的同時,和臺下爆炸開來的驚呼僧一同炸開。
“霧草剛才接人的是徐嘉珩?喻溫白直接從臺上跳進他懷里了??”
“啊啊啊有沒有人拍到剛才那一段!求求了能不能發給我,不能擁有那段視頻,我的人生真的會不完整!”
“這是什麼天降美人還投懷送抱的偶像劇場景,喻溫白這臺衣服也太配徐嘉珩的黑西裝了吧,甚至還是公主抱,這他嗎真的不是情侶嗎?”
“......嚇到了?”
看懷里的人被抱下臺還眼神發冷,徐嘉珩不放心地低聲提醒,抬眸看了眼旁邊鞠躬道謝的鹿晴和工作人員,淡淡道:“沒事,你們去忙吧。”
禍不單行,先是升降臺出問題,他遠遠發現不對勁及時趕來,以為把人接住帶走就萬事大吉,結果技術人員一緊張拉反幕布。
本來兩人已經在角落,現在幕布和燈光同時打開,就變成喻溫白在眾目睽睽下撲進他懷里。
幸好表演早就結束,不然最后這段實在像是嘩眾取寵。
不知道什麼時候,周圍行色匆匆的學生都放下手里的事,齊刷刷的看過來,甚至不少人掏出手機拍照,幾個女生在角落激動地小聲尖叫。
徐嘉珩沒興趣被人參觀,彎腰打算把人放下來,懷里的喻溫白卻突然回神掙扎,急急道:“等一下,頭發纏住了——”
他今天的造型是巴衛長發時期,銀白色長發披肩下到腰部位置,鹿晴為了效果逼真花了大價錢買這頂假發,每次都千叮嚀萬囑咐讓喻溫白小心。
現在假發纏在徐嘉珩西服的胸針上,一時間竟然拿不下來。
站著不方便解決,徐嘉珩還負責下個節目的報幕環節,沒多猶豫,他手臂用力將喻溫白在懷里掂了掂,重新抱起后,大步朝主持人的休息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