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及,徐家的律師團隊很久沒事做了,隨時奉陪。”
李父恨恨的聲音響起:“我很好奇,令尊知道兒子在外仗勢欺人,會是什麼感想。”
徐嘉珩頭也不回地摔門離開。
“你該慶幸今天來的是我,否則你連談判的機會都沒有。”
——
從辦公出來,徐嘉菀不再耷拉著腦袋,主動挽住徐嘉珩胳膊,揚起洋氣精致的小臉問:“哥,你還真打算給他錢啊。”
“要是我的話,我寧可撒大街上都不給他們,哼!”
“那也要他們敢收,”徐嘉珩在走廊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看著不遠處的男生,“受傷沒有。”
“啊?”
“沒有,李博然才不敢打我呢,”徐嘉菀語氣毫不在意,看見男生后眼前一亮,“黎星宇,你怎麼沒去吃飯啊?”
洗到褪色的校服一絲不茍地穿戴好,蒼白臉色擋不住渾身病氣,厚重鏡片后,看著徐嘉菀的眼神卻很柔和。
“哥,這就是上次我和你說過,上次期末考通宵給我補習的同桌黎星宇,”徐嘉菀笑眼彎彎地介紹,“他和你一樣厲害,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呢。”
黎星宇朝徐嘉珩微微點頭,視線重新轉向女生:“剛才在辦公室——”
“沒事,我哥都幫我解決啦,”徐嘉菀義氣地拍拍胸脯,“以后誰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一個一個收拾他們。”
徐嘉珩冷笑:“然后又去打架?”
看徐嘉菀委屈地扭頭撇嘴,還沒出息地往黎星宇旁邊靠,徐嘉珩無奈嘆氣:“中午想吃什麼,帶你們去。”
三人一起回去拿外套。
徐嘉珩畢業只有一年多,當年在一中三年蟬聯第一、高考省狀元的神話還高掛在學校光榮榜,再加上傲人的長相身材,一路上回頭率幾乎百分百。
甚至還有聞訊而來的女生偷偷拍照,激動地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徐嘉珩懶懶靠在露天的走廊地石柱上,漫無目的翻著和喻溫白的聊天記錄,周身氣壓低涼。
單方面通知離開后,喻溫白就再沒發過消息,也不知道還在不在退燒、人有沒有回家。
多說兩句、報個平安就這麼難?
“哥我好啦,我們走吧。”
徐嘉菀穿著奶□□的羽絨外套出來,看向身后拿著試卷跟出來的黎星宇,好奇道:“你怎麼不穿外套呀。”
“數奧還剩幾套卷子要做,”黎星宇將定裝好卷冊遞過去,“這是期中考各科的答案解題步驟和錯題分析,看不懂的可以問我。”
徐嘉珩下意識瞥了眼,發現在他妹慘不忍睹的語文分數旁邊,是密密麻麻工整有力的筆記,連古文選擇和閱讀理解都寫了分析思路和知識點,事無巨細,印刷裝訂就能直接高價出售。
他拿起裝訂冊隨手一翻,發現黎星宇竟然整理了全科,甚至在根據錯題又出了百道題用作溫習,挑眉:“都是你做的?”
黎星宇:“順手。”
徐嘉珩不可置否。
而當事人徐嘉菀不負眾望地腦子里只有吃的,惋惜道:“那你好好學習,我給你帶好吃的回來哦。”
“好,”黎星宇溫和笑笑:“我等你回來。”
徐嘉珩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淡淡道:“李博然的事我會處理,徐嘉菀做事沖動,希望我們下次見面,不再因為同樣的理由。”
黎星宇點頭:“一定。”
徐嘉菀聽得一頭霧水,等男生走后湊到哥哥身邊,不放心道:“黎星宇是生病才發胖的,雖然沒我們有錢,但他很早就出去打工分擔家用了,哥哥你不許欺負他。
”
“徐嘉菀,你以為這次沒受傷是為什麼。”
“我有沒有說過,家里隨你使性子,在外面做事不許沖動?”徐嘉珩陰沉著臉渾身低氣壓,視線冷冷掃過遠處拍照的女生,警告道:
“那件事才過去多久?你以為你每次都能足夠幸運、回回都有人來救你嗎?”
落水的事是兩人都不敢提起的逆鱗,徐嘉菀垂頭喪氣地拽了拽哥哥袖子,弱弱反駁道:“徐嘉珩,你今天好兇。”
女孩不服氣地嘟囔著:“自己出柜失敗了就遷怒妹妹,我要和爸爸告狀。”
徐嘉珩氣極反笑:“誰說我出柜了?”
“媽昨天回家后就一直念叨這件事,”徐嘉菀壓低聲音,“我昨晚經過媽房間,還看見她偷偷抹眼淚呢。”
這是徐嘉珩不曾預料的。
明知道只是一句話的誤會,徐嘉珩依舊沒由來的覺得煩躁不安;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他冷著臉拿出來看,發現是預先設置的提醒事項。
關掉鬧鐘,手機自動進入程序,密密麻麻十幾條提醒都是關于吃藥和測體溫。
只是現在全都沒用了。
一條條取消完提醒事項,徐嘉珩沒忍住給喻溫白發消息:吃藥了沒,還發燒嗎。
對面回復的很快:吃了,不發燒。
似乎意識到語氣太生硬,喻溫白又迅速補充:謝謝。
短短七個字,徐嘉珩反復品讀也只看出敷衍,心里罵了句小沒良心的,發誓再喻溫白主動找他之前,他絕不再上趕著追問。
隨即又想起昨晚縮在床腳啜泣的身影,心想他跟一個病患計較什麼。
于是打字回復:好好休息,記得注意保暖。
“你這念念不舍的表情,是在和嫂子聊天?”徐嘉菀從沒見過哥哥這幅表情,震驚地瞪大眼,“嫂子長得好看嗎?有照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