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美了。
鹿晴找的視頻是國產電影里被稱作打戲教科書的片段,但不知怎麼,看完喻溫白做完后,她只覺得視頻里的人瞬間黯然失色。
同樣震驚地還有徐嘉珩。
他遠遠就看到假山上熟悉的身影躍下,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在軟墊上收劍入鞘,肩紋三色花的花魁服衣決紛飛,是貧瘠寒冬唯一一抹鮮艷。
他站在遠處,靜靜看著喻溫白在軟墊撤去后重拍一次,柔韌纖麗的身體、行云流水的動作、還有疏離冷淡的眉眼。
都是他不曾了解的。
或者說從上次的籃球賽、到令人費解的報道,他好像都從未真正了解過喻溫白。
又重拍幾次后,喻溫白臉上起了薄薄一層細汗,鹿晴喊停讓他休息,順便查看剛才拍攝的特寫鏡頭,是否還需要補拍。
喻溫白早就看到人群外的徐嘉珩,暫停后直接朝人走去:“徐嘉珩,你忙完了嗎?”
他身上還帶著汗,又忘了穿外套,冷風吹過在寒噤中打了個噴嚏,看人的眼睛卻亮晶晶的,初雪般純凈潔白。
徐嘉珩大步走到休息區,彎腰從臨死桌架上拿起喻溫白的外套,連同手里的塑料袋和熱可可一起遞過去:“不冷?”
“還好,”喻溫白又打了個噴嚏,翻看著塑料袋里的暖寶寶微愣,“你剛才......是特地去買暖寶寶的嗎?”
徐嘉珩看他提著袋子不方便喝熱可可,伸手:“順手買的,袋子給我。”
喻溫白想起前兩天的包子,立刻把袋子往懷里一藏:“為什麼又不給我了。”
帶著貓耳朵的人眼神警惕,抿唇讓臉頰微微鼓著,活像只戒備的小狐貍。
“不和你搶,”徐嘉珩失笑,下意識抬手想揉喻溫白腦袋,想到他不喜歡又放下,手癢的輕咳一聲,“你先喝點熱的。”
“哦。”
喻溫白疑惑地看著徐嘉珩抬起又落下的手,乖乖把東西交出去。
他低頭喝了口熱可可,雙手感受著紙杯傳遞的暖意,唇齒間都是巧克力喝奶香味。
半晌后,小聲問道:“好看嗎。”
“嗯?”徐嘉珩幾秒后才反應過來,視線落在喻溫白裸露的纖長勃/頸,不自然地抬手碰了下鼻子,“好看。”
其實他不太喜歡這身一看就很冷的和服,也不喜歡遮住原本栗色眼眸的淺色美瞳,甚至不喜歡這一頭白發——這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喻溫白。
但他忘不了從假山上一躍而下的身影。
還有正在他眼皮底下輕晃的貓耳朵,都看的人心癢。
“......哦。”
喻溫白埋頭薄唇抿著杯沿,悶悶應聲后說拍攝要開始了,將紙杯小心放好,起身朝拍攝現場走去。
徐嘉珩看著快步走遠的身影,莫名覺得如果喻溫白有尾巴,現在一定是翹著的。
——
室外拍攝結束后,一行人轉戰到古樓內,本以為會好受點,接過恰逢電暖維修,干冷的走廊和茶室比外面更難熬,每次開門還要手新換冷風的洗禮。
喻溫白幾次掩面打噴嚏后,鹿晴都不忍心再提要求:“這套衣服就剩一個場景了,要不下次拍吧。”
喻溫白看出鹿晴不想放棄,畢竟全員聚齊一次確實很難:“只剩一個就拍完吧。”
鹿晴聞言感動的淚眼汪汪,要不是知道喻溫白有潔癖,恨不得直接一個熊抱喊哥。
最后一組在茶室拍攝,內容是女主奈奈生第一次心疼巴衛去找人時,卻在妖界的煙花之地上正撞上人喝酒。
動作簡單,就只是掌心端著酒碗,衣衫將褪未褪,聞聲回眸睨人一眼,滿眼慵懶勾人的風情。
要的就是眼神。
偏偏喻溫白眼里一點都沒有。
領口墜下隱隱可見漂亮的蝴蝶骨,垂落袖口自腕骨將將滑下去,天鵝頸向上是精致到無可挑剔的側顏,一雙淺色眸子回眸直勾勾望向鏡頭,盡是疏離。
甚至因為太冷,眼底都沾上冷霜。
不像是來花柳之地享受,倒像是潛伏在妓院的掃黃大隊。
“不行我真萎了,”鹿晴不滿意地再喊重來,試圖教會喻溫白,“不要直勾勾地看鏡頭,瞥一眼就好。”
幾次下來后,除了喻溫白臉色越來越蒼白、平碗里的水幾次淋濕衣領,其他都效果甚微。
“哥哥,你怎麼一直在看白哥哥啊。”
脆生生的女音在茶室外的走廊響起,徐嘉珩低頭看帶著面具的小姑娘,就聽她繼續道:“媽媽說喜歡一個人就是總想看他,你是不是喜歡白哥哥呀。”
五六歲的小女孩語出驚人,徐嘉珩還在想措辭,旁邊齊東就大聲嚷嚷:“他當然喜歡你白哥哥了!”
徐嘉珩:“?”
“我們寢室都喜歡你白哥哥,”齊東咧著大嘴傻笑不停,“但他最喜歡白哥哥,比我們都喜歡。”
“真的嗎!”小雅眼睛蹭的亮起來,小手拽著徐嘉珩褲腳,語驚四座,“那你們以后會結婚嗎?”
“.......”
徐嘉珩從口袋里拿出買暖寶寶時湊整買的棒棒糖,放在小姑娘掌心:“吃糖嗎?”
小雅更興奮了:“我知道了!這是喜糖!”
......現在小孩怎麼一個個這麼早熟;徐嘉珩沒費口舌爭辯,無奈笑著揉了揉小孩頭發,起身就看見喻溫白半披著外套出來,臉紅撲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