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騷擾都不為過。
偏偏他們只防守不進攻,情況又不足以被黃牌警告。
他們的目的就是惡心人,讓喻溫白要麼忍氣吞聲,要麼沉不住氣罵人或者動手,然后再被發牌警告,甚者直接被罰下場。
喻溫白緊皺著眉頭,似乎是怕影響隊友情緒,全程一聲不吭的默默躲避,有次后退時甚至差點撞到身后的橫欄。
所有人眼睛都忙著盯球在哪,兩個替補又故意只等喻溫白落單的時候往上貼,才到現在都沒人發現。
程野看徐嘉珩臉色越來越難看,順著他眼神看過去,很快就發現暗地里搞鬼的自家替補。
“這倆憨批東西干什麼呢,”程野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凈,看著兩人再次湊過去,冷聲道,“故意欺負喻溫白——”
話音未落,只見面若冰霜的徐嘉珩抓起手邊備用的籃球,坐在位置上,對準朝喻溫白再次貼上去的兩人身上砸去。
籃球「咚」的一聲砸在地面發出巨響,落在其中一個替補腳邊,目標明確。
比賽緊急中斷,吵嚷的場館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據聚集于坐在長凳上的徐嘉珩。
徐嘉珩面無表情時,鋒利深邃的五官極壓迫感;他盯著險些被砸的替補,冷冷道:“不貼著別人犯賤,就不會打球是吧。”
“手腳放干凈點,不能打就滾下來。”
人群中立刻響起竊竊私語聲。
“徐嘉珩好嚇人......”
“我猜是新上的兩個替補針對喻溫白,徐嘉珩生氣了吧。”
“不懂就別瞎說,是那兩個替補手段太臟,明知道喻溫白有潔癖,還幾次故意往他身上湊,惡心死了。
”
“對對對我也看見了,這倆人有病吧,鐵定贏的局還搞這一出。”
兩個替補就是中場休息時、和劉厚在走廊撞見喻溫白的那兩個;三人有點交情,都看不過喻溫白出盡風頭,于是就想了個方法讓他當眾出丑。
不是有潔癖嗎?那還打什麼籃球啊。
好歹是學哥,兩人萬萬沒想到徐嘉珩敢直接發難,直接惱羞成怒道:“球場上有身體接觸怎麼了?你第一次打比賽?”
“護著你寶貝室友也得有個度,”其中一個還在陰陽怪氣,警告道,“而且徐嘉珩,你要敢動手,就等著禁賽吧。”
徐嘉珩挺直的背往后一靠,冷笑道:“你當我眼瞎,還是以為我真在乎這個破比賽。”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徐嘉珩平時在乎的事很少,周圍人更從沒過見他發火。
可自從喻溫白莫名其妙被拉進籃球隊后,他發現自己總是在生氣。
后來徐嘉珩明白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見不得喻溫白受委屈。
一點都不行。
——
好好的比賽經過兩人折騰,所有參賽的人都心里膈應。
工院本來贏得好好的,結果所有努力在最后幾分鐘被糟蹋;生命科學院更氣不過,張輝看喻溫白手臂都被摸出臟手印子,氣的沖上去就要打人。
程野作為隊長只能收拾殘局,皮笑肉不笑道:“我也懶得換人,你們倆自己看著辦,不嫌丟人就繼續。”
事到如此,兩人只能忍著氣打完。
比賽勝利,工院的人也沒多開心,尤其在徐嘉珩冷著臉一言不發的低氣壓下,其他人都大氣不敢出。
另一邊的喻溫白下場后,就直奔顧清逢而去。
中場休息時,他就感受到兩個替補的惡意,所以換人時他特意下場去戴好手套,果然比賽時就被動手動腳。
喻溫白并不是真的潔癖,真要算起來,那兩人碰他只會影響自己的陽壽,他除了要賽后洗手外,沒其他損失。
顯然有人不這麼覺得。
徐嘉珩發火前,喻溫白就遠遠感受到來自的顧清逢的怒意,以師哥過去護短的態度,賽后把兩人直接做掉都有可能。
他下場就忙不迭跑到人身邊:“師哥,我今天有進球,你要不要夸夸我。”
“怎麼,害怕我殺/人啊,”顧清逢抬手捏了捏喻溫白的臉,露出一記薄涼冷笑,“不至于,讓他們少活十年二十年而已。”
喻溫白知道不是玩笑,一把抱住顧清逢胳膊:“別理他們了,我們晚上出去吃吧,我請客,好嗎。”
他從小就習慣和顧清逢撒嬌,抿著唇輕晃人胳膊,清冷聲線變得又輕又軟,一字不差地落進路過的徐嘉珩耳邊,
徐嘉珩視線落在喻溫白緊握著男人的手——潔癖的人下場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洗手,而是請人吃飯。
就這麼著急?一分鐘都等不了?
喻溫白看徐嘉珩靠近,怕顧清逢身上的氣息傷到他,后退一步擋在兩人中間,后下意識的保護動作。
徐嘉珩見狀臉色更差。
顧清逢察覺無聲挑眉。
“今天的事,謝謝你。”喻溫白認真道謝。
“沒事,本來就是我們沒管好人,”徐嘉珩語氣淡淡,完全沒有獲勝的快樂,沉默片刻后道,“你要是沒事的話,晚上要不要一起——”
“小白,”顧清逢突然出聲,“剛才不還說要請我吃飯?還不快去收拾東西。
”
半晌,他又慢悠悠地補充道:“我記得你明天沒課,這幾天就回家住吧,我們好久沒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