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球了!
半秒死寂后,震天的歡呼聲瞬間要沖翻房頂。
憋屈半小時的學生先是全體一愣。
下一秒全體生命科學院的學生都齊刷刷跳起來慶賀,整整一分鐘,體育館內只能聽見學生高呼喻溫白的名字。
自認大意的徐嘉珩無奈地搖頭笑笑。
下一秒,他左邊衣角就被人輕輕扯了扯。
歡呼尖叫中,喻溫白清冷的聲線字字清晰,他揚著臉直直看著徐嘉珩,難掩眸中盛放的笑意,眼底盛滿碎光:
“徐嘉珩,我贏了。”
徐嘉珩看著他唇邊笑容壓下又翹起,半調侃道:“贏了我一個球,就這麼高興?”
喻溫白搖頭,在對方眼里只看到了自己,語調都變得輕快:“不是的。”
“因為想證明你教我的時間不是白費,所以進球才高興。”
徐嘉珩聞言微愣。
他想過很多喻溫白高興的原因,可能是揚眉吐氣,可能是集體榮譽感,甚至想過單純因為進了個球。
但從沒想過,喻溫白高興的原因,是他。
心臟某處倏地柔軟的一塌糊涂。
徐嘉珩手撐著腿俯身看人,望進喻溫白亮晶晶的雙眼,沒忍住抬手揉了揉他發頂,語調是不自知的溫柔,
“嗯,我教的小朋友做得很棒。”
第18章
體育館內人聲鼎沸,徐嘉珩的聲音幾乎瞬間就淹沒在歡慶聲中。
但喻溫白每個字都聽得很清楚。
男生帶著點懶散的輕笑聲低沉,像是小木錘輕敲在耳膜,震的他耳根和雙頰都控制不住地陣陣發熱。
頭頂的掌心溫熱一觸及分,喻溫白抬手指尖蹭過耳垂,垂眸避開對視:“.....你為什麼總喜歡揉我的腦袋。
”
徐嘉珩沒注意到喻溫白躲閃的眼神,笑道:“不喜歡被碰腦袋?”
“好,那以后都不碰了。”
喻溫白:“......”
他明明沒說不喜歡。
“哥們厲害啊,”程野也笑著湊過來,感嘆道,“雖然見過你投籃,但剛才那一球,投的是真牛逼。”
他天生自來熟,和人聊兩句就要勾肩搭背稱兄弟:“不過這才幾天啊,你都有控球意識了,進步神速啊?”
知道喻溫白有潔癖,不喜歡被人捧,徐嘉珩的無情鐵手一掌拍開程野魔爪,斜眼看人:“我教的,怎麼?”
“得得得,你教的你最牛逼,”程野受不了徐嘉珩那得瑟樣,“我夸喻溫白,你跟個開屏的孔雀似的。”
喻溫白沖兩人笑笑,在四名隊友敬畏佩服的眼神中,回到既定位置。
比賽繼續。
相比于上半場的萎靡不振,喻溫白的到來像是一劑強有力的定心丸,任何情況下,他都能冷靜地判斷局勢,指揮人逐漸由張輝向他傾倒。
在他百發百中的投籃和取巧戰術下,生命科學院又連追十多分,雖然贏比賽還遙遙無際,將比分差距一度縮小到二十。
拉拉隊也重振旗鼓,開始和工院一起扯著嗓門喊,一時間,震天的呼喊聲在場館內回蕩,久久不散。
不過工院也不是吃素的,發現徐嘉珩被針對后就迅速改變戰術,再度將比分重新拉回三十,只不過這次得以十分警惕的態度應對。
比賽還剩不到十分鐘,兩隊比分相差二十三,工院獲勝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這時工院替補席的兩人提出請求,問能不能上場打完最后幾分鐘。
考慮到兩人次次都坐冷板凳、大四生下學期要畢業更沒機會,程野和徐嘉珩稍作商量后同意換人,兩人決定下場休息。
徐嘉珩剛下場,就聽見場館門口一陣騷動,回頭正好看見顧清逢進來,一襲風衣雙手插兜,長發披肩身形高瘦,整個人說不出的矜貴優雅。
“顧清逢怎麼來了,不是是來看喻溫白的吧?”
“除了喻溫白還有誰哦,不過他倆什麼關系啊,喻溫白不是從不理人的嗎,和顧清逢打招呼,怎麼還笑得這麼甜啊救命。”
“聽說倆人是青梅竹馬,喻溫白是為了顧清逢才考的T大,顧清逢又為了喻溫白留校,嘖嘖嘖,懂得都懂。”
“去過醫務室十次以上的大四學姐表示,顧清逢從來沒對別人笑的這麼寵溺過。”
“......”
徐嘉珩坐在靠近觀眾席的休息區,抬眼就見喻溫白小跑到顧清逢身邊說話,閑言碎語又直播似的往耳朵里鉆,擋都擋不住。
在加上程野來回在他眼前走過,徐嘉珩皺眉:“你能不能老實點?”
程野懵了:“我怎麼了?”
“找個地方坐著別動,”徐嘉珩不耐煩地揮手,讓程野別當他視線,“吵到我眼睛了。”
程野:?
迅速換人后比賽繼續,徐嘉珩注意到,喻溫白這次上場時,手上多了一副熟悉的手套。
為什麼突然戴手套?
難道是剛才比賽的身體接觸太多,讓喻溫白不舒服了麼?
喻溫白潔癖討厭人碰的事全校皆知,作為室友,徐嘉珩更加知道情況有多嚴重。
于是當他發現換人后,喻溫白不到三分鐘就被拉拽十幾次,臉色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球場上的身體碰撞在所難免,但正常的身體接觸和故意往人身上貼,是個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新換的兩個替補上場后也不管比分,就一直圍在喻溫白身邊轉,找到機會就往他身上靠,手臂和腰側都碰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