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就是渣攻突然回國的青梅竹馬哥哥。
后來就是通過各種細節,寫受起初如何堅信攻喜歡他;然后視角一轉,寫渣攻如何區別對待白月光和受。
身為直男,這是徐嘉珩第一次看同性題材。
說實話,從受看不出渣攻不是真心表白那里,他就覺得挺扯的。
哪有人真的看不出,對方是不是真心喜歡自己。
喻溫白心意藏的那麼隱蔽,他都能一眼發現,如果是假意喜歡,怎麼可能不被一眼識破。
又往后草草翻看幾章,徐嘉珩更加確認,整件事和替身文學毫不沾邊。
雖然喻溫白對他的喜歡有些莫名其妙,雖然顧清逢回來的略有些突然外,但他這明顯不是替身文學。
因為他和顧清逢完全是兩種人,毫無相似性可言。
長舒口氣,徐嘉珩將手機丟在桌面,后知后覺地發現一個問題。
......他到底為什麼要看這些東西?
平心而論,他很欣賞喻溫白,如果不是對方喜歡他,兩人大概會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而不像現在這樣,遮遮掩掩又小心翼翼。
今晚聽到自己有可能被當成替代品后,徐嘉珩的感受很微妙。
他以為自己作為直男,會因為擺脫同性喜歡松而一口氣,實際上卻并沒有。
朋友之間也會有占有欲,或許他對喻溫白也有點。
徐嘉珩漫無目的地又翻看幾章,看到白月光回國后特意請攻受一起吃飯那里,正要直接退出軟件,寢室門被打開。
喻溫白提著幾盒粵式點心回來,說是要分給大家。
齊東第一個撲上去,大呼滿足:“哇你哪來的這麼多好吃的啊。
”
“師——哥哥給的。”喻溫白人到寢室顧清逢才短信告訴他,說把買給他的特產放在傳達室,讓他分給朋友。
“論壇有人拍到你和顧校醫了,人還挺帥的,”于然拿了塊榴蓮酥,又窩回床上,“糕點是他送的麼,謝了。”
喻溫白點頭,等齊東和于然各自挑完后,看徐嘉珩遲遲沒動身,主動提了一盒給他。
“在忙嗎,”他將禮盒放在徐嘉珩桌上,笑眼彎彎心情很好,“哥哥特意讓我送給你的。”
正和看到渣攻在飯局上、當著受面喊哥情節的徐嘉珩:“......”
“哥哥?”將手機扣在桌面,他重復念了遍粘糊糊的稱呼,身體后仰,抬頭沖著喻溫白挑眉,
“你管你比年級的大的男的,都這麼叫?”
喻溫白不明白他的意思:“這個稱呼,難道不只是代表兩人的關系嗎。”
“也不一定,必要的時候喊哥能救命,”齊東咬著蘿卜糕,大言不慚道,“比如我珩哥等下肯定會帶我上分的,是吧。”
于然的答案顯然更靠譜點:“男人嘛都有虛榮心,聽別人喊自己哥,心里肯定都會暗爽的。”
喻溫白想到顧清逢確實喜歡聽他叫師哥,垂眸看著正用手機的徐嘉珩,好奇道:“你也喜歡別人叫你哥哥嗎。”
徐嘉珩:“......”
指尖微動碰到屏幕,小說翻到下一章,開篇就是渣攻和受的十八禁場面,受抱著攻喊哥哥的描寫,猝不及防沖到他臉上。
徐嘉珩啪一聲將手機扣翻,覺得這小說不能再看了。
——
第二天喻溫白下課回寢時,房間里還是一片漆黑。
齊東和于然剛收拾完東西、準備出門上課,見喻溫白進來忙小聲道:“先別開燈,珩哥還沒醒。
”
喻溫白早就注意到上鋪一動不動的黑霧,輕聲問:“他不舒服嗎。”
“應該是熬夜,”齊東生怕吵醒徐嘉珩,一直用的氣音,“昨晚凌晨三點我起來上廁所,他還在被窩里看小說呢。”
看小說?
喻溫白想起昨晚他回來,徐嘉珩也是抱著手機一直看。
于然催促齊東快點動身,離開前囑咐喻溫白:“下午的高數課必須到場,他要是中午飯點還沒醒,你叫一下他。”
喻溫白點頭說好。
兩人走后寢室內靜悄悄的,安靜到連掛鐘的走表聲和兩道清淺呼吸,都在耳邊清晰可聞。
喻溫白心不在焉地溫習功課,五分鐘專注失敗后放下課本,轉身看向斜對面上鋪的徐嘉珩,表情逐漸變得凝重。
一周多過去,除了通過他自身來轉化,他依舊沒找到解決辦法,也沒有找到煞氣的源頭。
這團黑霧像小鬼似的緊緊扒在徐嘉珩身上,陰魂不散,又因為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無法根除。
顧清逢建議用時間法排查,而黑霧出現的前一周,徐嘉珩根本不在學校,可這樣排查的范圍也實在太大。
或許該找個機會,
喻溫白輕嘆一聲,起身走向徐嘉珩床邊。
男生仰面睡得很沉,頭枕著左手小臂,右手從黑色被子里伸出來,半張側臉在昏暗的環境里依舊輪廓分明。
徐嘉珩睡覺的樣子比平日更有距離感,深邃眉眼和筆挺鼻梁仿佛精雕而成,薄唇抿直,睫毛隨著呼吸微微顫動。
和良好睡相截然相反的,是旋繞在全身繚繞的黑霧,如果仔細去看,就能發現霧團像是無底洞一般,還在絲絲縷縷地不斷吞噬著四周的煞氣。
以及半張側顏也足夠看清的黑眼圈,和緊皺的眉頭——果然還是會受煞氣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