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喻溫白耳尖動了動,坐起身輕聲問道:“「嗑死我了」,是什麼意思。”
“臥槽!你居然在寢室!”
齊東嚇得大叫一聲,對上喻溫白清冷的眉眼,又是一陣心虛:“啊......大概就是,說你和珩哥關系很好的意思?”
原來如此。
喻溫白了然地唔了一聲,捂著饑餓的腹部下床,準備拿上飯卡去食堂吃點東西。
“白哥,論壇有些人就是嫉妒你,別理那些臭傻X,”齊東喋喋不休,只聽寢室門再次被推開,就聽他激動道,
“你說是吧,珩哥。”
最近寒流卷席氣溫驟降,人在外面逛一圈回來,渾身上下都沾著寒氣。
徐嘉珩脫下外套迎面走來時,喻溫白卻只感受到男生身上散發的熱氣,以及身后如影隨形的濃厚黑霧。
喻溫白見狀微微蹙眉。
中午分別時,黑霧分明是淡了些的。
徐嘉珩幫了他幾次,天臺上也是真心實意的擔憂,甚至教會了他什麼是「直男朋友」。
喻溫白覺得,自己不能再眼睜睜地放任黑霧傷害徐嘉珩。
其實還有一點,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這大概是喻溫白第一次,被人劃分到「朋友」的范疇中——這樣的體驗,是過往二十年都不曾有過的。
不再猶豫,喻溫白朝對桌的人道:“徐嘉珩,能來陽臺一下嗎。”
“我有話想對你說。”
徐嘉珩動作一僵。
才過了一個下午,又發生什麼了?
兩人先后走進寢室外的小陽臺,關上隔音的玻璃門,讓本就不寬敞的空間立刻變得狹窄。
尤其是徐嘉珩個子高,給喻溫白騰出位置后,人只能委屈站在掛起晾曬的衣服下,頭頂貼著衣架,畫面顯得有些滑稽。
陽臺上一片寂靜,徐嘉珩率先開口:“如果是因為論壇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多想。”
“嘴長在別人身上,你控制不了。”
喻溫白點點頭,他連論壇都找不到,當然不在意。
他想說的是另一件事。
“徐嘉珩,我今天查過了,”他俊秀深邃的五官被余暉照映,更顯膚色冷白,眼睛很亮,
“我暫時沒辦法和你做直男朋友。”
他抬眸認真看著徐嘉珩,眼底有幾份虧欠:“我應該,不是直男。”
徐嘉珩:“?”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心意和決心,”喻溫白放輕聲音,小心詢問道,“可以再給我點時間,現在只是牽手嗎。”
徐嘉珩沉默片刻,謹慎道:“......就只是這些嗎。”
喻溫白:“?”
青年淺棕色的眼瞳滿是不解,澄澈干凈的看不出一絲悲傷,徐嘉珩長出口氣,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
幸好只有這些。
幸好喻溫白只想說他不是直男。
天臺跳樓的場景太過震撼,下午和喻溫白分別后,他滿腦子都是男生站在天臺上,眼神空洞對他說的那句「你很討厭我碰你嗎」。
回神過來時,人已經尾隨喻溫白到教室門口,看著他上課后才趕去自己教室。
現在聽到喻溫白的答案,徐嘉珩的第一反應不是逃避,而是發自心底的感到慶幸。
甚至連「牽手」的請求,都跟著變得順耳起來。
直男不直男的,還有什麼好計較呢。
“可以。”
徐嘉珩是行動派,說話間就拉過喻溫白的手,像上次那樣放進衣服口袋:“這樣可以嗎。”
喻溫白的手真的很軟,小小一只放在手心都能把玩,冰冰涼涼的。
心里的重擔放下,徐嘉珩臉上終于露出點真心實意的笑意。
高瘦挺拔的男生背靠著陽臺石欄,在落日余暉中勾唇笑的恣意,柔軟發絲隨著晚風輕晃,安靜美好的像是一幅畫。
如果忽略掉他擺弄喻溫白手指的小動作的話。
“喻溫白,”卸下心里重擔,徐嘉珩又如常拖著音調,懶懶喊人名字,“你手為什麼這麼軟啊。”
作者有話說:
喻溫白(看完視頻):我不是直男;
徐嘉珩(更加篤定):他果然不是直男。
第7章
“喻溫白,你手為什麼這麼軟啊。”
兩人握著手,喻溫白正低頭專心轉移煞氣,幾秒鐘后才反應過來,徐嘉珩是在和自己說話。
“很軟麼,”喻溫白不太懂這些,微涼的指尖微動,“我沒有和人握手的經驗,你是第一個這樣說的。”
徐嘉珩發現,喻溫白說話時習慣直視對方眼睛,清貴而冷感的氣場自帶壓迫感,讓不熟悉的人望而卻步。
實際上他的眼睛非常漂亮,在天色漸暗的落日時分亮晶晶的,像是蓄滿碎鉆的銀池,會目不轉睛地盯著人看。
口袋里冰涼涼的手偷偷動了下,徐嘉珩感覺到有手背蹭過他掌心,皮膚的觸感細膩柔軟。
四目相對,他突然忘了要說什麼,偏過頭咳嗽一聲,然后就聽喻溫白的胃發出微弱的抗議聲,在安靜的陽臺上格外清晰。
徐嘉珩順勢轉移話題:“沒吃飯?”
“沒有,”喻溫白搖頭,“一直在查什麼是「直男」,準備現在去。”
“......”
徐嘉珩聽人一臉認真地解釋,莫名想笑:“一起去吧。”
喻溫白點頭說好,準備回寢室時,發現徐嘉珩還牽著他的手,臉上再次露出猶豫的表情。
他也不催促,靜靜等人開口。
果然很快,徐嘉珩就提議道:“牽手的事,可以僅限于私下里麼。”
他倒是無所謂閑言碎語,但天臺的事情剛過,論壇上的人又喜歡撲風捉影,喻溫白目前的心理狀態,顯然不適合處于風暴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