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喻溫白去年也拿了國獎的,你以為人人和你一樣呢,”下鋪靠床看書的于然推推眼鏡,無奈道,“你好歹先問問人家,愿不愿意和我們一起。”
“是哦,”齊東撓了下腦袋,不好意思地咧嘴樂,“那什麼,你要是有小組了也沒事,我就隨口一說——”
“好。”
喻溫白看齊東半天沒辦應,轉頭再次重復:“我說,好的。”
齊東大眼睛眨巴兩下,嗷一聲從椅子上躥到于然身邊,夸張道:“你敢信嗎,咱宿花居然答應了我的請求!”
宿花又是什麼稱呼,喻溫白皺眉:“宿花?”
“這是我們對你的愛稱,因為你長得漂亮,”背后說小話被抓的事,讓齊東這兩天糾結的輾轉反側,每次照鏡子,都覺得自己憔悴不少。
見喻溫白確實不在意,齊東心頭的大石徹底放下,張牙舞爪地寢室里嘚瑟,說等徐嘉珩洗完出來,就定小組作業的議題。
結果話還沒說完,就因為太囂張,撞到起身拿衣服的喻溫白,并成功撞掉他手里的暖寶寶。
喻溫白沒帶手套,怕碰到人就下意識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鐵制衣柜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衛生間的水聲立止,寢室突然安靜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到你在身后,”齊東手足無措地道歉,撿起暖寶寶就忙塞進喻溫白手里塞。
“你沒事吧——”
“別碰我。”
喻溫白看對方手指幾次碰到他手背,本能反應地冷聲制止,說完才發現齊東人已經被嚇傻,一動不動地抓著他的暖寶寶,哭喪著臉。
“我沒事,你不用道歉,”意識到語氣太硬冷,喻溫白忍痛站直身體,小心避開齊東的手,接過暖寶寶,皺眉解釋,
“我......只是不太喜歡身體接觸。”
齊東狗腿子似的瘋狂點頭:“我懂的我懂的,白哥你有點潔癖啊呸,是特別愛干凈。”
“有件事我有點好奇,不知道能不能問,”于然從下鋪中探頭,“那天我看你握徐嘉珩手的時候,好像不是很抗拒誒。”
這個問題喻溫白也沒法解釋,總不能說因為徐嘉珩渾身煞氣,這樣只會嚇到室友。
他回答的很委婉:“徐嘉珩......和別人不一樣。”
齊東瞪大狗眼:“靠,不會潔癖這玩意也看臉吧!”
“不是的,”喻溫白搖頭,換了種方式解釋,“徐嘉珩對我來說......很特別,所以只有他可以。”
話音剛落,衛生間里就傳來一聲巨響。
寢室三人立刻被吸引注意力。
尤其是齊東,上一秒還不可置信地喻溫白追問,下一秒就沖著衛生間的門,大吼一聲臥槽。
“珩哥,你該不會是洗著洗著,人掉坑里了吧?!”
作者有話說:
評論紅包——
第4章
宿舍隔音不好,徐嘉珩在衛生間聽完了整段對話。
外面齊東還在哭天喊地,徐嘉珩彎腰撿起手滑而掉地的洗發水,低聲回了句閉嘴。
如果走廊那句「或許我會很辛苦」是他多心,剛剛喻溫白親口說的「徐嘉珩對我來說很特別」,實在很難不讓人多想。
什麼叫做「他和別人不一樣」?
“只有他可以”又是什麼意思?
毛巾胡亂擦著頭發,徐嘉珩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腦海開始自動循環播放兩人牽手回來時、喻溫白低頭的偷笑,以及盛霖和他告白后、男生眼底藏不住的敵意。
喻溫白說,自己對他而言是特別的。
徐嘉珩第一反應只覺得荒謬。
他不覺得自己對這個相處一年多的室友有多好;如果不是齊東有心道歉,他甚至不會提出雨天接人。
如果喻溫白真的對他——
算了,別自作多情。
徐嘉珩朝鏡子里的人自嘲笑笑,套上衛衣出門,就看見齊東抱著電腦朝沖過來,嘴里大喊:“珩哥,藝術鑒賞課白哥答應跟我們一組了!”
白哥?
繼宿花后的又一稱號?
“行,”徐嘉珩對這些沒意見,將半濕的毛巾掛在床架,長臂一伸抓過椅子,“人都在的話,正好確定主題。”
說話時,他眼神不自覺瞟向對面,結果正正撞上喻溫白緊緊注視的雙眼,印象中那雙總是冷淡的圓眼眼白很少,淺棕色的瞳仁專注看人時,天生自帶幾分無辜感。
四目相對,喻溫白迅速別開眼,神□□言又止。
徐嘉珩看的心下微沉。
“教授給了四個議題,分別是音樂與變遷、愛情與修習、革命與人權和科技與淘汰,要求每個組四選一自主展開。”
于然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對面兩人眼神交流,推推眼鏡:“喻溫白建議選「愛情與修習」,珩哥,你怎麼看?”
愛情與修習?
四個議題,喻溫白為什麼偏偏選這個?
徐嘉珩滿腹疑問,旁邊的齊東先替他回答:“他可以的,珩哥一個人都能做四個議題。”
于然也投贊同票:“從已有的選項看,「愛情與修習」確實好寫很多,至少相關藝術作品很好找。”
齊東一拍大腿:“那就定這個了!”
無人在意的徐嘉珩:“......”
“寢室四個全是單身,不說修行,誰懂愛情?”他無奈扶額,照著資料的主題導語念出聲:
“「愛是一場修行,我們所能做的,就是一路修行,最終得到一種所謂的圓滿」
,這句話你們誰看懂了?”
“人生漫長,每個人的命數不同,愛情是一場沒有盡頭的賽跑和追逐,過程艱苦,最后可能注定沒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