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惜霜現在覺得,作者說晏玉山是處男這件事情很可能是真的,因為只有處男才會這麼在意自己的初夜,并且不斷反復提起。
許惜霜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是個處男的事實,他自覺在晏玉山面前是性方面的前輩,掌握著豐富的理論知識,寬慰對方道:“沒事的,忘了吧,以后不用再說了。”
小處男。
“……好。”晏玉山沉默半晌后回答。
晏玉山看著許惜霜沉靜的眉眼,覺得對方的確是非常討厭他,不想和他扯上一分一毫的關系。許惜霜寧愿委屈自己,也要讓他不再提這件對自己來說很恥辱的事情。
晏玉山說不清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心情,按理說他應該感覺松了一口氣,但他不但沒有覺得放松,反而心里像是堵了團棉花。
要說的事情已經說完了,許惜霜也就不再坐著,他站起身,正想和晏玉山道別,剛剛張開嘴,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個字,他就感到自己的喉嚨涌上來了一股腥甜的味道,當即臉色一變,但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哇”的吐了一口血,全都吐在了晏玉山攤開放在桌子上的劇本上,頓時將A4大小的白紙染成了一片紅色。
許惜霜:……欲 延哦豁。
晏玉山:!!!
晏玉山直接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差點帶翻面前的桌子,他的上半身越過來,伸出寬大的手掌,握住了許惜霜的肩膀,著急地看著他,焦急地問:“你怎麼樣?!”
“我沒事……”許惜霜含含糊糊地回答。
他只是隨機吐血癥又犯了而已。
他嘴里還含著一點血,他眼疾手快地從旁邊的柜子上扯了一張衛生紙,把嘴里剩下的血吐在紙上,隨意擦了擦嘴角,把紙團捏進手心里。
許惜霜莫名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在顫抖,他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晏玉山握著他肩膀的雙手在抖,連帶著他的身體也跟著抖了起來。
“你要不要,”晏玉山說得很艱難,完全不敢移開視線,生怕自己轉移視線的下一秒許惜霜就倒地而亡,“我帶你去醫院?”
“我真的沒事。”許惜霜哭笑不得,“這很正常的,許醫生也知道。”
只不過許醫生對此非常費解,還想把他這個隨機吐血癥以他的名字命名。
許惜霜在內心默念許醫生對不起,對著晏玉山撒了個無傷大雅的小謊:“許醫生說了,我吐的血其實是我身體里面的淤毒,你懂吧?吐出來了反而更好,能讓身體更輕松。”
所以就別帶他大晚上的去醫院了,反正醫院也查不出來什麼問題。原身可是花了十幾年的時間到處求醫,都沒能找到辦法,許惜霜現在隨手一翻手機記錄,都能看到數百條就醫記錄。
晏玉山盯著許惜霜的眼睛,直到許惜霜有一些心虛,他才移開了視線,勉強相信了許惜霜的話,松開了握在許惜霜肩膀上的雙手,沉默地送許惜霜出了房間門,臉色還是不太好。
就在許惜霜跨出晏玉山房間門,抬頭看向走廊的那一刻,他和從走廊另一邊出現的池思源對上了視線。
許惜霜:!!!
池思源:?!
第8章 怎麼會這樣
或許是小狗的直覺,池思源在見許惜霜第一面的時候,就感覺許惜霜并不像他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冷冰冰,難以接近。
在他發現許惜霜居然也刷沙雕小視頻的時候,他的這種感覺就成真了。
他覺得許惜霜一定內心是一個非常溫柔熱心的人,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有什麼人或事傷害到了許惜霜,他才用這副冰冷的外殼偽裝起自己,假裝自己刀槍不入。
而現在,池思源盯著許惜霜嘴角的血跡,還有對方白色短袖上那點可疑的紅色液體,又看了看許惜霜身后臉色陰晴不定的晏玉山,默默握緊了拳頭。
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就是晏玉山打了許前輩!!
池思源憤怒地捏緊了雙手,眼睛幾乎要噴出火焰來。
他剛剛才洗完澡,確定自己沒有汗味,是一只香噴噴的小狗之后才出了門,準備邊給許惜霜發消息,邊往許惜霜的房間走,去和許惜霜執行今天白天的約定,和許前輩過一遍臺詞,順便向對方請教一下明天的戲該怎麼演。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一出門就看到了這樣一幕,這樣慘絕人寰,泯滅人性的一幕!
他害怕又敬佩的,幾乎無所不能的晏前輩,要求很高的晏導演,居然在今天晚上把他敬重又有好感的許前輩叫到了房間來,對許前輩施以暴力,都把許前輩打吐血了!!
許前輩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晏玉山居然也能下這麼重的手,他根本就不是人!!!
池思源拼命忍住自己的憤怒,知道自己現在沖上去給晏玉山一拳是絕對不現實的,先不說他打不過對方這一點,晏玉山比他有權有錢有勢的多,既然對方敢把許前輩叫到房間里來施暴,那一定做好了捂住所有人的嘴的萬全準備,他貿然和對方硬碰硬是不行的,現在一定要忍住,要找到合適的時機再向對方重拳出擊,一定不能讓許前輩就這麼委屈地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