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金蘭殊說,“他們公司有那麼多人罩著。”
宋風時也只得將這個事情交付給了劉易斯。劉易斯倒沒有多疑心,便答應了下來。
被坑了一把又把別人坑了一把的金蘭殊心花怒放,哼著歌就牽著宋風時的手下班了。
宋風時心里還挺不安的:“劉易斯真的沒事?”
“你別惦記著那個小賤人了。”金蘭殊沒好氣地說,“他們‘上苑春’再大的事都經歷過了,這點小事怎麼可能扛不住?你倒是擔心擔心我們,要我沒發現問題,那我們這小破公司真的就元氣大傷了!”
宋風時也是無言以對。
及至回到家中,鄭秋淑也做好了飯,還特別熬了湯。金蘭殊嫌雞湯油膩,不愛喝,鄭秋淑便道:“那讓小宋喝就好了,也沒求著你喝。”
金蘭殊氣得不行,轉身就回了臥室。他在臥室轉了兩圈,隨手拉開了床頭柜,卻看到了壓在了抽屜底部的電影票。
就是之前金蘭殊買錯的了的那兩張《小王子》的電影票。
“他還留著呢……”金蘭殊忽然心生感觸。
宋風時喝過了雞湯,洗了澡,便側躺在床上,準備休息。卻見到金蘭殊拿出了一部kindle。金蘭殊只說:“雖然那天沒看到《小王子》的電影,但我可以讀一段《小王子》給你聽……”
宋風時沒想到金蘭殊還這麼用心,便點頭笑道:“好啊。你讀吧。不過那麼大的一本書,你就隨便找一頁讀起來吧,也不用讀完。”
金蘭殊便隨便翻開一頁,開始念道:“那麼刺有什麼用呢?”
“什麼?”宋風時以為金蘭殊在問問題,“什麼刺?”
金蘭殊沒好氣地說:“你沒看過這本書嗎?當然說的是玫瑰花的刺呀!”
宋風時回過神來:“玫瑰花的刺?”
對啊,玫瑰花的刺有什麼用呢?
宋風時看著金蘭殊,似笑非笑的。
金蘭殊卻繼續念道:“刺麼,什麼用都沒有,這純粹是花的惡劣表現。”
宋風時“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金蘭殊不解:“這好笑嗎?”
宋風時說:“你念就很好笑。”
金蘭殊不悅地嘟囔:“你這麼不認真,我就不念了。”
“好的,你繼續念。”宋風時斂去笑容,一臉認真地說,“我認真聽著呢。”
金蘭殊便翻了翻,念道:“我那時什麼也不懂!我應該根據她的行為,而不是根據她的話來判斷她。她使我的生活芬芳多彩,我真不該離開她跑出來。我本應該猜出在她那令人愛憐的花招后面所隱藏的溫情。花是多麼自相矛盾!我當時太年青,還不懂得愛她。”
宋風時聽著一段關于玫瑰花的刺的描述,不覺心神一蕩:我應該根據他的行為,而不是根據他的話來判斷他。
玫瑰花的刺并不是他惡劣的表現。
是花在自相矛盾的溫情。
宋風時忽然眼睛濕潤,微微閉上了,伸出雙手抱住了金蘭殊。
金蘭殊撫摸宋風時發端,問他:“困了?”
“嗯。”宋風時含糊地回答。
“那就睡吧。”金蘭殊把kindle放入抽屜,關上了床頭燈。
作者有話說:迪拜公司那個蓋章的騙局漏洞,取材于1995年的一個跨國詐騙案。
第九十九章
宋風時對于金蘭殊說的計劃并非完全,不為所動。但是,他覺得把寶壓在一個自己根本不熟悉的人上并不是一個穩妥的選擇。然而,金蘭殊從來就不選擇一個方案,就他而言,如果想要獲得巨大的成功,不去兵行險著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所以,金蘭殊在這一次的活動中不被宋風時所100%的支持著。這讓他覺得相當的沮喪,但是他并沒有很明顯的表現出來。
至于另一個計劃的執行者歐文,他呢,就只是拿工資干活的類型。所以他呢,就沒有什麼特別強烈的意見。另一方面,他也習慣了服從領導的安排。金蘭殊的決定有時候看起來還挺糟糕,但是又有時候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歐文自己又不是老板,不是股東,更沒有投資千萬進賬,所以他的心態非常的平穩。
這也就是為什麼說在一家公司之中,在決策當中最能夠保持平常心的人是打工仔。
宋風時的心態失衡,患得患失、不敢冒險、不敢進取,都是因為他已經不把自己當成是一個打工的了。他現在擁有了公仔所很難具備的所謂主人公精神,所以他就很擔心,高風險決策所帶來的高風險。這也跟他性格中的保守有關,使他比較難以重視高風險決策蘊含高收益回報之可能性。
于是這一天,宋風時的心態崩得更加厲害,
因為,金蘭殊,告訴他已經可以進行收網了。
金蘭殊這麼說道:“我們的計劃進行的還不錯,劉易斯已經給那個冒牌的迪拜人力勞務派遣公司打款了。”
宋風時一聽就覺得相當的不妥,是他有一點兒著急的問道:“那豈不是給劉易斯他們公司造成了實際的損失了嗎?”
金蘭殊的語氣非常的鎮定,說:“這個迪拜的所謂公司是一個假的公司,劉易斯完全可以通過法律,還可以索取賠償,這不是對他們沒有實際的傷害嗎?說不定賠償還不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