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時為人仔細,自然不會落下什麼。
但這句話卻給金蘭殊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思路。
他隨時拿起了放在沙發上的一個抱枕,便拎著它如拎磚頭一樣氣勢逼人地走出了屋子,準備驅車前往機場。沒想到,他到了車庫才想起他家沒車開了。
他自己那輛送修了,宋風時那輛也送修了。
“瑪德。”金蘭殊打了個電話,“歐文,你開車過來……什麼?你的車送修了?那你去搶劫一輛!總之,二十分鐘后,我要看到你開著車過來我家門口!”
“好的,老板,沒問題的,老板。”操你媽。
二十分鐘后,歐文開著一輛可能是搶劫而來但金蘭殊并不在乎的車來到了洋房門口。
歐文看著金蘭殊手里拎著抱枕,便感好笑:“金總,怎麼拿著個心形抱枕,那麼別致?”
“要你管!”金蘭殊坐在副駕駛座,一臉威嚴地抱著粉紅色心形抱枕。
這個抱枕是買家具的時候送的,金蘭殊和宋風時一開始都嫌棄這個抱枕娘里娘氣的。二人都說:“雖然我們是GAY,但也沒有這麼GAY。”
然而,宋風時很快就對這個抱枕接受良好,覺得看電視的時候抱著個東西還不錯,也不管它的造型是不是很娘了——能用就好。
金蘭殊認為,自己從來不碰這個娘氣的抱枕,所以這個抱枕是家里唯一一個“專屬”宋風時的東西,他要把這個東西拿過去。那麼,他也有理由說:“我不是來送你機的。只是你的東西落下了。”
他金蘭殊真是機智呢。
歐文在車上覷了金蘭殊一眼,又問:“金總,去送機嗎?”
“不是,”金蘭殊當然不認,便拿出準備好的借口,“他落東西了。
”
歐文笑了:“不是吧?這麼老土?”
“你什麼意思?”金蘭殊一怔。
歐文笑著說:“該不會待會兒你跟他說‘你落東西了’,然后拿出這個心形,說‘落下了我的心’,這樣子吧?”
“神經。”金蘭殊不悅地說。
但仔細一想,這樣好像還挺浪漫呢!
金蘭殊剛下車,便給宋風時打電話,只道,如果宋風時還感念昨晚金蘭殊是如何辛苦耕耘、掀起滔天巨浪的勞苦功高,那宋風時應該是會說些好聽的話的。那金蘭殊還能順勢說一句“你落下了我的心了”。
沒想到,宋風時這麼不知感激“美人恩”,居然口出狂言,氣得金蘭殊活魚上岸一樣亂跳。
金蘭殊氣鼓鼓的,便沖進了VIP候機室,問了那一句:“你說誰幼稚?”
宋風時用見鬼的表情問:“你怎麼來了?”
金蘭殊說:“你落下東西了。”
“什麼?”宋風時驚訝,“什麼東西?”
金蘭殊按照計劃掏出了心形抱枕,但死活說不出那句酸溜溜的“你落下了我的心”,咬牙半晌,將心形抱枕丟到了宋風時臉上:“你落下你的良心了!”
宋風時完全不明白,一臉懵然的:“你有病?”
金蘭殊氣鼓鼓地說:“我昨晚那麼賣力,沒功勞都有苦勞吧?”
宋風時沒好氣地說:“那我要不要給你小費?你沒有爽到嗎?”
“我……我……”金蘭殊無言以對,“那你既然不打算和我和好,為什麼和我OO?你是臭渣男嗎?”
宋風時一怔,半晌說:“那不是你想要嗎?”
“我想要你就給呀?”金蘭殊說,“你有沒有廉恥之心?”
第七十六章
宋風時真的被氣笑了:“你千里迢迢來機場,就是告訴我我沒良心以及沒廉恥心嗎?”
“我……”金蘭殊噎住了。
宋風時拎起那個心形抱枕,一臉冷漠地說:“飛機要起飛了,我不和你瞎扯了。再見!”
宋風時便快步離去了。
這次也算是不歡而散,而且散得很遠。
宋風時飛去法國,身邊只帶了小貓兩三只,跟著四處踩點,也算是挺忙的。
去了那邊兩天,宋風時一條消息都沒發給金蘭殊。
金蘭殊先坐不住,便讓歐文去找宋風時。
歐文心里罵娘,嘴里笑嘻嘻的,便打了電話給宋風時:“喂,宋總,您好呀!巴黎那邊天氣怎麼樣呀?”
宋風時料定歐文忽然打個跨國電話過來,肯定不是為了問他天氣的。所以,宋風時也很直接了當地說:“我現在準備出門了,空閑時間不是很多。你打過來是有什麼事情要問嗎?”
這兩句話翻譯過來就是——老子很忙,你有屁快放。
歐文當然也聽明白了,心里只道:哪里是我有屁要放?
“嗯,宋總辛苦了。”歐文說道,“是這樣的,按照公司的外勤規定呢,您是要寫出差日志還要上傳到內網的。您這幾天很忙,可能忘了。金總今天聞起來了呢!”
“出差日志是吧?”宋風時只說,“我會補上的。”
歐文卻苦笑說:“還有呢,金總對這個項目非常上心,也很關心您的進展。所以希望你至少提前一天寫好工作安排,并按照工作安排定位發位置……”
宋風時眉頭都要豎起來了:“這是什麼意思?”
歐文賠笑道:“這是金總的意思。”
“是嗎?我不懂。”宋風時說,“你叫他來跟我說。”
歐文只得陪著小心,告訴了金蘭殊這個消息。
金蘭殊冷笑:“他還學會擺譜了?信不信我停了他的差旅費?”
歐文心想:不信。
金蘭殊還真的不會,而且,他還很擔心宋風時在那邊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法國那邊有點亂,還怕宋風時會不會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