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呢,金蘭殊現在對宋風時“橫挑鼻子豎挑眼”,每天都能找點兒茬兒,弄得彼此不痛快,大有一種“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的勢頭。
宋風時反而在“不好過”中找到了“好過”。
宋風時認為,金蘭殊是用一種孩子氣的方式來表達對自己的在意。
“這樣的表達,”宋風時嘆了口氣,“我真是心領了。”
在宋風時把東西收拾到一半的時候,金蘭殊又從臥室里走出來,淡淡看著宋風時:“你很開心?能去巴黎旅游?”
“我不是去旅游,是去公干。”宋風時無奈嘆氣,“金總,你到底想怎麼樣?”
金蘭殊撇過頭:“你別叫我金總!”
“為什麼?”宋風時問道。
金蘭殊說:“我總覺得,你叫我‘金總’,是在諷刺我。”
“我諷刺你?”宋風時啞然失笑,“我諷刺你什麼呀?你確實是‘金總’呀。”
金蘭殊冷哼一聲:“看來,你根本不打算和我好好說話?”
宋風時更是摸不著頭腦:“我還不算好好說話?”
金蘭殊擰身就走回了臥室之中。
金蘭殊認為剛剛自己去找他,已經算是“低頭服軟”了,沒想到宋風時給臉不要臉,居然完全不肯順著臺階下,真是豈有此理!
只是,金蘭殊并不知道,自己給的“臺階”可能是玻璃做的,太過隱形,宋風時根本就沒看著。
然而,宋風時收拾好了行李之后,還是漸漸回過味來了:他剛剛是來找我求和的麼?
宋風時又想起金蘭殊那句帶著欠揍表情說的“是什麼給了你這樣的錯覺”。
求和什麼的,果然是錯覺吧……
宋風時想到金蘭殊那個氣勢洶洶的樣子,似來找茬多過求和。
事實上,金蘭殊的每一次“找茬”都是帶著“求和”的意味的。
“宋風時是瞎子嗎?這都看不出來我想找他和好?”金蘭殊氣得要死。
事實上,金蘭殊想到宋風時馬上要飛去法國出差了,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便想修復修復關系。
沒想到,這關系比故宮文物還不好修復。
主要是金蘭殊自己的修復技藝比較一般。
金蘭殊賭氣地側躺在床上,氣鼓鼓,如同一只河豚躺在軟床上。
宋風時看見卷著被子卻露出雙腳的金蘭殊,不覺嘆氣:“小心著涼。”說著,宋風時幫金蘭殊蓋了蓋腳部。
金蘭殊卻冷道:“我可不冷。”
宋風時摸了一把金蘭殊的腳,發現果然是不冷的,便也不好多說什麼。
沒想到,金蘭殊驟然將腳一縮,一臉良家婦女受辱的表情:“你好端端的,摸我的腳做什麼?不要臉!”
宋風時怔了怔,也覺得好笑:“我只是摸你的腳,又不是摸你的OO……”
“你還想摸我的OO?”金蘭殊睜大了眼睛。
——神經病。
宋風時完全不想接話,抖了抖被子,便躺下了。
二人背對背睡著。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怪異的氛圍。
他們的背脊貼著背脊,感到對方薄薄衣服上傳來的熟悉的溫度。
金蘭殊忽而開口:“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宋風時問。
金蘭殊說:“干嘛?”
宋風時一咬牙,說:“干。”
然后,就干了。
誰也不好說是誰先動的手。
但他們也找到了許多久違的歡樂。
哼哼啊啊的,折騰了半宿。
金蘭殊惡狠狠地說:“就你能耐!還敢不服氣?”
形勢比人強,宋風時氣喘吁吁:“服氣……服氣……”
金蘭殊志得意滿,才鳴金收兵。
宋風時洗了澡回來,軟綿綿地入夢。
翌日,金蘭殊起床的時候,宋風時已經出門了。
望著空蕩蕩的床邊,金蘭殊心中一陣惻然,半晌又咬牙:臭渣男!
而宋風時的情況倒也好不到哪兒去。
昨晚的事情耗費了他不少精力,現在的他腰酸腿軟,在候機室里打瞌睡。
沒過幾分鐘,宋風時便被手機的提示音給驚醒了。
他拿起了手機,聽到了金蘭殊的聲音:“你去哪兒了!”
“我去工作!”宋風時回答,“去巴黎!”
“你……”金蘭殊才忽然想起,宋風時要搭乘早班機去巴黎,所以一大早就離開是很合理的。
“怎麼了?”宋風時問道。
金蘭殊心里嘀嘀咕咕的,但嘴上倒是沒幾句話,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就沒什麼話要跟我說的?”
宋風時笑了:“有。”
“那你說。”
“我讓歐文幫我的房間升了級,我住超大豪華雙人套間,沒有問題吧?”
金蘭殊冷道:“你一個人住雙人套間做什麼?”
“我走了之后,你也是一個人住雙人房啊。”宋風時說的理直氣壯,“為什麼不可以?”
“那你睡吧!”金蘭殊生氣了,“你一個人出外住酒店住雙人房,小心撞鬼!”
說完,金蘭殊就把電話掛了。
宋風時看著電話的屏幕熄滅,微微一嘆。
等待飛機的過程中,宋風時又在候機室自言自語,只說:“金蘭殊,你不要這麼幼稚!”
“你說誰幼稚?”
金蘭殊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宋風時一轉頭,便看到金蘭殊怒氣沖沖地走進了VIP候機室。
宋風時訝然道:“你怎麼來了?”
原來,金蘭殊一早起來發現宋風時走了,便頗為不愉快。
鄭秋淑只見金蘭殊一人悶悶不樂地吃早餐,便問道:“你怎麼一個人?小宋呢?”
“他?”金蘭殊冷笑,“他跑出去了吧?”
“那他怎麼不跟你一起出去?”鄭秋淑想了想,記起了宋風時要去巴黎,又問,“他會不會落下什麼東西了?你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