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錦卻很害怕:“我聽說金總很……很……”
宋風時看他的臉色就明白了:金蘭殊的爛脾氣聲名在外啊,把人家小孩子都嚇壞了。
程錦又說:“而且……黃總也跟我提醒過,叫我不要再金總面前現眼,免得我不會說話得罪金總。”
宋風時微笑,說:“你別怕。我天天在金總身邊工作呢,沒覺得他就吃人了。”
程錦眼睛瞪圓了,仿佛是吃驚:“你天天在金總身邊工作呢?你不是說自己是營銷部門的麼?”
宋風時便說:“是的,但我是營銷總監,平常要報告、要開會、要商量方案,見的機會還是很多的。”
“啊!”程錦吃驚不已,“您也是個‘總’呀!”
宋風時卻笑了,說:“可以這麼說吧,但大家都是為公司做事,各司其職而已,沒什麼‘總’不‘總’的。”
程錦一下子就局促起來:“嗯,宋總說得對。”
“你準備準備你的設計,”宋風時說,“我找機會給你推薦一下。”
程錦一直驚訝不已,仿佛不敢相信:“您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宋風時想了想,又說,“但你別跟黃老熱說。”
“嗯,知道。”程錦乖乖點頭。
宋風時便離開了這個工作間。金蘭殊那邊也將黃老熱批得差不多了,黃老熱就一味的推脫,只賴是絲綢的問題,要再考慮改設計。
金蘭殊說:“那你再改!我下周再來找你!”
“是的,老板。”黃老熱點頭,滿口答應的。
金蘭殊帶著宋風時、歐文坐電梯離開。在電梯內,宋風時不覺說道:“黃老熱的設計好像都挺普通的。”
金蘭殊說:“他呢,就適合做命題作文。把理念跟他講了,他就能做出來,好看又實惠。要是沒有人提點呢,他自己想是想不出的。
”
好比之前做的鞋類系列,還是得金蘭殊先想出主題了,黃老熱才能鼓搗出貨。
宋風時皺眉:“可是,您明知道他的創意不行,為什麼還任命他為設計總監呢?”
“他好用啊。”金蘭殊說,“我最討厭藝術家。”
宋風時也有些意外。
對于金蘭殊而言,藝術家都是很喜歡糟蹋錢的,又不理性,情緒化,容易失控,在商業機構中是一個定時炸彈,好就好,不好就爆。那還不如用庸才,穩定又可控。
他倆聊了幾句,金蘭殊又不說話了——因為金蘭殊想起自己還在生氣呢,可不能跟宋風時好好講話。
宋風時無奈至極,也挺受不了這幾天金蘭殊的不冷不熱的。
他便想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金蘭殊不但是他的對象,還是他的老板!不如還是聽宋媚釵的,“死馬當活馬醫”,試試用哄女孩子的方法,看可行不可行。
下班之后,宋風時開車載金蘭殊回家。
回到家中,金蘭殊其實也不得閑。畢竟,總裁是沒得下班的。他依舊處理了不少文件,一直在書房里泡著。
工作了一整天,金蘭殊也累了,準備洗澡休息。不想,宋風時卻拉住了金蘭殊,說:“金總,我們上天臺去吧?”
金蘭殊皺眉:“不去!”
宋風時卻硬拉著金蘭殊上去:“不是,你去看看……有東西給你看。”
金蘭殊不情不愿地跟著宋風時上了洋房的天臺。
天臺上倒是沒什麼特別的,金蘭殊有些氣惱,說:“這兒還不是跟平常一樣?有什麼東西可看的?”
宋風時指著天空,說:“你看!”
天上是滿天的繁星,銀河千里。
宋風時心想,帶他上來看星星,也挺浪漫的,女孩子應該吃這一套吧!
金蘭殊怔了怔,說:“你沒事吧?大晚上的上來看星星?”
宋風時心想:媽的,我就說了,金蘭殊不是女孩子嘛!
宋風時真是欲哭無淚,但想著“來都來了”,只得硬著頭皮哄下去:“不是……”
說著,宋風時打開了天臺上放著的一個箱子。
金蘭殊戒備地退后:“你是不是想整蠱我?”
“……”金蘭殊的腦袋到底是什麼構造?
宋風時對自己的“把金蘭殊當女孩子哄”的計劃毫無信心。
但他也不想半途而廢,便只得繼續走流程。
宋風時從箱子里捧出了一束花,是滿天星襯紅玫瑰的經典組合。
金蘭殊忽然想起自己當年做的花盒和堵塞了馬桶的玫瑰,臉色就更壞了。
宋風時心想,果然,金蘭殊就不是女孩子,我為什麼要聽宋媚釵的話用哄女孩子的手段哄他?我真是豬油蒙了心……
不過,來都來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哄下去吧……
宋風時堆笑,說:“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金蘭殊硬梆梆的說:“我知道,這是玫瑰。”
宋風時只得按著套路,帶著笑說:“你就只看見玫瑰麼?為什麼不說滿天星呢?”
金蘭殊懵了:“啊?”
“這一束花只幾朵玫瑰,但還有不計其數的滿天星點綴,你卻沒注意呢。”宋風時柔然說道。
“嗯,所以呢?”金蘭殊不明就里。
“所以,我想說的是,這世界上有不計取數滿天星,但誰能注意呢?”宋風時一臉認真地說,“只有你是我的玫瑰。他人都是滿天星。我只能看見你!”
這樣肉麻又低智商的情話,竟然讓金蘭殊忽感羞赧。
宋風時自己都覺得肉麻,硬著頭皮問:“你、你明白我的意思了麼?”
金蘭殊撇過頭,說:“行了,我知道了。”
宋風時也拿不準這個到底奏效了沒,便追問:“你知道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