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斯和修斯是同一種人,都不會將心里話坦坦白白地講出來的。
修斯笑笑,從抽屜里拿出一封紅包,遞給劉易斯:“拿著吧。”
劉易斯感到奇怪,怎麼忽然就發紅包了?
劉易斯將紅包打開,發現是中法交流會的商家入場券。
在離開“傲鷹”的辦公樓之后,劉易斯在車上給周翊翊打了電話,語帶遺憾地告訴他關于商鋪的消息。
周翊翊大感吃驚:“商鋪歸了‘云想’?為什麼?”
劉易斯含糊其辭地說:“我也不清楚。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我是不沾手任何家族產業的事情的,他們也不會告訴我。”
周翊翊心中極度失望,甚至還有些憤怒,但表面上還是維持平靜:“沒關系,我知道你一定盡力了。中法交流文化節的入場券,我還是會寄給你的。”
“這個我也不好意思要。”劉易斯看著手中來自兄長的“紅包”,微微嘆氣,“況且,我已經拿到了。”
周翊翊聽著劉易斯的語氣,似乎也有些不樂,便說:“沒事、沒事。聽語氣,你的情緒不高啊?要不,我們去S CLUB喝一杯?”
“現在嗎?”劉易斯柔和笑道,“我還有事,改天吧。”
周翊翊只得罷了。他感覺到,劉易斯盡管和金蘭殊不睦,但劉易斯對周翊翊也是保持著距離感的。他想拉攏劉易斯做朋友,恐怕不容易。不過沒關系,只要劉易斯和金蘭殊是敵人,那麼他和劉易斯就朋友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呀。
金蘭殊獲得了鋪位,也得到了吳郡政府的支持,接下來,他在這兒辦廠做事應該都能拿到不少優惠和補貼。
可是,他就是高興不起來。
為什麼呢?
當然因為他仍然在和宋風時生悶氣呀。
金蘭殊和宋風時坐在車站。看著生著悶氣的金蘭殊,宋風時不知如何是好——而更加手足無措的其實是在一旁的歐文。
歐文有時候都想問:“這他媽管我什麼事啊?”
老板真的很昏庸。
歐文都是靠將工資條存在手機相冊里,點上“?”,什麼時候不順氣了,看看工資條才能對金蘭殊重展笑顏。
歐文微笑著問金蘭殊:“老板中午想吃什麼呢?”
金蘭殊冷笑:“我沒什麼主意,倒是你們宋總監主意最大。你問他想吃什麼吧?”
——操你媽啊,宋風時不就在你對面麼?
歐文干笑兩聲,轉臉問宋風時:“小宋先生,想吃什麼?”
宋風時其實也尷尬,笑笑說:“我哪有什麼主意?不還是應該以金總為主麼?”
歐文便又轉過頭,與金蘭殊說:“小宋先生說要以您為主呢。”
“他還知道以我為主?”金蘭殊冷哼一聲。
歐文心想,按這樣“傳聲筒”的玩法,到下午六點都沒能決定好中午吃什麼呢。
但是,歐文也餓了,沒法子,歐文硬著頭皮提議:“附近有家餐廳的西湖醋魚,聽說挺好的……”
宋風時看著金蘭殊那張棺材臉,又聽著歐文這話,忽然覺得好笑,玩笑道:“別了吧,吃醋還吃不夠?”
歐文聽了,也覺得有點好笑,但死命憋著。
金蘭殊發現自己被揶揄了,分外惱怒:“誰吃醋了?”
大感丟臉的金蘭殊“唰”的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了。歐文反應最快,連忙站起來,跟著金蘭殊跑了出去。歐文又說:“金總,別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金蘭殊停住了腳步,回身盯著歐文:“你追著我干什麼?”
歐文一怔:“我……我……我當然是誓死追隨老板呀,您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歐文這一番“表忠心”的宣言并沒有感動到金蘭殊,反而讓金蘭殊非常不滿。
“你懂不懂做事?”金蘭殊嚴肅地批評,“你追過來了,那不就留小宋一個人在那邊了嗎?你有沒有腦子?”
“我……”歐文心想:操你媽。
歐文只得折回車站大廳去找宋風時了。
宋風時見歐文回來了,卻不見金蘭殊,便有些焦急:“金總呢?”
“金總……金總去吃醋魚了。”歐文開玩笑地說。
宋風時無奈一笑:“都是我這張嘴呀!”
“沒事,他自己去別處了,晚上會回酒店的。”歐文也不太擔心金蘭殊。
宋風時想了半天,又說:“其實,剛剛是不是應該由我追出去呢?”
歐文心想:你才想到呀?這個腦子,怎麼泡到金蘭殊的,真是個未解之謎。
宋風時也挺煩惱的。
他也是無處傾訴了,就跟宋媚釵說起來:“金蘭殊好像在生我的氣。”
宋媚釵回復:“你的‘大小姐’又怎麼了?”
“別開玩笑。”宋風時也是沒辦法了。自從宋媚釵知道了金蘭殊是宋風時的“女友”后,就常常開這樣的玩笑,并樂此不疲。
“不是開玩笑呀。”宋媚釵說,“既然只是生悶氣、鬧別扭,那就不是什麼大事,你哄哄他不就得了唄。”
宋風時也是犯難了:“怎麼哄?”
“不是吧,大風哥,哄女孩子你也不會嗎?”
“金蘭殊又不是女孩子。”
“是嗎?”宋媚釵說,“我覺得沒差。”
宋風時也是無言以對了。
說起來,雖然他沒和女孩子戀愛過,但他卻有不少女性朋友以及客戶,有道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宋風時也算是個“婦女之友”,對于哄女孩子的伎倆還是略知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