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過了幾秒,劉易斯又補充了一句:“也不貴。”
宋風時忍不住樂了,答:“謝謝你體恤我這樣的平民!”
原本,宋風時還覺得要掂量掂量劉易斯這種有錢少爺說的“不貴”,是不是大眾意義上的“不貴”。可宋風時想起當時劉易斯給他推薦的紫竹筷子,便也覺得劉易斯是個相當體貼且有分寸的人,恐怕也不會叫他為難的。
劉易斯帶宋風時去了一家手工烘焙店。
沒想到,這就是宋風時本來想去給金蘭殊做蛋糕的那一家。
當然,宋風時沒有說什麼,只是想道:“原來劉易斯這樣的人也會來這種網紅小甜品店嗎?”
事實上,劉易斯根本不知道這家店。
他只是看到宋風時說在頭痛送禮的問題,便咨詢了女秘書。女秘書給了這個答案罷了。
宋風時想著是給下屬送的伴手禮,便也沒打算做手工的了,選了幾盒現成的馬卡龍就提走了。
“其實這家還不錯。”宋風時說,“我一直都覺得馬卡龍太甜膩了,但這家的倒是還好。”
“大概你以前吃的馬卡龍都不是巴黎的。”劉易斯像是在捍衛法式甜點的尊嚴一樣,“馬卡龍怎麼會不好呢?”
宋風時對馬卡龍確實提不起什麼興趣,但也順著劉易斯的話,說道:“是的,不是說‘做得好的馬卡龍,就像是少女的酥胸’嘛?”
“哦?我可沒聽過這個比喻。”劉易斯有些驚訝,“聽起來也不是什麼高明的比喻。馬卡龍可比這個高尚的多了。”
宋風時點點頭,微笑:“是呀。可能是什麼營銷商家想出來的廣告詞吧。還是能吸引一些人的。
”
“那恐怕吸引不了我。”劉易斯笑道,“我對少女或者酥胸都沒有興趣。”
宋風時沒有接這個話,笑笑搖搖頭:“那希望我店里的員工會喜歡就好。”
劉易斯沉默了半晌,說:“你還在店里做麼?”
“嗯。”宋風時揣測了一下劉易斯這句話的意思:他是覺得我沒出息麼?
豈止是劉易斯呢,宋風時自己都覺得自己沒出息。
這麼想著,宋風時的神色也變得有些頹喪了。
劉易斯只道:“我覺得你是非常優秀的人,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到我們這兒來。我覺得上苑春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宋風時怔了怔。
說到底,宋風時還是想把自己的專業知識學以致用,更希望職業發展能上一個臺階。
但他覺得此刻接受劉易斯這沒頭沒腦的“offer”,反而是有失體面的事情。
宋風時搖搖頭,笑道:“哎呀,我這個一線員工肯定是在你們這些大總裁眼里很不起眼吧!但我還是挺喜歡自己的工作的。”
“我當然知道一線很好,我本人也尊敬每一個門店的工作者。”劉易斯回答,“那可是很好的職業,只是每天站著8個小時不好受吧?”
宋風時沒想到劉易斯是從這個角度來說的,也愣住了。
劉易斯又笑了笑,說:“不怕累著?”
宋風時驚訝于這樣細意的發問,卻又開玩笑去婉拒:“難道你們上苑春的導購不站8個小時?你怎麼不關心關心自己的員工。”
劉易斯歪著頭,笑了笑,說:“是啊,為什麼呢?”
宋風時不言語了。
“也許我偏心了吧。”劉易斯這麼說。
宋風時眼看著氣氛走向一個曖昧的地方,便抬手看了看腕表,說:“我也差不都該回去了。
”
劉易斯的臉上露出懊惱的表情:“哦,是我又冒犯了,是不是?”
宋風時有些驚訝地看著劉易斯。
劉易斯說:“就跟當初一樣,給你送了一條絲巾、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下班,你就兔子一樣跑了。所以,一定是我說錯話了。但我想讓你知道,我并沒有輕薄的意思。”
宋風時無奈一笑:“是我自己不適合接受這樣珍貴的好意。”
劉易斯笑道:“先別急著下定論比較好。”
宋風時又變得窘迫起來。
劉易斯卻很輕松地一笑:“你剛剛不是說差不多該回去了嗎?需要我送你嗎?”
宋風時如蒙大赦,答:“謝謝,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那你慢走。”劉易斯笑道,“我過兩天也回國了,希望能再見到吧。”
宋風時禮貌地笑笑:“嗯,再見。”
也許會再見吧。
宋風時將禮物帶回了國內,店員們都挺高興的。
而宋風時又開始了日常的工作,巴黎那時候的悠閑好像離得很遠了。
他落回了實地,每天勤勤懇懇的上班。
與之前不同的是,隔三差五的,金蘭殊會找他吃飯,吃完飯就回酒店。
有時候甚至連飯都不吃,金蘭殊直接讓宋風時來酒店。
現在,宋風時都有金蘭殊酒店房間的門卡了。
這天就是這樣,金蘭殊給宋風時發信息:“今晚11點?”
宋風時想:嗎的,連“有空嗎”都不問?
可宋風時還是挺沒骨氣的回復:“行。”
畢竟,每次宋風時都挺爽的。雖然金蘭殊平日高傲得很,但床上的“服務”還是相當周到,以至于宋風時都要“受寵若驚”。
最、最、最要命的,在枕席的廝磨間,宋風時甚至能得到“被愛”的錯覺。
這當然是錯覺吧。
可是那溫存的時刻真的讓宋風時滿足而沉醉,像上了癮一樣無可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