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風時怔怔的,“終于要開干了嗎?”
金蘭殊忽然聽見斯斯文文的宋風時說出“開干”這麼粗鄙的話,也是一怔,又沒好氣地說:“你是怎麼回事?瘸了還想著那檔事呢?”
宋風時大感委屈:“什麼?明明是你……”
金蘭殊根本沒理會宋風時的辯解,只抖了抖床上的被子,給宋風時蓋了個嚴嚴實實的,又說:“快休息,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宋風時被莫名教訓了一頓,只得閉上了嘴、閉上眼。
裝作平靜的樣子,但其實宋風時心里很忐忑,根本睡不著。
他聽見浴室門打開、淋浴間的水聲。
“金蘭殊在洗澡?”宋風時不明所以,他為什麼要洗澡?他是總裁,訂的就算不是總統套房也是超級豪華套間吧,難道還能沒有浴室?他又不搞,干嘛還要在我這兒洗澡?
在宋風時緊閉眼睛思考的時候,浴室里的水聲已經停歇了。他聽見金蘭殊在淋浴間吹熱風機的聲音,然后,金蘭殊就開門走了出來,還帶著熱水的余溫、蒸騰著沐浴液香氣的溫暖軀體便躺到了宋風時的身邊。
宋風時忍不住睜開了眼睛,看到昏暗光線里那好看的側臉。
“你回自己房間啊?”宋風時說。
金蘭殊說:“你腳那樣子了,我不看顧一下,也說不過去。”
宋風時心里一暖,竟不知該說什麼。
“睡吧。”金蘭殊說。
宋風時盯著昏黑的天花板,心里莫名有些奇異的感動。
第二十三章
天亮了。
宋風時睜開眼睛的時候,金蘭殊已經離開了。
金蘭殊總是很忙碌。
宋風時是知道的。
但他醒來看著床畔上那個沒有了余溫的、卻殘存著皺褶的位置,依舊是禁不住心中失落。
可是那真是不合適。
宋風時想,自己可不能要求太多了。
而金蘭殊作為床伴,對他已經算夠意思了。
宋風時想著接下來的培訓不知該怎麼辦,然而,組織者來到了宋風時的房間收資料,看見他生病了,便告訴他接下來的培訓可以不用去,請他好好休息。
宋風時也樂得輕松幾天。
接連幾天,金蘭殊都有定時發信息給宋風時:“能走路嗎?”
時間很固定,就像是調了鬧鐘的定時信息一樣。
其實宋風時傷得也不重,躺兩天就好了。于是,康復了的宋風時回復:“能走路了。”
金蘭殊說:“那你走兩步我看看。”
宋風時真的覺得金蘭殊這個人說話沒譜兒。
可是,更沒譜兒的是宋風時還真的奉陪,跟他連了視頻,走了兩步給他看。
金蘭殊看到宋風時能走路了,便關掉了視頻,說:“還真的能走。”
宋風時真的覺得:金蘭殊這腦子……都不知怎麼當上總裁的!
宋風時不覺想起當年金蘭殊提起的那個上司。
“好像是叫舒默克吧?”宋風時當時就因為金蘭殊的話而關注了這個人,因此有印象。最近也有在一些業內的報道里見過這個名字,印象便次次加深了。舒默克和金蘭殊一樣是青年才俊,年紀輕輕就在夔龍集團內部當上了總裁,因為是在總部當差,實際級別其實比金蘭殊還高一些。許多人都知道,金蘭殊是舒默克一手帶起來的。不是舒默克的話,既沒有家世、也沒有情商的金蘭殊亦很難走得那麼順利。
之前,夔龍集團收購百年奢侈品牌“呂氏”成功。
舒默克向夔龍大老總力薦讓金蘭殊當呂氏的行政總裁。老大親自面見了金蘭殊,商談了一個小時。結束之后,老大表示更傾向于起用一個資歷更深的職業經理人。
舒默克半夜去攔住老大的車,問他:“為什麼不選擇金蘭殊?那個職業經理人只會墨守成規,沒有辦法將垂死的呂氏做起來的!”
老大回答:“這麼說吧,他確實挺年輕也很有想法。可是他也太祂媽討人厭了。我一想到要給這家伙開千萬美元的年薪,我就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舒默克心想:你以為我自己那關就很容易過嗎?
可是,舒默克仍認真說道:“你看,金蘭殊高傲又世俗、美麗又可惡,這還不適合做奢侈品嗎?”
老大竟無言以對。
舒默克扶著車緣,說:“老板,我今天腦袋就放這兒了!人頭擔保!他做不成,我就去死!”
老大笑了:“那你祂媽去死吧!”
說完,老大油門一踩,車就飛馳出去了,扶著車邊的舒默克摔了個狗吃屎。
可是,第二天,老大還是宣布讓金蘭殊去呂氏當行政總裁。金蘭殊表現不俗,將呂氏的銷量帶了起來。于是,當夔龍收購寶梵琉時,老大又讓金蘭殊去了寶梵琉。而好不容易做了起來的呂氏則交給了老大的親兒子打理,真是“前人栽樹,后人乘涼”。
不過,老大也安撫了金蘭殊,應承了只要把寶梵琉做起來,夔龍旗下所有亞洲品牌都歸金蘭殊。
金蘭殊對老大的決定心懷不滿,也寫在臉上,只說:“別說這些沒用的,我不相信承諾。先講好我去寶梵琉之后的薪資和期權怎麼算吧。
”
老大被他噎住了,心想:媽呀,老早說舒默克人脾氣好,我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