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的對手被套麻袋打了。當然,歐文否認是自己做的。
無證無據,也不能干嘛。
然而,對手也將這筆賬算在歐文頭上了,當上了市場總監之后天天給歐文小鞋穿。只是沒想到后來公司“變天”,歐文競聘新任總裁的助理成功,一躍跳到“天子腳下”。市場總監則被“一朝天子一朝臣”地請走了。
此刻,歐文如此帶笑歉然說話,讓宋風時簡直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這還是鼎鼎大名的不好惹的歐文嗎?
宋風時立即覺得:這是一個陷阱!他這一定是反諷的語氣!
“對不起,”宋風時加強了懊惱的語氣,“歐總,是我……”
“不,”歐文連連搖頭,“別叫我‘歐總’。我怎麼就是‘總’了呢?我只是一個助理,你叫我歐文就可以了。”
宋風時忙說:“這怎麼能算呢?您可是比我的頂頭上司還大幾個級別的大老板,哪能說‘只是一個助理’?”
歐文笑道:“不,不,我就是個跑腿的,還是靠你們這些一線員工發光發熱的!”
就這樣,兩人在拐角處謙讓好了一會兒才散。各自分開之后都腹誹對方熱愛裝比。
宋風時回到酒店,脫下了衣服,將自己摔在床上。
他在床上翻滾了兩圈,沉沉睡去。
周四是一個特別的日子。
宋風時他們都不需要參加任何培訓,因為那天是寶梵琉走秀的日子。所有“業績之星”都獲邀進場觀看走秀。
宋風時等人在接待員的帶領下在比較后排的位置落座。
當然,他們也沒期待自己能坐前排。
畢竟,前排的座位是留給名流或者大明星的。
接待員按照吩咐將眾人領到位置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少了一張椅子。
椅子上的有名字的,大家對比名字坐下后,便只有宋風時尷尬地站著了。
海蕾還開玩笑:“不然你去后臺坐著?待會兒一起走秀得了。”
另一個同事也開玩笑:“是啊,小宋的臉是可以的,就是個子差了點兒。”
宋風時不覺又想起被金大總裁稱為“矮子”的事來。
海蕾捂嘴一笑:“真的!”
宋風時正尷尬著呢,也沒接話,跟著接待員一起去找歐文了。歐文見到宋風時過來,倒也不意外,微微一笑,說:“是宋先生呀?”
宋風時低了低頭,說:“歐總,叫我小宋就可以了。”
“你也是,叫我歐文就可以了。”歐文還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樣子,又說,“是沒位子嗎?”
“是的。”宋風時點頭。
歐文跟接待員說:“把小宋先生領到我的位子上去吧。”
接待員愣了愣:“那您……?”
歐文沒有解釋,只說:“你去就是了。”
說話干脆有力,不疑有他。
接待員自然不敢違抗歐總的號令,便領著宋風時到了前排,到了金蘭殊身側的座位邊。
金蘭殊抬頭看見宋風時,微微有些訝異:“怎麼了?”
接待員便尷尬地回答:“不知怎麼的,宋先生的位置沒有安排到。歐總讓我把他領這兒坐。”
“哦,”金蘭殊明白過來,便道,“行吧。”
接待員也松了一口氣,做出“請”的手勢,讓宋風時坐下。
宋風時便硬著頭皮坐了下來,看著接待員小雞跑步一樣的碎步跑開了,才轉頭問金蘭殊:“那歐總咋辦呢?”
金蘭殊道:“他那麼大個人,能找不到位子坐嗎?你不用為他擔心。”
宋風時看了對面和身邊,都是些大人物,便有些不安,心里打起退堂鼓了,只想回到后排里。
所以,他又對金蘭殊說:“其實在后排加把椅子給我坐就得了。我坐這兒作甚麼呢?歐總他……”
“‘歐總’是誰?”金蘭殊擰起了眉,斜眼看著宋風時,目光變得有些銳利,“整個寶梵琉只有我一個是‘總’。”
宋風時便閉上了嘴,百無聊賴地四處打量,卻看到對面一個美女坐下來了。燈光下那位美女珠光寶氣,臉上的高光亮得跟星星似的——宋風時一下就認得她了,就是那天一手挽著劉易斯、一手挎著鱷魚皮鉑金包的女人。好像……好像是叫凱特?
金蘭殊見宋風時的目光一直圍著對面的美女轉,心中也生氣:當我是死人嗎?
金蘭殊便用冷冷的語氣說:“想吃天鵝肉?”
現場的音樂聲比較大,宋風時一時沒聽清楚金蘭殊的話,便愕然:“鵝肉?哪里有鵝肉?”說得都有點餓了。
金蘭殊倒也生不起氣來了,笑笑,說:“你看著劉凱特做什麼?”
“劉凱特?”宋風時怔了怔,“對面那女孩兒嗎?”
金蘭殊點點頭:“是的。她可是‘上苑春’CEO的妹妹。”
“上苑春,好像就是艾瑪寺旗下唯一一個純中國制造的奢侈品牌吧?”宋風時有些意外,“她不去‘上苑春’的發布會?來這兒湊熱鬧?”
金蘭殊說:“她又不是上苑春的員工。再說了,上苑春從來不搞發布會,不走秀,也不投放廣告。”
宋風時點點頭:“確實是一個很低調的牌子。”
金蘭殊點頭,說:“別管了,看秀吧。”
時尚秀即將開始了。二人也沒有繼續說話。
設計總監黃老熱從T臺上走了出來,作簡單的開場白。
他講的東西很簡單,排練的時候也講過無數次了。
金蘭殊都聽得耳朵起繭子了,便百無聊賴,側過臉來看身邊的宋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