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呃……”溫皓雪喉嚨發出窒息的聲音。
“真舍不得。”武順低聲說道。
“唔……”溫皓雪感覺手指的力度在自己的喉嚨上收緊,空氣變得越來越稀薄,他的腦子開始昏了……
嘭嘭——
兩聲巨響。
武順的背后忽然濺開了血花,血液甚至濺到了溫皓雪的臉上。
握在溫皓雪頸子上的手松開,他如釋重負,卻軟軟地倒在地上。
側臥在鋪滿砂石的地上,溫皓雪被風沙迷了眼,揉了揉眼睛,才看到穩步走來的人——是溫皓星。他手里握著槍,看著武順的眼里全是仇恨:“我是那麼信任你……”說著,溫皓星又抬起手來,朝武順瘋狂的打了好幾槍。
嘭嘭嘭——溫皓雪握緊了槍,一直朝武順的要害處射擊,顯然是殺紅了眼了——他一直射了好幾槍,直到子彈耗盡。
“哈哈……”溫皓星握著槍,含淚大笑,“我那麼崇拜你……”
武順身上好多個血洞,汩汩地流著血。
“咳咳。”武順看著溫皓星,“沒子彈了?”
溫皓星怔忡地看著武順,卻是半秒之內,武順驟然躍起,猛將溫皓星撲倒在地,一爪割斷了他的喉。
“星兒!”溫皓雪痛苦地喊道。
既然之前武順被思無拔了指甲也能長回來,那麼被子彈開了胸可以復原似乎也不奇怪了。
對于妖類而言,只要妖力還在,就能自我復原。
武順的體內還運行著妖力——但其實也不多了。
武順喘著氣,從口袋里拿出一支妖力補充劑,往自己的肩膀打去。
一個黑影躥出,咬住了武順的手腕,妖力補充劑脫落,掉到地上。
溫皓雪驚呼出聲:“小貍……”
武順立即用爪撲擊這只竄出起來的貓,卻被一只黑背從背后咬住,擰斷了手臂。
“這麼狠的嗎?”白玉貍驚訝地看著黑背。
武順痛得異常,尖叫一聲,用爪反擊,直接被黑背撲倒,“咔噠”——被咬斷了咽喉。
白玉貍蹲在地上,目瞪口呆。
溫皓雪也是嚇得魂不附體。
黑背仍不是特別放心,朝武順的心臟補了兩下,又擰斷了武順脖子,才算稍微解除了戰斗狀態。
溫皓雪從驚愕中回過神來,說:“你……你直接殺人了,倒也不怕……?”
“殺人?殺什麼人?”曈昽義正詞嚴,“這怎麼看都是惡妖。”
溫皓雪仔細一看,此刻的武順青面獠牙、利爪如刀,確實是一個惡妖之相。
溫皓雪的心也定了下來,看著被燒毀的車子,以及倒在血泊里的溫皓星,不覺一陣愧疚:“是我沒保護好……”
溫皓雪將定位發出去之后,能判斷溫皓雪可能出了危險的人也不少。溫皓星剛好在附近,所以比所有人都到得早——也不知這算是幸還是不幸。
他的性命已經沒有了。
溫皓雪滿懷愧疚地跟凌清春說起了這件事。
雖然細節方面他不便詳說,但凌清春在溫皓雪模糊的敘述中也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
出乎溫皓雪意料的是凌清春表現得相當平靜,和剛剛失去溫皓月時的撕心裂肺、歇斯底里全然不同,凌清春很冷靜,一直發問,盡可能地從溫皓雪口中取得更多的信息。
“我……”溫皓雪也有些招架不住,“對不起,我只能告訴你這些。”
凌清春淡淡地說:“嗯,我明白了。”
凌清春的沉靜讓溫皓雪更為傷心:“他是為了救我……”
“不,他不是。”凌清春說,“他是為了泄憤。和你沒有關系。”
溫皓雪啞口無言。
沒幾天,凌清春就跟溫啟初離婚了。
溫啟初那邊沒有為難她,因為他無暇顧及。溫啟初不但徹底失去武家這個靠山了,而且武家現在已經把他當成仇人了。因此,他現在最關心的是怎麼保全自身。
關于武順的死,曈昽那邊也向組織交代,說碰見惡妖傷人,便采取了行動,將惡妖擊斃了。組織方面考慮到,溫皓雪負傷、溫皓星當場被害,情況非常危急,曈昽殺妖沒有問題。
而曈昽并沒有將惡妖的身份認定為武順。武家那邊雖然心知肚明,但為了撇清,自然也不會“認領”這個兒子。但這樣,武家和曈昽的梁子也算是結下了。
曈昽自然知道,但他向來是“沒事不惹事,遇事不怕事”的類型,依舊該干嘛干嘛,心態也很平穩。
并且,曈昽還表示:“其實現在武家倒不是大問題,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怎麼樣。當務之急是解決林大人的問題。他已經直接出手,要你們的命了。這才是最先要考慮的事。”
溫皓雪無奈地說:“可是……現在指控林大人的物證已經被燒毀了……他那邊也會嚴加防范,我們恐怕很難進行下一步的動作了!”
紫彪兒一捶桌子:“那就干 他!”
崇思睿搖頭:“我不同意,如果我們直接傷害他,就等同于犯罪了。背負惡名的就是我們。”
紫彪兒怒不可遏:“那怎麼辦?你說怎麼辦?”
溫皓雪明白了崇思睿的想法,說道:“我們要再找一次證據,然后再將他的罪行公之于眾。”
紫彪兒不解:“去哪兒找證據?”
崇思睿答道:“我上次去過他們的實驗基地,雖然地方隱秘,但我還是記得怎麼去的。
我相信那里應該有我們想要的東西。”
紫彪兒點頭:“我懂了!我們立即沖過去,揍他丫的,再搶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