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化公司掃地都不行。”
溫皓雪的臉一瞬間煞白了。
“oh,dear, don’t worry!”沈香莞語氣難得的柔善,白嫩的指間遞出了一張支票,“我知道,你是countess。不過我看你工作那麼努力,應該也不是rich的那種countess了。這個錢你拿著,對你好。其實不工作也很好啊,有這個money,還找什麼job啊?好好和你的handsome husband找樂子啊!”
溫皓雪看了看沈香莞那罕見得如同沙漠甘霖一樣的笑容,又看了一眼支票上的金額,忽然頓悟了:“你真的找了替槍,是嗎?”
沈香莞不置可否,將支票放到桌面上,收起了那美好的笑容,倨傲地說:“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But,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一句話就能讓你不能在這一行工作,這是真的。你自己走,還有錢拿,比較體面。不要逼我動手。”
溫皓雪離開沈香莞的大宅的時候,腳步都是虛浮的。
白毛浮綠水那麼浮。
“阿雪!”背后的聲音響起。
溫皓雪微微偏過頭,看到一個高大的青年從陽光中走來。
又是你呀。
“武順。”溫皓雪蒼白的嘴唇輕輕開合,“又是你?好巧。”
武順笑道:“你好像不愿意見到我。”
溫皓雪微微搖頭,說:“我不知道。”
“你看起來狀態不好。”武順一臉憂色,“我知道了,我每次出現,你都在倒霉,是吧?因此,你不喜歡我。”
“呵呵。”溫皓雪笑了笑,“這說得跟你把我搞倒霉了似的。”
“哦,不,我不是這麼想的。”武順插著褲袋,笑著說,“為什麼不這麼想呢?每次你需要的時候,我都會出現在你的身邊。”
“是嗎?”溫皓雪不置可否。
武順感覺到溫皓雪的抗拒,但依舊靠近了一些,勾著唇角笑:“是真的。
你也許不相信,現在的我能給解決很多麻煩。”
溫皓雪淡淡一笑,說:“現在的我也是。”
都是強撐著而已。
溫皓雪知道自己在虛張聲勢,可他看著那麼柔順的一個人,骨子里卻頗為倔強。
他不愿意示弱。
武順也許真的可以輕易解決很多麻煩,但他也能帶來很多麻煩。
溫皓雪深深明白這一點,所以不愿意和武順有過多的牽扯。
但是,目前的情況確實也讓溫皓雪很頭疼。
渾渾噩噩的,他回家便躺著了。
空氣在房子里安靜地流動著。
崇思睿上班了,白玉貍上學了。
這兒只有他。
他像是嬰兒一樣蜷縮在床上。
這是臥室。
他許久沒有使用的臥室。
因為太久沒有使用,被子上甚至還有塵埃的氣味。
房間的門被推開。
一個從未進過這個房間的主人進來了,并坐在了床邊。
自從入住以來,崇思睿就沒住過這個臥室。他是老虎,不用睡床,睡床也不舒服。他回家沒看到溫皓雪,不太開心,當他發出響聲的時候,溫皓雪也沒有如往常一樣出來迎接他,這讓他更不開心。他知道溫皓雪在家。
他扯開了被子,看到側躺著的溫皓雪。
溫皓雪半閉著眼,像是在假寐。
崇思睿用鼻子蹭了蹭他,立即露出了嫌惡的表情:“你去見武順了?”
溫皓雪心情煩躁,甩手說:“說這個做什麼?煩。”
崇思睿對溫皓雪的反應頗為意外,一時怔住了。
溫皓雪也對自己的反應很意外。他剛剛用了非常煩躁且不耐煩的語氣和崇思睿說話。事實上,他的真實心情也確實是煩躁且不耐煩。
然而,這不妨礙溫皓雪保持“良好的修養”。
溫皓雪脾氣好,因為他即使會感到煩躁惱怒,但卻很少會表現出來。
即使今天過得那麼糟,他面對沈香莞或者武順的時候,都是彬彬有禮的。
溫皓雪忽然對崇思睿感到抱歉。
明明崇思睿什麼都沒有做錯。
溫皓雪便坐起來,看到崇思睿低頭,從衣擺下露出的尾巴也耷拉著,臉色看著竟然還有些委屈。
“對不起,”溫皓雪拉著崇思睿的衣袖,“我不是故意這樣和你說話的。”
“唔。”崇思睿郁悶地點點頭,又偷看溫皓雪一眼,“是我剛剛做錯什麼了嗎?”
這個說法讓溫皓雪更加抱歉了。溫皓雪便溫言說道:“不,你沒做錯,是我,是我做錯了。我不應該因為自己心情不好就對你態度不好。”
崇思睿問道:“你是有什麼困擾嗎?”
“是的、是的。”溫皓雪想到目前的困擾,又頭痛起來。
崇思睿推測道:“和武順有關嗎?”
溫皓雪卻不知怎麼說,便道:“也許吧。”
“那他可真是該死。”崇思睿的語氣倒是淡淡的,但聽得出不太愉快,“你或許可以選擇遠離他。”
溫皓雪無奈一笑:“先別說他了。我現在是為了別的事而煩惱。”
崇思睿便又想了想,說:“是……沈小姐嗎?”
“嗯。”溫皓雪重重地點頭,“是她。”
崇思睿問道:“她欺負你了嗎?”
溫皓雪聽到“欺負”兩個字,反而覺得好笑了,搖了搖頭,說:“那可不能啊。我怎麼能叫她給欺負了呢?”
“我也覺得不會。”崇思睿回答。
崇思睿仍未明白溫皓雪目前的處境,溫皓雪也未能跟他傾訴,也沒找到什麼出路。但溫皓雪的煩惱心情反而紓解了不少,便躺在床上,又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你試著躺躺這兒。
”
崇思睿聽話地躺在了溫皓雪的身邊。
“你是不是不喜歡睡床?”溫皓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