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長得也不錯。雖然說沒你那個大貓那麼仙氣吧——怎麼說你那個貓不是人,長得太脫俗了。我看人類能長到咱學長那個樣子已經很極限了。況且,大家都是人類,共同話題也多一些。生理上也沒那麼多要互相適應的地方。”
溫皓雪卻說:“可我不僅僅只認識大貓伯爵一個妖物啊?我從小到大見過也不少了。覺得一般妖類也不錯啊,也很人性了。生活習慣也跟人類差不多了。”
“那是普通交往,和結婚怎麼一樣?”楚碧勸道,“我是過來人,告訴你吧!我那狗老公還是會喜歡日腿的。我到現在都還挺嫌棄的。”
“……”溫皓雪有些尷尬,“你也不用舉這麼具體的例子吧。”
楚碧想了想,也覺得有些失禮,便將這條消息撤回:“那你當沒看到。但你懂我的意思就行!”
溫皓雪其實懂很多意思。
他也是很懂得向生活妥協的人,從他生母病逝之后。
從前,他和楚碧一樣,是一個挺嬌貴的小少爺。母親死后,他開始明白人這一輩子其實什麼都可能轉眼失去的。只是,他剛失去了母親之后,父親對他加倍寵愛。這種寵愛讓他以為自己可以更多地依賴父親,連著母親的那一份依戀給予父親。
然而,事實似乎恰恰相反。
當喪事完成得差不多之后,父親好像也迅速從喪妻之痛中走出來了。恢復“單身”的父親,更加落力地投入工作。溫皓雪在家里如何折騰,都得不到太多回應。一年之后——理論上其實還不夠一年,還沒到母親的第一個忌日,父親就找了個新女友了。
溫皓雪簡直不能相信,便開始仗著自己小孩子的身份胡鬧,卻被溫啟初狠狠教訓了一通。溫啟初對他非常嚴厲,說了不少重話。但許多溫皓雪已記不得了,他唯一記得的一句是:“你媽媽已經沒了,你難道還學不會長大?”
溫皓雪愣在當場,終于明白:沒了媽媽的人是不能當小孩子的。
之后,溫皓雪變得溫馴、平和,溫啟初對此也很滿意。一切也都變得特別順利。家庭很和睦。他的后媽凌清春也對他挺和善的。他甚至偶爾能在凌清春面前任性,凌清春會選擇包容。畢竟“后媽”這個身份太過尷尬,凌清春對溫皓雪說話都不敢大聲的。
經常讓溫皓雪在家里戰戰兢兢、心態失衡的反而是他的親爸。
像是現在,凌清春旁敲側擊地推溫皓雪去相親,溫皓雪可以油鹽不進,凌清春也是無可奈何。但是,溫啟初直接發了條信息給溫皓雪,只寫了時間地點和相親對象的名字,叫溫皓雪穿戴整齊準時出席,溫皓雪就一個“不”字都蹦不出來。
溫皓雪便也穿戴整齊,走出了別墅,司機已經開好車停在門口了。
司機將溫皓雪送到了約定的餐廳門口。
是一家很雅致的茶室。
溫皓雪進門,侍者便領他到包廂去了。
包廂里的空氣里充滿著大吉嶺紅茶的香味,一個面善的男人在跪坐在那兒沏茶。聽見了木格門拉開的聲音,男人便抬起頭來,露出微笑。
溫皓雪總覺得這個人在哪兒見過,又實在想不起來。他是從事文化行業的,又經常跑活動,見過的人也挺多的,一時想不起來也很正常,只是要是對方認得自己,自己卻認不得對方,那就太過尷尬了。
溫皓雪記得父親發的短信里有對方的名字:武順。
武順……這個名字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溫皓雪尷尬地笑笑,在矮茶幾旁邊的墊子上跪坐,為了喚起記憶,便仔細打量對方的面目:這個人確實和楚碧說的一樣,雖然及不上崇思睿那超乎常人的美貌,卻也是不錯的長相。眉眼都很端正,鼻若懸膽,是個端正青年的樣子,怎麼樣都算得上一表人才。
可溫皓雪還是想不起來哪兒見過他……
“我們……”溫皓雪尷尬地問道,“見過嗎?”
武順情不自禁地笑起來:“是的,見過。”
“啊……真是太失禮了,”溫皓雪一臉抱歉,“我忘了。”
武順笑道:“那也不能怪你,那麼久之前的事情了。而且當時我也不叫這個名字。”
“當時你叫……?”
武順依舊帶笑:“我當時叫‘周端陽’,不知道你對這個名字有沒有印象?”
溫皓雪大為訝異:“周端陽!”他仔細打量武順,隱約看到了一些周端陽的眉眼。確實,周端陽長得是這樣的,只是沒這麼好的氣韻。溫皓雪只說:“周端陽!確實是你呀!只是……我記得你當時才一米六啊!”
武順也哈哈大笑,說:“是啊!這件事你自己記得就好!不要到處亂說!”
周端陽是溫皓雪的初中同學。當時周端陽家境貧寒,是靠獎學金進的這所名校,平時穿得寒酸,長得也瘦小,便總被欺負。沒想到現在搖身一變,又高大又俊朗,而且還成了大臣家的少爺了。
武順便說:“這事跟你說也沒關系。就我是武家在外面的兒子嘛,跟我媽姓周,以前過得也不好。不過后來嘛,武家的兒子嗑 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