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沅眉頭一挑,一副“我倒要看看你能給出什麼好方法”的模樣,結果下巴被人向下一按,唇齒分離被迫吞下男人濕熱的舌尖。
第70章
溫玶自從律師走后, 就食不知味起來。
他越想越覺得懿心出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如果他是顧劭承,已經拿到當年的親子鑒定一定會加以利用, 斬草除根的道理實在太過于淺顯, 對方沒理由會輕易將他放過。
他幾次走到管教跟前,想要申請戴罪立功將懿心的洗錢勾當徹底交代清楚,但一想到他交代后雖然能保住小命,可牢獄之災不可免, 最后還會淪落為分文沒有的窮光蛋就不免踟躕……
萬一呢, 萬一事情沒有這麼糟糕, 萬一王德琨那蠢貨逢迎拍馬也沒撈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他依舊可以在坐幾年牢后拿回屬于自己的億萬家產。
如此反復下, 溫玶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每天都在焦急地盼著律師再來探視,結果律師卻再也沒來過。
溫玶恍然驚醒,立即向管教表明自己要提供重要線索。
他進了審訊室把知道的全部交代后, 迫不及待問向警察:“警官, 我這算不算重大立功表現?那些人有一個算一個我都能幫忙指認,我云文件里還有一份用加密字符轉換的近五年洗錢賬目……”
負責審訊的警察邊記錄邊讓同事拿電腦替溫玶登陸,等存下全部證據后才嚴肅地回應道:“能不能減刑能減多少,我們無可奉告, 但可以先告訴你一點……”
溫玶立即抬起那張玻尿酸吸收不均勻, 蠟黃斑駁的臉, 眼底堆滿了紅血絲。
警察立起記錄本,在金屬桌面上敲了敲:“你交代的這些大部分……王德琨和你那個助理都提前交代了,他們沒說到的,近期我們已經陸續調查到了, 你這種知情不報刻意隱瞞浪費警力的人,也敢問能不能減刑?”
溫玶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盡面如紙色,還是那種被放置了多年氧化泛黃的紙張。
*
同一時間,衛秉均已經坐上前往邊境線的長途客車,這是一條他早就規劃好的退路。
并且已經提前在國外藏了一筆錢,加上他這次帶的,足夠他遠走高飛的了。
對于衛秉均來說,如果搏出頭了就能吞下整個顧氏,如果失敗了也能跑出去逍遙快活,雖然惋惜和巨額財富擦肩而過,但他也釋然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至于費綺彤母子,他打算過幾年風聲沒那麼緊了,再回來看看能不能將兩人接走,畢竟費綺彤雖然年過四十但風韻猶存,而且兒子也是自己的種,總是要顧念一二的。
但他其實對王景驍不算滿意,覺得這個孩子被王德琨那蠢貨帶出了一身傻氣,甚至連顧蘭梔生的那個瘋子都不如,能和顧劭承比的大概就是精神正常,沒攜帶基因病。
所以他也在考慮,可以再找幾個他更喜歡的歐羅巴人種,生幾個更為滿意的繼承人。
衛秉均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卻在下車的第一時間被打破了。
顧老爺子一早便派人守在邊境線上,衛秉均被兩名彪形大漢按在地上時立即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啊啊啊——!”
“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想做什麼?!非法監|禁嗎!!”
為首的男人聞言笑了,原本就是一臉兇相,冷笑起來更加看得人膽戰心驚,周圍看熱鬧的人一退在退。
能坐車到這邊的,十個有九個都存了偷渡的心思,哪里管得了別人的閑事,距離登船的時間不寬裕,看情況不對一個個都走得飛快。
“衛先生怕什麼?咱們都是自己人啊。”壯漢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中掏出一把鋒利的軍刀,沿著男人的側臉線條一路劃到頸側的大動脈。
手上一點力氣沒放,連條印子都沒在衛秉均臉上留下,卻嚇得他臉色發白,顫抖著尿了一地。
壓著他胳膊的人險些被弄臟了鞋面,氣得踹了他一腳:“你個孬種這就尿了?除了欺負女人你還能干什麼?”
衛秉均被幾人挨個啐了一口,卻也發現對方似乎沒打算弄死他,才顫抖著問向幾人:“老、老爺子……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沒對不起他老人家,就不能放過我嗎?”
“說什麼呢,老爺子只是讓我們來送您一程罷了,既然您想離開也要和顧家兩清,那您行李里的這些金銀珠寶和大額存單……就不合適了吧?”
衛秉均被嚇得不行,一門心思想離開,只要能放過他留下這些錢也沒什麼,反正他在國外也留了一筆,足夠他下輩子生活得舒心愜意了。
東西被收走后幾人說到做到,還親自給他送到了碼頭,只不過上的船只并非衛秉均原定的那一趟,幾人親自押著將他送出了境,上岸后直接交給一早聯系好的當地匪頭。
衛秉均嘴巴被塞住,手腳被捆起來,像頭肉豬一樣被塞進了大皮卡車的后車廂里。
他將頭費力扭向幾人,一雙俊秀儒雅的狹長黑眸瞪得幾乎要裂開,嘴里只能發出無用的唔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