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沅知道今晚的發展哪兒哪兒都不對勁,但偏他腦子已經被酒精澆成了一團漿糊,竭力保持清醒,卻在人潮褪|去警報解除后,濃重的醉意還是將他席卷。
他像個小蘑菇一樣縮進角落,抱著腿罩著紗簾背對著顧劭承,看起來態度很堅決,實際上眼皮已經睜不開了。
車子開到半程,抱著腿昏睡過去的郁沅伴隨著轉彎的慣性向后一倒,頭奔著扶手箱的方向磕去。
好在顧劭承一直盯著這邊的
動靜,第一時間伸手將人接住,他以為郁沅會立即彈開,然而單手托了半晌郁沅卻出奇的安靜。
顧劭承小心翼翼掀開罩在郁沅上半身層層疊疊的紗簾,發現對方雙眸緊閉長睫低垂睡得正香。
眸光移向青年軟紅的唇,上面水色已退,但依舊殘留著被大力碾弄吮噬出的靡艷熟紅,顧劭承的眼底越發幽深……
*
郁沅被抱下車時迷迷糊糊醒了,瞇縫著眼看到自己正仰在顧劭承的懷中,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去:“牛、氓!”
他發音十分含糊,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醉意,話音未落對上顧劭承濃黑的眸子,手又縮了回去,一副想支楞又有點害怕的模樣,畢竟以兩人間的體力差距,反抗的贏面微乎其微,更大的可能性是送人頭。
趨利避害是刻進骨子里的,不論郁沅還殘存幾分理智。
不過郁沅那一巴掌沒收著力,等顧劭承將人抱進浴室時,左側臉頰上的五指印已經微微腫起,十分清晰。
郁沅訕訕地偏開頭,嘴里咕咕嘰嘰一些零碎的話,顧劭承聽不清就將人先放在臺面上,將耳朵湊到郁沅的唇側試圖聽清。
郁沅一邊覺得顧劭承黑臉好可怕,感覺沙包大的拳頭一拳就能把他打穿,一邊又覺得對方好可惡,竟然堵著他的嘴猛親。
不論性別年齡還是其他什麼的這都屬于實打實的流|氓行為!他不僅想打人,還想咬人!
所以當顧劭承附耳過來時,郁沅頭一昏就順從心意咬了上去,酒精上頭完全不知道收著力,吭哧一口瞬間見血。
口腔里再一次被鐵銹味占滿,郁沅皺眉松嘴隨后扭頭猛呸了起來。
如果是其他人,根本近不了顧劭承的身,哪怕存在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會在對方咬上的第一時間扼住對方的喉嚨。
但被郁沅咬了,顧劭承甚至不敢掙動,擔心一個用力失度再讓郁沅撞上身后的墻壁或者一旁的架子。
他吻住郁沅是一時腎上腺素飆升的沖動之舉,但不代表他會后悔,不論郁沅將他當成什麼,郁沅在他這里就是他要廝守一生的愛人。
雖然他們之間還有許多事情要說清楚,但眼下他顯然不能和一個醉鬼進行有效溝通。
左臉上的巴掌印熱熱的,左耳上的齒痕還在往外滲血,顧劭承看也沒看,反倒是捏著郁沅的下巴檢查起對方有沒有被自己之前過于蠻橫的吻弄傷。
郁沅對這個姿勢十分敏|感,立即將頭搖成撥浪鼓死活不愿配合。
顧劭承“嘖”了一聲:“再亂動就親你。”
郁沅身上一僵,停下動作,迷離的雙眼透著怒氣,卻也只能憋著,他不敢亂晃就把軟唇死死抿起來。
顧劭承伸出中指在郁沅額前輕彈了一下,聲音喑啞:“放心,聽話就不親你。
”
顧劭承見郁沅這一次喝酒后沒猿化,即便依舊不好溝通,但他還是愿意耐著心思一點點來的。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圓形浴缸,慢條斯理地說道:“脫衣服,坐進去,幫你沖澡。”
郁沅抱住胸口脫口而出:“你在放什麼臭狗屁!”他雙目圓睜眉頭緊促,聲音卻是軟乎乎的。
郁沅迷迷糊糊想著他是有點點醉了但可沒傻,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能在剛親過他的男人面前光屁|股啊!
郁沅伸出雙手推搡著顧劭承的肩膀,顛三倒四地拒絕著:“出去你!我、你、我自己來!”
郁沅本意是瞄著顧劭承的肩膀將人推開,實際上是在隨意揮著一套王八拳,拳頭落在哪里就看緣分,甚至有一下還打在了顧劭承的下巴上。
顧劭承卻像個柱
子一樣一動不動,細細思考著郁沅的反應,甚至還十分莫名地輕笑了一聲。
片刻后他捏住郁沅亂飛的拳頭:“不是叫爸爸嗎?爸爸幫你洗個澡怎麼了?”
郁沅想起這茬動作一頓,像是在勘破什麼重大未解之謎一樣,眉頭擰到一塊五官抽抽著,他想否認,又覺得好像還真有幾分道理?
酒精上頭不支持多線操作,郁沅一心一意想著這個不太對勁的問題該如何回答,忽略了不斷靠近的顧劭承。
下一瞬,男人一把握住郁沅的頸后,強制他向前抬起已經被吻得有些發腫的唇。
顧劭承和郁沅之前都是第一次接吻,雖有他的蠻橫撻伐以及郁沅的發狠回咬,但更多唇齒碰撞出的細碎傷口還是因技巧太差。
所以這一次,顧劭承只是很輕地含|住郁沅緋紅的下唇,大掌緊箍著青年細瘦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