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勇自然將全程都記錄下來,就在他準備收拾裝備走人時,突然和鏡頭中的保鏢對上了眼,聶勇渾身一僵,雖然明知道被發現的第一時間應該立馬逃跑,但頂級保鏢的眼神威懾力極強,他根本做不到。
緊接著,他就被迅速趕到的兩名保鏢按在了地上。
相機被奪走時,聶勇的心立馬涼了,他拍下的驚天大逆轉必然保不住了,他第一狗仔的美好愿景也瞬間熄滅,這種情況肯定還會被顧氏的精英律師團追責……
然后便聽檢查攝像的保鏢對著耳機另一頭的鄭亮說道:“拍了不少,但這狗仔水平太次了,把兩位先生拍得簡直沒眼看,嘖嘖嘖……”
聶勇:?
保鏢嘴里的片湯話還在繼續:“這水平就能當狗仔啊,我家邊牧會按快門會瞄準調焦拍出來的比他強……”
聶勇氣死了,誰趴在地上機位那麼低能拍出好效果?!
也不知耳機另一端說了什麼,保鏢立即應聲抽出內存卡,隨后看了聶勇一眼,忍不住嘴碎道:“煮熟的鴨子喂你嘴里你都咬不住唉,嘖……”
隨即才對按住人的搭檔說道:“光哥讓咱們把人留給這邊的兄弟統一處理,咱倆還是繼續跟車。”
搭檔習慣他絮絮叨叨,提起人就往另一側送。
聶勇被拎起時還迷迷糊糊的,他怎麼覺得顧劭承這些手下似乎并不反感他偷拍,在意的反倒是他偷拍效果太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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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養院也配備了專業的醫療團隊,不過這些人更擅長康復訓練,顧劭承直接將郁沅帶到顧氏旗下最好的佑和醫療。
大概因為云市大部分狗仔都被顧家的安保團隊扣山上了,一路車程都沒有發現一輛異常車輛。
鄭亮精神稍微放松了一些,雖說狗仔們只是為了偷拍,對顧劭承的人身安全威脅不大,但這些狗仔一旦為了熱度上頭,是很容易出現危險駕駛的情況,人菜癮大不得不防范著點。
他抬眼掃了一下后座,一個背影一個低頭看不清神情,但兩人緊密相擁的畫面實在美好。
實際上,郁沅趴在顧劭承懷里的姿勢不論怎麼調整都很不舒服。
雖然和顧劭承比他矮了不少,但怎麼說也有一米七五,被顧劭承抱著走的時候手腳還能支楞出去,等兩人坐進車中他只能強行縮起身|體。
顧劭承為了將人扶穩,一雙大掌牢牢兜著青年圓潤的臀尖,最初的緊張感過去后,就只剩下掌心腴潤柔軟的觸感。
郁沅在他看來十分瘦小,不論是身高還是單薄的骨架,但這一認知似乎被稍稍打破,懷中人這對饅頭片出人意料的厚實……
空氣中還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顧劭承想按一按眉心但空不出手,郁沅又因為身上有傷,姿勢不舒服也不敢亂動,只能反復扭脖子,一會兒趴在他肩頭,一會兒將臉貼回他頸側,濕熱的呼吸和柔軟的觸感,擾得顧劭承低垂的睫毛微微發顫。
郁沅實在待不住了,就小聲在顧劭承耳邊開始叨叨:“你這麼抱著我胳膊累不累?”
他需要通過聊天轉移一下注意力,殊不知他一開口,軟唇刮蹭著顧劭承頸側的皮膚張張合合,讓顧劭承感到困擾。
顧劭承深吸了口氣:“累,需要你保持安靜。”
郁沅可憐巴巴地癟了癟嘴:“那你能把手機借我玩會嗎?現在又疼又難受,手機眼鏡都甩飛了……”
他咕嘰咕嘰越說越小聲,顧劭承沒法松手,讓郁沅自己拿。
郁沅按亮手機屏幕快速輸入0407,果不其然順利解鎖,嘴里最后小聲嘀咕一句:“你快過生日了,也會開生日宴嗎?”
顧劭承被郁沅呼出的熱氣擾得額角血管一突一突地跳,喉嚨發緊:“安靜。”
郁沅立馬閉嘴,隨后趴在顧劭承肩頭開始快樂玩手機,一點都不像個屁|股被串成饅頭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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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玶在兩人離開不久就醒過來了,頭頂纏了厚厚一層紗布,頭暈目眩平躺都惡心得想吐,更別說脖子、腰、腿因這一滾變得更嚴重了。
然而他是剛走出大樓就出事,狗仔根本進不到這麼內部的位置,整個過程沒有一個外人看到,不利于顧氏和諧的監控自然也不可能流出。
溫玶不甘心自己被郁沅就這麼白摔了一次,找人偽裝療養院工作人員在網上匿名發帖,稱顧劭承帶保鏢前來道歉,結果見面就把溫玶的輪椅掀翻,拐彎抹角也要把臟水扣給顧劭承。
這些個匿名論壇一向有不少營銷號娛記在蹲,一般來說網上沒什麼瓜的時候,論壇里這些真真假假的爆料帖也都會被他們搬出去擴散。
溫玶做的也是這樣的打算,顧劭承去療養院是真,他意外受傷也是真,療養院這邊不可能對外公布監控,時間線吻合就是實錘。
更不用說夫夫倆“作惡”后還去后山賞花,顧劭承這種無法無天的瘋子竟然還能繼承跨國集團?
他會讓人暗中在背后推一手,將消息鬧大,即便顧氏會很快公關掉,但越是被刪越會讓民眾相信,隨手一鋪墊就能讓顧劭承好不容易找回的名譽再度折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