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郁沅對這些不敏|感,顧劭承不同程度的黑臉對他來說和女孩子們的口紅色號一樣難以細分,郁沅現在又自認徜徉在父愛中,自然是有話直說。
顧劭承聞言斜睨他一眼,冷冷開口:“你和鄭亮很熟?”
……嗯?
[鄭亮不去瓊島]和[我和鄭亮很熟]有什麼關系?
郁沅用異于常人的腦回路一轉,突然理解了:“原來你們也不熟啊,所以這次不帶他。”
他當然是人越少越好,偏這一次他希望在上飛機前能和鄭亮碰一面,把藥還他解釋清楚。
但鄭亮如果不同行,他就只能將藥帶去瓊島……扔肯定是不能扔,他要全須全尾還給鄭亮以證清白!
顧劭承被郁沅繞進去了,不久前隱隱作痛的前額猛地襲來一陣針扎似的痛楚,他用力捏按在眉心處沒再開口。
重生至今他依舊無法想起與郁沅相關的記憶,只留有個被他欺騙的模糊輪廓。
找人查回的消息也是對方為了換取養母的高額治療費才會嫁入顧家虛與委蛇,可直覺告訴他絕不止如此。
他不信那些人會放過這樣好的一枚棋子,然而疑罪從無,在沒有確切證據前他不會出手。
但這一次王德琨的反應又讓他產生故意演戲的懷疑……他越想越疼,可再疼也無法戳破那一層封閉的隔膜。
顧劭承頭痛欲裂,心底戾氣四起,抵達起飛大廳下車便走。
郁沅見他丟下自己和大胯,只好有些尷尬地向司機求助:“師傅,您能扶我一把嗎?”
司機打算放下行李箱就去扶他,沒曾想下一瞬就覺得身側一陣黑風刮過,再抬頭時顧劭承已經利落地抱扶著郁沅下車。
顧劭承原本打算放下人就走,一個黑色小袋子從郁沅上衣口袋掉落,郁沅臉色一變瞬間顧不上胯疼,飛速彎腰撿起重新揣了回去。
顧劭承見狀眸色加深,邁出的長腿收回再度扶起郁沅的手臂,皮笑肉不笑道:“小心點,我扶你。”
郁沅被痔瘡栓搞得有些驚慌,倒也沒察覺眼前的危機四伏,軟乎乎地道了聲謝,就將重心往顧劭承身上偏了偏。
*
因為和顧劭承有秀恩愛約定,郁沅是做好了被誤會的準備的。
網上傳得再厲害他都覺得沒什麼,畢竟隔著網絡遠著呢,顧劭承的惡名在網上傳得更離譜。
但他一回憶起和司機解釋時,對方看起來一點沒信的了然眼神和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郁沅就尬得抓心撓肝快要裂開。
這件事不解決哪怕到了十年后,每一個失眠的午夜他的大腦一定會自動重播,對他進行慘無人道的腦內處刑。
所以郁沅這次的瓊島之行,主線任務是見顧老爺子減掉保姆,支線就是保護好痔瘡栓。
郁沅口袋淺,痔瘡栓掉出過一次后他就一直用右手堵著口袋。
四個小時的航程始終如此,更讓顧劭承深覺有異。
他頭疼欲裂,卻還沒到必須吃藥的程度,一般這樣的情況他會挺到睡前再吃,借著藥勁多睡一些。
頭一疼起來,他的大腦就有些不受控制,思緒翻飛間甚至猜忌王家之行就是郁沅配合他們使出的調虎離山之計。
那袋令郁沅看到色變的東西,是追蹤器?還是準備安裝的微型監控?亦或是插上就能破解他手機程序的病毒載體……
思及此,顧劭承的眼底多了幾分危險的戲謔,不論是什麼,他都會讓他悔不當初。
第17章
兩人晚上十點落地,顧家的專車早就等候在外。
顧劭承上車后依舊靠著椅背閉目養神,郁沅一坐長途,不論是汽車還是飛機都會一覺接著一覺地睡,睡多了人也蔫噠噠的像睡不醒般。
等再停車時人都睡暈乎了,右手還死死堵在口袋中握著小黑袋。
顧劭承余光瞥見眼底一暗,隨即推開車門徑直離開。
好在這次來接他們的是轎車,郁沅自己下也沒問題,下車后發現顧劭承已經走了老遠。
這會兒就算郁沅再遲鈍,也察覺出顧劭承情緒不對。
他用控制變量法進行簡單推測,平時和自己的時候好好的,這次依舊和自己但卻是來探望老爺子,這問題導向就很清晰了肯定是祖孫不睦,不像他們,父子關系好著呢。
思及此郁沅搓了搓下巴,那句話說的真沒錯,長輩間出現問題,倒霉的肯定是孩子。
作為一個兩百多個月的孩子,郁沅垮著小臉、扶著破胯總算在進房前追上了顧劭承。
這個時間顧老爺子早就睡下了,兩人直接入住度假酒店,“恩愛夫夫”自然是要睡同一間的。
郁沅以為還是豪華套房,結果門一打開,先被滿室粉紫的氛圍燈騷瞎了眼。
情趣大圓床、鏡面天花板、乍一看所有隔斷用的都是透明、半透明的玻璃墻,包括浴室。
落地窗外是一望無垠的大海,內側則擺放著同色系瑜伽花生球,以及一些郁沅不知用途的奇怪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