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悅笑著搖了搖頭,有軒轅澈在他就不怕,而且軒轅澈還把親手鑄造的那柄千悅君辭給了他做防身之用。
外頭傳來整齊步伐踏在地面上的聲音,噠噠噠地越來越近,不少人緊張得幾乎屏住了呼吸。
軒轅澈拉著千悅將身影藏入城樓的陰影中,連同劍刃的反光也一并掩飾好。
利劍破空,正中咽喉,披著甲胄的稻草人應聲倒下,五人躍上城樓,因著時間緊迫并未留心察看“尸體”,而是徑直往城樓下奔去,他們要以最快速度去打開城門,放大軍入城,否則時間拖得越久他們的勝算就越小。
他們一點點接近城樓,暗衛們將手中兵刃握地越發緊,軒轅澈正準備要下令開始戰斗卻見五人中為首那一人放緩了腳步,遲疑在城樓門前不欲入內。
軒轅澈暗道不好,恐怕是被察覺出異樣了,給風畔打了個手勢,風畔會意點頭,立時持劍破窗而出。
啾——
與此同時,一方信號彈直沖天際,城門處的守衛收到指令立刻打開城門。
叛軍以為是城樓上的人順利完成任務了,便沒有多想直沖殺進去,一時間喊殺聲沖天而起。
與風畔激戰的為首者想要下令命他們撤退,但他一個人的聲音全然淹沒在了叛軍的喊殺聲中,猶如泥牛入海。
“不好!”
眼見著風畔逐漸落入下風,軒轅澈輕喝一聲便持劍加入了戰陣。
叮!
軒轅澈替風畔擋開致命一擊,給了他一個眼色,風畔立時會意褪到墻邊去保護千悅的安危。
雖然城樓上只有叛軍五人,但都是能以一敵百的好手,而從肅親王府帶來的暗衛大多安排在了城樓和城門之間的樓梯上,如此方便他們根據形勢自行增援,眼下大概是都去與下面的叛軍戰斗了,戰況一時有些膠著。
為首者使用的也是寶劍,倘若以蠻力互相抗衡只會使得利劍卷刃,弄得兩敗俱傷,因此,軒轅澈沒辦法再像邊境山谷對付千悅那樣直接斷其劍刃以求速戰速決。
刀光劍影中,二人戰得難分上下。
風畔憂心道:“主上……”
會不會有危險?
考慮到身邊有千悅在,他不敢把整句話說完。
千悅微微從墻后探出頭,如此便看得更清楚了,觀察片刻,他冷靜道:“阿澈更勝一籌。”
那人內力強勁,幾乎與軒轅澈不相上下,但他大概是重劍用慣了,招式僵硬,不如軒轅澈的劍招靈活巧妙。初時,尚且可以勉強打成平手,但長久下去,最后的贏家必然只會是軒轅澈。
突然,那人虛晃一招,直接飛身躍起,越過軒轅澈直擊千悅所在的方位而去。
他又不是傻的,明明可以多人圍攻快速將他擒拿,陽寧人卻是在交換了位置之后,依舊只一人與他戰斗,另外十幾個人持劍而立站在一處觀戰,眼下這情況又不是宴會上的比劍助興,那兒沒個貓膩誰信?
左右他打不過人家,不如放手一搏,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否則,兵變失敗倒還好,他要是被陽寧人活捉……
后果不堪設想。
“小心!”軒轅澈飛身追過去卻已經來不及。
風畔等人沒想到他會突然朝千悅襲來,想要抵擋也是枉然。千悅撫上了自己的腹部,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軒轅澈更是目眥欲裂。
噔!
變故突生,那人倏地倒飛出去,緊隨其后的軒轅澈連忙旋身避讓,倒退幾步堪堪站穩身形,只見一白衣男子身披月華,立于城樓之上,出塵絕世。
垂眸瞥一眼倒地吐血爬不起來的赤玄人,軒轅澈再次將目光投向白衣男子。
究竟是何等絕世高手,竟能以琴音傷人?!
而且,不管是他自己還是與自己對戰的赤玄人竟然都沒有察覺他的到來。
此人功力絕對在自己之上,這樣的判斷讓軒轅澈精神緊繃。
暗衛們很快把那名赤玄人團團圍住,另外四人也被生擒,軒轅澈趕到千悅身邊把他攬進懷里,抬眸望了一眼城樓頂上,那名白衣人已然不見蹤影。
那人,究竟是敵是友?
軒轅澈心中多了一個疑團,但好在千悅毫發無傷,他暫時便不去深究了。
暗衛們從那名赤玄人身上搜出了一枚印鑒,立時呈交軒轅澈。將龍淵劍丟給風畔,軒轅澈一手牽著千悅,一手接過印鑒查看,待看清其上文字之后軒轅澈對著那名赤玄人笑了。
“都愣著干什麼,趕緊把太子殿下扶起來呀。”軒轅澈朗聲吩咐,暗衛們很快把那人拉扯起來。
不錯,此人正是赤玄太子——公飛翼。
軒轅澈又往前走了一步,回身對千悅道:“小悅兒,你說,一國太子能值多少座城池呀?”
千悅懵懂地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封住公飛翼的穴道,軒轅澈下令風畔親自將他送到天牢去關押。
“慢著,至少讓本宮知道敗在了誰的手里。”功敗垂成,公飛翼氣血翻涌,沒等話音落下便又嘔出一口鮮血,看著好不滲人。
右跨一步擋在千悅身前,軒轅澈淡然地報上名號:“陽寧國,軒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