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軒轅澈嗤笑,頗有些驕傲道:“這算什麼,我會的可多著呢。”
他半蹲在地上給千悅系腰帶,千悅居高臨下正好能看到他頭頂,于是乎,某只不安分的小手就緩緩放了上去。
千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大概就是好奇軒轅澈摸自己腦袋時的那種感覺吧。
不過,軒轅澈頭上戴著高冠,千悅只能摸到他的兩鬢和后腦勺。他的發質相對而言硬一些,但是不扎手,摸著很舒服,手感大概跟擼大狗狗差不多。
腰帶的系法著實有些復雜,軒轅澈專心致志于手頭上的事情,便也沒去管千悅這些小動作。
千悅擼軒轅澈擼地有些得意忘形,把他原本光潔整齊的頭發都擼毛糙了。
弄好腰帶,軒轅澈起身一下子比千悅高了許多,千悅連忙把手背到身后,仰頭看著他,面上的表情半是怯怯半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有點怕,但不是很怕,因為他打從心底覺得軒轅澈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傷害自己。
“摸得舒服嗎?”軒轅澈的語氣不辨喜怒。
千悅抬眼凝視著他,斟酌著輕輕點頭。
軒轅澈把手放到千悅頭上輕輕撫著,強勢道:“以后只能我摸你的頭。”
就像千悅覺得自己在擼狗一樣,軒轅澈也覺得自己被當狗擼了,而且偏偏還能不當惡犬反咬一口。
給千悅披上最外層的大袖衫,軒轅澈打開門讓更多陽光透進來,千悅立在半人高的銅鏡前喜悅之意難以言表。
“阿澈,你覺得如何?”千悅急切地想得到軒轅澈的肯定。
“美人如斯,傾國傾城。
”
軒轅澈從背后抱住他,側過頭輕輕吻在了他臉頰上。
恰此時,風畔前來稟報說有人帶著明月玦來到了府上……
第140章 不速之客
“終于來了。”軒轅澈輕聲呢喃,似是嘆息。
他抬眸,嘴角帶起一絲微不可察的弧度,那神態高傲漠然,似乎天下萬千都入不得他的眼。
棋局已經開始,但是他不怕輸,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輸。
斂去涼薄,他換上急切的神情疾步往王府正門而去。
……
風畔來找軒轅澈的時候只說是急事,而后軒轅澈便跟著他走了,故而千悅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嫁衣他舍不得脫,便就那麼穿著照鏡子,總覺得看不夠。
也不知道軒轅澈穿上新郎官的衣服會是何等模樣呢?
千悅光是想想就不由得揚起了嘴角,絞著手指抻了抻雙臂,他撅起嘴呼出一口氣才按捺住激動的心情。
軒轅澈走了之后一直沒回來,到了飯點他只好在翠荷的幫助下褪了婚服,一個人回到正房用飯。
憂心忡忡地望著窗外的小天地,千悅心中生出幾分不忍和無力。軒轅澈從來沒有對他提過天下時局亦或京城情勢,但他能感覺到的,外面并不太平,他只是有幸被護在了這方安寧之處。
他有時睡得淺,到了夜半會聽到兵戈相交之聲,那是他熟悉的聲音,西黎皇宮中也常常有,而且他也曾參與過。畢竟西黎皇帝著實不是個能與人為善的人,刺客細作與暗衛的斗法在西黎皇宮中從來不曾斷過。
以前,他天真的以為西黎皇帝作孽太多才會如此招仇恨,但事實證明,哪怕是他所以為的好人——軒轅澈,依然會樹敵。
龍淵劍總是懸在拔步床的淺廊上,睡在床榻外側的軒轅澈抬手便可以觸及,只不過肅親王府被防守地很好,從來沒有逼得軒轅澈親自出手過。
軒轅澈不在的時候,他閑來無事,嘗嘗會坐在床邊望著龍淵劍發呆,假如他可以握起這把劍保護軒轅澈該多好呢,就像身為暗衛時所作的那些一樣。
可惜,他已經沒有拿起劍的資格了。
直至夜幕降臨,軒轅澈的身影都沒有再次出現,千悅猜想他大概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也沒派人去問,就在房中安安靜靜地等。
到最后他實在撐不住了便倚在羅漢榻上睡過去了,一覺醒來腰酸背痛,依然是在羅漢榻上,而床榻上空空如也,床單平整地沒有一絲褶皺。
軒轅澈沒有回來過。
淡淡的金色陽光從窗外透進來,千悅瞇著眼睛緩緩適應這光線。春光明媚的時節,本該一早起來便有個好心情的,千悅卻覺得的心里空落落的,缺了一塊,缺的那塊叫軒轅澈。
滿心滿眼盼著軒轅澈回來,誰成想,來到這里的竟然是一個他怎麼也想不到的人。
“喲,看來在這兒過得不錯吶。”來者一襲紅衣,妖冶如火,他眼眸含笑,卻是無盡嘲諷。
千悅聞聲覺得耳熟,但又有幾分陌生,好像在哪里聽到過,但他想不起來了。
循聲望去,千悅騰地站起來,他眼眸圓瞪,幾乎要懷疑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張美到極致的面孔,尤其眉心一點朱砂痣為畫龍點睛之筆,縱然說是傾國傾城也絕不為過,此時他秀眉微挑,眼角眉梢都是不屑一顧的輕蔑。
“你……你……”千悅啞然,幾乎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