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呀,娘一定天天拜神求佛,祈禱我兒跟段小姐平平安安,長長久久。”范五妹高興地合攏了雙手。
走之前,宋司謹又把先前給范五妹和麥苗買的東西交給了她們,順便留下了一些銀錢,并不太多,省得外人見財起意。
范五妹連連推脫,宋司謹便說,萬一以后自己回來的不及時,就當這些是給麥苗的嫁妝。
范五妹這才把錢收下。
很快宋司謹就又要走,匆匆的來匆匆的走,范五妹跟麥苗仍然要被軟禁。好在范五妹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女人,只要生活給她一點甜頭,她就能努力安然地過下去。
……
馬車在大路行走,速度不快。
段靈耀沒有騎馬,而是和宋司謹一塊縮在馬車里面。
越往北走,天氣越冷,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宋司謹探頭到車窗外,驚喜的發現,天上竟然飄起了細碎的雪花。
他伸手去接,雪花落到手上就融化成水,很快他的手凍紅了一片,被段靈耀強行拉進了車里。
“這點雪算什麼,再往北些雪更大,瑤京北面很多地方,下的雪都能把人埋起來呢。”
宋司謹驚嘆道:“那是不是很好玩?”
段靈耀矜持地說道:“還好吧,看多了就膩了。”
段靈耀說的沒錯,越往北面雪越大,但這也意味著天越冷風越寒,車馬趕路的速度越來越慢,宋司謹整日縮在馬車里面都不敢出去。
段靈耀比他強一些,但也懶得出去吹冷風,兩人窩在馬車里,一閑下來,倒霉的就是宋司謹。
段靈耀想著法兒在宋司謹身上取樂,宋司謹緊張、羞澀,生怕鬧出什麼動靜被外面的人發現,便求段靈耀不要做那種事。
可他忘了段靈耀向來是會折磨人的,先前兩人有個玩樂的約定進行到一半便沒了后續,現在段靈耀又想了起來,便咬著宋司謹的耳朵說:“不許動、不許哭、不許說話、不許出聲!”
宋司謹:“……”
他實在不想這樣,干脆坐到馬車外當車夫,結果半天的功夫,嗓子就啞了——凍出了風寒,吹風的手和耳朵也開始發紅瘙癢。
宋司謹不得不回車內,搓著手哈氣,段靈耀嘲笑他兩聲,湊近了,又往他耳朵上吹氣。
宋司謹欲哭無淚:“現在不……過兩天好不好?”
段靈耀笑嘻嘻道:“謹哥哥在想什麼,人家只是想幫你取暖啦。”
他忽然張口,含住宋司謹的耳朵細細吮吸,一瞬間宋司謹紅成了蝦子,雙眸中暈出一汪春水,他不曉得耳朵上的癢與痛是來自風雪還是段靈耀,只能乖乖承受,如初綻的梨花迎風微顫。
須臾,段靈耀又撈起他的一雙小腿放到自己腿上。
“小公爺?”
段靈耀抬頭,不悅地嘟嘴。
宋司謹恍然想起什麼,輕聲喚他:“靈耀,你要做什麼呀?”
段靈耀說:“你的腿是不是凍麻了?”
“是,怎麼了嗎?”宋司謹疑惑地問,其實他上輩子是北方人,體質也不算太差,但這輩子的身體沒有經受過嚴寒磨煉,還沒到瑤京地界,雙腳就給凍麻了。
但他不知道段靈耀要做什麼,又準備用自己取樂嗎,他折騰自己的手段總是很多……
出乎宋司謹的預料,段靈耀竟然伸手脫掉他的鞋子,又開始脫他的襪子。
宋司謹窘迫地往回縮了縮,被段靈耀抓住腳腕動彈不得,段靈耀脫了一雙又一雙,驚嘆:“謹哥哥,你怎麼穿這麼多襪子?”
宋司謹不好意思地抓緊袖子:“冷。”
段靈耀似笑非笑看著他,忽然在他腳心上撓了撓,宋司謹一下撲騰起來,下意識又要往回抽。但他沒抽回去,段靈耀拉開衣擺,叫宋司謹把雙腳伸進他腹前衣裳里取暖。
及至此時,宋司謹總算知道段靈耀想做什麼。
他詫異,甚至于驚慌地看向段靈耀,完全不明白他怎麼想的。
十七八歲的少年正是火力旺的時候,宋司謹的腳就好像貼到了小火爐上,硬邦邦的,還有點燙。
這溫度燙的宋司謹越發難耐,也越發糾結。
段靈耀被他盯得不自在,別過臉高傲地說道:“看什麼看,手腳暖和了病才好得快,謹哥哥老是好不了,傳染給人家怎麼辦?”
宋司謹摸摸鼻尖,嗓音沙啞:“哦。”
雖然這段路有點偏,但車隊行禮準備周全,基礎藥物都有。
辛青煮好風寒藥送過來,宋司謹端著藥碗小口小口啜飲,見他喝了熱乎乎的湯藥臉上恢復血色,段靈耀便笑:“謹哥哥身體也太弱了,好歹養了那麼久,怎麼動不動就生病。”
哪有動不動就生病……宋司謹沒吭聲,繼續喝自己的藥。
他藥喝的及時,咳嗽了兩天就好了,然后段靈耀:“阿嚏!”
宋司謹默默看他。
段靈耀:“看什麼看……阿嚏!”
宋司謹:“噗。”
段靈耀震驚地看向他:“你笑我?”
宋司謹慌亂擺手:“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只是段靈耀打噴嚏的時候,眉毛鼻子都會皺起來,眼睛還會泛出水光,他又長了張甜美可愛的臉蛋,怎麼看怎麼像小貓打噴嚏。
怪可愛的,還有點滑稽,最重要的是……這是段靈耀啊,想到他前兩天還嘲諷自己身體弱,宋司謹就暗搓搓開心: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