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陳垠一頓,不知所措被緩緩上涌的火氣替代:“你他媽什麼臭毛病?!”
陳垠一罵盛長流就不開口了,沉默著聽電話那頭逐漸洶涌的呼吸聲。
“有事不能好好說嗎?你是要連夜結婚還是他媽重生變直了?!”陳垠止不住生氣:“分手行啊,你給我個理由,我他媽是因為誰捅了人現在被關在家里的?”
在陳垠一頓解氣地罵完后,盛長流過了幾秒才開口:“我會給你補償。”
“我稀罕你的補償?”陳垠的聲音冷下來:“理由呢,當時你問我我實話實說了,你有能耐也給我一個服氣的理由。”
電話兩端正靜靜對峙著,不知過了多久盛長流也沒把那個理由說出來。
“我不知道你腦子里在想什麼,但是現在編不出來就別特麼想著甩我,等我出去了找你算賬!”說著陳垠氣沖沖掛了電話,盛長流神情滯了片刻,挫敗從臉上一閃而過,而后收起一切表情,看向窗外樓下的明思昊:“上來把手機拿走。”
明思昊又罵了句臟話才上樓,這回他走得順利,陳垠終于沒有再給他打電話。
陳垠掛完電話后扔了手機,惡狠狠罵了句“傻逼”后眼眶不自覺紅了,他起身推開門下樓,白寧曉看到他下來后立刻警惕道:“干嘛?”
“幫忙。”這時正是午飯末點,大部分客人都已經離席,陳垠推著收盤的餐車氣哄哄地一桌一桌收拾殘碟。
“什麼情況?”白寧曉和收賬的小妹吐槽:“在家里還有人惹他?”
“打游戲輸了吧。”小妹隨口道,前兩天她和陳垠來了兩局王者,對面一隊情侶因為陳垠點塔太快罵他單身狗手速快,陳垠當時就生氣了,還拉了群要跟人家對線證明自己不是單身,但那對情侶慫了,因為這事兒陳垠生了半個多小時的氣。
白寧曉看著陳垠一臉不爽卻利落地收拾著東西的模樣,心說自己家的小孩還是挺乖的,最起碼不讓他出門就真的快一個星期沒出去。
因為陳垠良好的表現和誠懇的態度,白寧曉和陳巡一商量,決定在他開學前兩天停了禁閉,并且賞罰分明,停禁閉當晚就帶他出門購物了。
陳垠滿心想去找盛長流,但在父母的強烈熱情下和剛被釋放的觀察期內,只能先跟著他們去了商場,等夜深人靜大家都睡下后,陳垠立馬爬起來前往明思昊給他發的盛長流家療養院的地址。
陳垠到了療養院門口后門衛怎麼都不給進,得知他是來找盛長流的時候他們告知陳垠盛長流幾天前已經搬出去了。
“搬出去了?”陳垠錯愕道。
保安點頭:“盛董來接的他,估計已經回家了。”
“那你們知道...他家在哪兒嗎?”陳垠只知道盛長流帶他去過的三套房子,但盛長流現在身體還沒好透,肯定是住在家里,不可能自己一個人住的。
“盛洲哇。”一個保安下意識道,保安隊長橫了他一眼:“我們不知道。”
但陳垠已經聽到了那保安說的話,他立馬低頭搜索盛洲,盛洲在C市的樓盤遍地都是,但名字就叫“盛洲”的只有一個。
陳垠立馬打車朝那位于C市絕對市中心的地方去。
陳垠抵達盛洲時已經十一點半了,那名為“盛洲”的住宅區大門外守衛森嚴,崗亭里的保安站得筆直。
不用說了,這比療養院還要難進一萬倍。
陳垠有點泄氣,又忍不住罵了句盛長流傻逼,深吸一口氣后緩緩朝那崗亭里的保安走去。
五官鋒利身型健碩的保安警覺地看向陳垠,陳垠咬了咬下唇,在臉上堆了些笑:“大哥,你們這兒、還缺站崗的嗎?”
保安的警惕心松了些,朝陳垠搖頭。
“我一八六,而且年輕。”陳垠微微揚著頭,看著站在崗亭上比他高了一截的保安:“大哥你多大?”
“26。”大半夜的那保安估計也無聊,一來一去就和陳垠聊了起來。
“干這行有年齡門檻?”陳垠問。
“有學歷門檻。”保安道。
這幾個字著實噎住了陳垠:“得要什麼、學歷啊?”
保安瞥了眼陳垠:“大學本科,至少精通兩門外語。”
“??當保安還要精通外語?!”
保安點頭:“這里住了很多外國人。”
“這樣啊。”陳垠若有所思地探頭朝住宅區里看,遲遲不肯離開,保安再遲鈍也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還要學過格斗。”保安聲音冷了些:“一分鐘內制服一名19歲的186男生不是問題的那種。”
陳垠聽完后面露無語,悻悻往后退了幾步:“我是來找人的。”
保安抿唇,不再理他。
“我也沒他聯系方式,只能在這兒等了。”陳垠說得有些可憐。
“這個小區確實經常有懷了孕的年輕女孩來找人。”保安道。
陳垠皺眉:?
“但她們找的人通常都不會出來見她們。”
“渣男。”陳垠忍不住罵。
保安想贊同他,但他不能說業主們的壞話,便略過了這茬繼續道:“所以你這樣的,更沒有見到人的可能性了,走吧。”
“那你給我一下他們家的電話我就走。”陳垠賴著不走,想死纏爛打。
“誰家?”保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