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垠松開了盛長流,盛長流很快把客房的被子抱到了主臥,主臥的床確實大,放兩床被子也不嫌擠。
盛長流躺下后陳垠關了大燈,在微末的燈光里他朝盛長流那邊側去,盛長流感覺到自己左肩邊明顯熱了些。
“陳垠。”盛長流嚴肅道。
“嗯。”貼得離著自己極近的人低低應聲。
“你不是很困麼?”盛長流側過頭看他,而此時陳垠也正目光悠亮地盯著自己。
兩人在深夜密閉的房間里對視著,更像是在對峙。
陳垠能感覺到盛長流的呼吸長而深地噴薄在自己臉上,他眨了眨眼,輕輕抬了一下下巴,幅度小到無法察覺。
但盛長流察覺到了,他眸色變深,貪婪地望著陳垠漂亮純真的臉蛋。
盛長流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親上去的了,他用力地、強勢地按著陳垠的后腦,將陳垠的嘴唇狠狠吮住,兩人的呼吸在溫熱的空氣里變了味,盛長流覆在了陳垠身上,一只手摟住陳垠纖瘦柔韌的腰肢,兩人緊貼的皮膚開始發熱發燙,陳垠喉嚨里發出細小的輕哼,似乎是想說話,盛長流松開他,不盡興地啃咬著他的脖子。
“頂到我了...”因為生理反應,陳垠的眼眶不自覺泛紅。
盛長流喉嚨沙啞:“這不是你自己招的麼?”
盛長流說著并沒有放開陳垠,他很快也掀了陳垠身上的被子,將人整個剝出來環在懷中,陳垠細嫩柔軟的皮膚讓他控制不住地想要給他留下痕跡。
“我書包里...有東西...”陳垠的身體在盛長流的刺激下顫栗地發麻,他勉強抽出一絲理智,在盛長流耳邊道。
盛長流克制地松開躺在床上任由自己索取的人,光腳下了床,去沙發上拿陳垠的書包。
書包一打開里面就是一個藥店環保袋,盛長流把袋子拆開,看到里面的東西后怔了怔,而后眉頭驀地緊了,所有的蠢蠢欲動瞬間寒了下來。
如果只是一盒、兩盒,盛長流還能說陳垠只是習慣性在書包里備著,國外許多男生都有這個習慣,雖然用不上,但就像面紙一樣,放一盒在包里才安心。
但陳垠那一袋子整整六盒,除了安.全.套,沒開封的還有兩瓶潤.滑、甚至還有一瓶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東西,看著像是那種給人用了更興奮的。
袋子里發票單還在,購物時間是今天上午。
陳垠光.溜溜地躺在床上無辜地看著盛長流,雖然開了暖氣但還有些涼,便想拉過被子蓋上。
盛長流冷冷地看著他,剛剛漫天的熱切和欲望消逝的極快,只剩隱而未發的怒意:“陳垠,你今天找我干嘛來了?”
陳垠不說話,卻挪到床邊想撿被盛長流扔在地上的盒子,但盛長流彎下腰,先他一步撿起來,而后抓住陳垠纖瘦的胳膊強迫他和自己對視:“你來就是為了跟我上.床?”
這一切就說的通了,陳垠白天的反常、魂不守舍、三心二意,全都在這件事兒上候著呢!
盛長流說不清楚自己有多憤怒,他只是不理解,兩人隆冬的深夜對視著,目光碰撞中掠過無數的情緒。
但陳垠面上依舊沒有惱怒,他平靜地接受著盛長流的憤怒和質問,微微嘆了口氣,而后,在靜得落針可聞的房間里,盛長流聽到他說:“你想睡我,我欠了你的,所以給你睡,這不對嗎?為什麼非要問別的?”
盛長流的臉色在陳垠一字一句的輸出中愈發難看,但他壓制住的最后的沖動,問陳垠:“所以你并不喜歡我了,只是為了把欠我的還清?”
陳垠睜著圓闊的大眼睛,盛長流壓迫地看著他:“你說,你不是敢作敢當從來不說謊麼?有種現在也別說謊。”
陳垠咬住被盛長流吻得依舊透紅的嘴唇,在盛長流漸漸占了上風的對峙中,沮喪又頹敗地松開嘴唇:“我不知道了。”
喜歡應該是開心的,可陳垠現在一想到盛長流就變得不開心又無力。
他知道自己變了,可他不知道怎麼應對這樣的改變,他想把欠盛長流的都還清,然后回學校,假裝自己還是一個正常的男大學生。
像這一年里每分每秒在假裝的那樣,只要自己把所有的時間和空間填滿,就一定沒有人能看得出來自己因為盛長流越來越難過,包括自己。
陳垠的迷茫不像是裝出來的,盛長流深深注視著他,聲音緩了些:“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陳垠眼眶慢慢變紅,這種紅和剛剛情意上頭的紅又不一樣,透著某種面對未知的惶恐和無助,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盛長流,在盛長流誓不罷休的逼視中輕聲開口:“我想,我大概愛上你了。”
盛長流瞳孔驟然放大,他以為陳垠要說斷掉之類的話,卻從未想過自己會收到一個告白,他喉結滾動,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人:“陳垠...”
陳垠看著眼前手足無措的人,借著力將人重新拉到床上和自己緊緊相擁。
陳垠不想再裝了、也不想越來越難過,或許不自欺欺人、不去想未來會變得開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