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得我來打吧,我媽不信你們的。”陳垠朝民警攤手,民警瞥了眼這小綠毛,重新把電話撥過去,通了之后遞給陳垠。
“媽,真是我,我手機沒電了,現在在派出所充電呢。”陳垠在白寧曉開口前先聲奪人。
那邊白寧曉靜了靜:“你被搞傳銷的抓了?”
陳垠:......
民警:......
陳垠和民警在接下來的十分鐘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給白寧曉解釋清楚了他們在正規派出所,等陳垠的手機可以開機,他立刻用手機給白寧曉打了視頻電話。
白寧曉問題很多,比如盛長流哪兒去了?我給你打的那麼多錢呢?
陳垠一時間解釋不清楚,只道等他回家再說。
白寧曉見兒子一臉疲倦倒霉相便也沒追究太多,正準備打錢的時候突然讓陳垠把手機給民警。
民警接了電話后嗯了兩聲,看了眼陳垠之后離開大廳朝里面走,陳垠有些莫名其妙,站起來跟了兩步民警便關上了里面的門,陳垠只得伸長脖子往里看,但他什麼都看不到,也什麼都聽不見。
十分鐘后民警出來了,手上提溜著一把車鑰匙:“走,送你去機場。”
“送我?警察叔叔你送啊?”
民警點頭:“你媽說給你打錢不保險,讓我送你過去,幫你辦個未成年托管,確保你上了去C市的飛機。”
“!!!不必了吧。”陳垠雙腿定住:“我自己打車過去,不打擾您了。”
“你媽都把錢打給我了。”警察朝陳垠挑眉。
“您再打回給我就行,別告訴她。”陳垠反應迅速道。
“你覺得可能嗎?”警察壓根沒看陳垠掏出來的手機:“走吧小綠毛,正好叔叔現在空著。
”
小綠毛在派出所里犟了一分鐘,等警察已經把警車開到門口,才灰溜溜地上了車。
到了機場后民警很快給陳垠買了最快的一班飛機,地勤把寫有“無人陪伴兒童”的小牌牌讓陳垠掛脖子時陳垠差點原地去世。
“放包里放包里。”陳垠怕丟人,說著就要打開背包把那小牌牌藏起來,但被負責任的民警一把按住:“不行!掛上,你這是妨礙警務工作啊。”
陳垠咬牙切齒地看著那位看起來負責任其實就是看他好戲的民警:“哪個兒童一八五的!”
一邊在正在辦理值機的幾個辣妹正捂著嘴笑,陳垠把那小牌牌放到身后,朝她們禮貌地點了點頭。
但民警仿佛壓根感覺不到陳垠正在對辣妹們散發魅力,眼疾手快從他身后把那小牌牌抽出來,迅速給陳垠掛上,而后拍了拍那兩個手掌大小的牌牌:“這不就行了嗎?去吧,警察叔叔看著你進去。”
陳垠僵硬地笑了下,推著行李箱順著邊走,走到民警看不見的登機口時一把將那牌子摘了下來,陳垠松了口氣,將登機牌遞給檢票人員。
“大家讓一讓,讓這位小朋友先走~”檢票人員洪亮的聲音透過小喇叭讓附近三五個檢票口的旅客都往這里看,一眼便看到了絕望中透著些不可置信的陳垠。
“小聲一點。”陳垠在眾目睽睽之下臉紅到了耳朵根,壓根不敢抬頭看別人的眼神,丟下四個字后迅速溜進廊橋。
但這還沒結束,漂亮的空姐在接過陳垠的登機牌后變得尤其熱情:“你就是我負責的小朋友啊!”
陳垠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那什麼,我自己進去找座位就行,姐姐你忙。”
“不行哦,把你送到座位上是我的職責。”空姐笑得很標志,但陳垠總覺得她也在看好戲。
“我們這里有一位小朋友獨自坐飛機,大家多多照顧他呀!”空姐領著陳垠邊往里面走邊昭告全飛機的人,陳垠已經麻了,他垂著頭假裝自己聾了,跟著空姐走進機艙。
倏忽間,余光里略過一片灰色。
陳垠訥訥地抬起頭,和坐在頭等艙還沒拉簾的盛長流四目相對。
“真他媽倒霉。”陳垠大腦不經思索便蹦出了這五個字。
前面的空姐震驚地回過頭:“小朋友你怎麼講臟話呢?!”
陳垠哽住,嘴角動了下道:“小朋友也可以講臟話吧?”
空姐嚴肅地看著他:“但不提倡,來過來,你的座位在這兒。”
陳垠沒再朝邊上看,直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下后空姐轉身去做其他工作,陳垠幾乎立刻睡著了,丟人、煩躁、疲倦種種情緒在此刻都打不過犯困,連盛長流和自己坐在同一架飛機上都不愿意再深究,一秒入夢。
“小朋友,小朋友?”空姐的聲音在虛無中響起,陳垠沉沉地睜開雙眼,剛剛那個漂亮的空姐正彎腰看著自己。
“到家了?”陳垠動了下有些發酸的脖子,問空姐。
空姐搖頭:“考慮到你是無成人陪伴兒童,現在頭等艙還有空位,我們給你免費升艙。”
陳垠怔了下,沒反應過來,他轉頭看向舷窗外,空姐笑了下:“到C市還早,剛起飛三十分鐘呢,快起來跟我去前面吧。”
陳垠懵里懵登地跟著空姐往前走,走到一半忽然響起頭等艙還有那誰,他剛準備停住,空姐便轉過頭伸出左手道:“到了,你坐這兒。
”
沒記錯的話盛長流坐在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