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垠覺得自己必須承認,童逸撩人真的很有一套,要不是身邊還有趙蕎麥,他現在一定落荒而逃,他又緊了緊抓著趙蕎麥的手:“我、我不喜歡,我要先走了,我得回家寫作業。”
趙蕎麥聞言伸手扯開童逸的手:“我這兄弟純著呢,你別凈想些臟的,想亂搞找那叫賀琦的駐唱,他肯定奉陪。”
半晌,陳垠渾渾噩噩地和趙蕎麥一起離開了π酒吧,盛長流早早站在外面路邊,他潦草地叼著煙,不知是單純在抽煙還是在等他們。
陳垠一出酒吧臉就垮了下來,他松開趙蕎麥,重重嘆了口氣,走到路邊蹲了下來。
“走嗎?”趙蕎麥問。
“走什麼啊,你被偷的錢都沒要回來呢。”陳垠沒勁道,隨手撿了根小木棍開始玩。
“要回來了...”趙蕎麥道:“你唱歌的時候長流單獨找了賀琦,錢已經打給我了。”
陳垠心說我唱歌的時候他不是在下面瞪我的麼...他抬頭看了眼神色不明的盛長流:“哦,要回來了就好。”說完他繼續低頭玩小木棍:“那你們走吧,我再玩會兒。”
趙蕎麥聳肩,不知如何是好地看向盛長流。
“你先回去。”盛長流看著她,目光帶上濃烈的警告:“還有下次嗎?”
趙蕎麥周身一凜,她愧疚而緊澀地搖頭:“沒有了,我保證。”
盛長流輕飄飄卸下眼神,趙蕎麥的目光在盛長流和陳垠之間逡巡兩遍,心中有不甘也有輕松,她不再逗留,轉身離去。
“至于嗎?”趙蕎麥走后過了兩分鐘,盛長流剛好抽完一支煙,低沉地開口。
陳垠歪了歪頭,然后扔了木棍站起來往前走:“關你屁事。
”
背影都帶著氣惱,盛長流沒打算跟上去,下一秒,正氣哄哄往前走的人突然扭頭回來,走到盛長流面前:“來根煙。”
盛長流戲謔地看著陳垠,從口袋里把煙掏出來,陳垠接過,學著盛長流抽煙的樣子把煙叼進嘴里,然后點火,接著氣沉丹田,猛吸一口...
“咳咳咳!”陳垠兩秒沒到便把煙吐了出來,煙氣嗆得他肺管子辛辣,陳垠扶著路樁,咳夠了又抬起頭:“要不陪我喝個酒?”
“沒空。”盛長流的目光掠過人咳得通紅的臉,不留情地拒絕。
意料之中的回答,陳垠不得勁兒地瞥了眼盛長流:“你還綠過我一次呢,我明天就找趙蕎麥帶我去染頭。”
盛長流壓根不記得自己怎麼綠這傻逼了,只道了聲:“隨你。”
兩人之間沉默了會兒,此時身后傳來一陣嘈雜聲,伴隨著陳垠還算熟悉的聲音:“陳垠~”
童逸驚喜地發現陳垠還沒走,她撇開身邊想揩油的兩個大學生小跑著走向陳垠,臉上有兩朵因為醉酒而染上的粉,顯得嬌憨。
“你還沒走啊?在等我嗎?”童逸一上來便撲到陳垠身上,女孩子身嬌體軟,陳垠猛地僵住不敢亂動。
童逸抬眼,看到了陳垠身邊的盛長流,隨口道:“噢,這是宣傳片里另一個冰山帥哥。”
盛長流睨了眼童逸,眉頭不經意蹙了下:“我送你回去?”
童逸剛想張嘴說好,陳垠這下反應忽然快了,下意識拉過童逸對著盛長流怒目而沖:“你休想再綠我一次!”
說著陳垠迅速拉過微醺的童逸朝路口走,剛走兩步手就被大力扯開,再轉頭童逸已經到了盛長流手中,盛長流看弱智般看著快被氣哭的陳垠:“誰他媽想綠你。
”
“那你牽她手!”陳垠嘴角委屈地垂著,三人站在路口很快吸引了不少八卦的目光。
盛長流沒再搭理陳垠,此時正好一輛出租車路過,他打開車門,把童逸塞了進去,又關上門,從窗戶里扔了張鈔票進去:“去C市藝高。”
“......你都知道她是藝高的。”陳垠受傷地看著盛長流,轉身落寞而去。
路人見三個主角走了倆也不再圍觀,紛紛散開。
“你就盯著我一個人綠!”等人散得差不多了,陳垠又忍不住回頭,眼睛發紅:“我招你惹你了!”
“孟宛給你介紹她的時候我也在。”盛長流耐著性子道。
孟宛說過童逸是藝高學生,陳垠愣了下,他想起來了,就是盛長流不讓自己吃肉那次!
陳垠又狠狠剮了眼盛長流。
盛長流的目光比這路邊的細微燈光還要暗:“你是真不知道那女的只是想睡你?”
陳垠一哽,沒反應過來。
“蹭你是故意的、醉酒是裝的,你玩不過她,是不是蠢?”盛長流話說得重,但語氣卻是難得透著無奈和輕哄。
“你又知道了...”伸手不打笑臉人,盛長流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陳垠也拉不下臉跟他吵,但一腔郁憤又無處發泄,只好弱弱狡辯:“不喜歡我怎麼可能想睡我,說明她還是有點喜歡我的。”
“嗯,喜歡你還坐別人大腿。”盛長流哂笑。
“你就不能讓我自己幻想一下?”陳垠覺得盛長流這人掃興透了:“煩死你了。”
“煩吧。”盛長流應得順暢,頓了頓又道:“下次趙蕎麥再找你,無論什麼事都拒絕,明白嗎?”
陳垠看向逐漸正色的盛長流,也知道自己這次莽撞了,他點頭,然后慶幸道:“不過要不是她,我還不能發現我又被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