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剛剛下過一場雪難得今日天公作美,徐硯清穿著一身厚重的喜服窩在寢房里慢慢吞吞吃完了早膳,沒等多久便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
想來應該是宮里迎親的隊伍已經到了,徐硯清摸了摸暗暗發燙的后頸,心頭莫名生出一絲緊張的情緒。
按理來說他和道長連孩子都有了,如今不過就是補個成親的流程罷了……這種緊張的情緒就顯得有些多余。
但是人可控制不了自己內心的萬千情緒,等徐硯清從那種莫名的緊張中清醒過來,抬頭便看見一身喜服的道長朝著他緩緩走過來。
徐硯清忍不住有些驚愕,按理來說帝后大婚合該有禮部眾臣過來迎親,而非道長親自過來。
“我來接小郎君回家。”就在徐硯清胡思亂想的時候,殷晏君已然走過來握住了小郎君的手,他眼中帶著濃郁的笑意再搭上那身喜慶的婚服,使得他原本仙風道骨的氣質變得格外……艷麗。
兩人十指相扣從武安侯府向外走去直到小郎君被殷晏君扶上馬背,馬兒被侍衛牽著往前走,一路行得很慢卻也將這一幕完完整整落入京都百姓的眼中。
兩匹高頭大馬從皇宮正門行至宮中,封后大典在崇遠樓舉行,下馬之后帝后二人由傘仗為前導、禮部官員做引一路登上高臺。
祭祖、叩首、冊封、入宗祠。
等到徐硯清被送進長信殿的時候,整個人已然是被累成了一條咸魚干,見過了殷小侯爺的婚宴再比比眼下,他總算明白了帝后大婚是有多要人命。
道長身為帝王還有好多事情要忙,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身為皇后,只需要老老實實待在長信殿里坐著就行。
不過徐硯清累成這個樣子,自然不可能老老實實地坐在床邊等著道長的到來,他直接抬手將床上的被子拉進懷里腦袋一歪靠在床框上就開始昏昏欲睡。
許久之后,殷晏君抬腳走進長信殿,木瑜見狀剛要將他家郎君喚醒,隨即就被殷晏君支了出去。
小郎君靠在床邊沉沉睡著,殷晏君緩步走過去抬手落在小郎君白皙溫潤的臉頰上。
徐硯清一睜開眼便是道長那張清俊出塵、絕世獨立的面容,他有些迷迷糊糊地湊過去,裝出一副風流郎君的模樣:“這是誰家的美人,長得真好看。”
“自然是清清的人。”殷晏君眸中晦暗幽深,唇角忍不住揚起一絲不加掩飾的弧度。
緩緩起身拿過放在桌子上的酒,殷晏君重新回到小郎君的身邊:“清清喜好飲酒,不若嘗嘗這宮中最好的藏酒可還合心意。”
聞著味道就足夠勾起小郎君肚子里的饞蟲,兩人舉杯相對一飲而盡,合巹禮就此完成。
房間里漸漸充斥起淡淡的酒氣,而帷幔之下卻是一股甜滋滋的水蜜桃味兒,小郎君的潮熱期已然是無聲無息地泛濫開來。
徐硯清倒在床榻之中,入眼便是一片絢麗的紅,帷幔落下光線變得暗淡下來,他抬手環住道長的脖頸貼過去緩緩磨蹭。
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格外晶亮,徐硯清望著面前沒太多表情的道長,笑著抓住對方的手按到自己依舊發燙的后頸處:“不若道長就從這里開始吧!”
殷晏君緩緩低下頭:“一切都聽清清的……”
大紅的喜服相互糾纏在一起落在床榻之下難分彼此,正如床榻之上的二人清淺情深最為親近。
他們會攜著彼此的手度過此生,歡喜與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