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一個祖母,一個外祖母都跟小皇子的親親阿爹醋上了,也不想想哪里能掙得過小郎君。”
轉而大長公主又沖著下面一群女眷尋求認同,一雙清冷的眉眼中帶著皇室獨有的矜貴:“各位夫人說是不是啊?”
“是是是,大長公主說的有理。”大殿之中稍微沉寂了片刻,有位長袖善舞的夫人還是朗聲開口笑道:“說到底孩子都是跟他父母更親,就如同官家敬重太后娘娘一般。”
“你個小滑頭。”太后娘娘帶著些許銳利的眸子中漾起淺淡的笑意:“這麼多年不見,你這張嘴還是一如既往地能說會道。”
那位夫人率先開了口,其他女眷見狀自然不愿意落了下乘,與此同時心中也對徐小郎君以及小皇子的出身有了定論,不管心中多麼驚濤駭浪,她們面上依舊笑得開懷。
喪批咸魚實在不適應這種吹捧、寒暄的場景,在云鸞殿待得那叫一個如坐針氈。
于是低頭瞪了一眼自娛自樂的小崽子,要不是這個臭崽崽他早就麻溜跑路了。
小崽崽人事不知,哪里能夠明白他家阿爹心中的郁悶,只以為阿爹是在逗他玩,于是咧開一張小嘴,笑得可開心了。
徐硯清生無可戀:老話說的對,兒女都是債,他又為什麼如此作死,給自己找了這麼個債回來。
太后娘娘自然看出了小郎君的坐立不安,在心中忍俊不禁了會兒,方才將人放了出去:“就在外面曬曬太陽,別跑太遠免得被人沖撞了。”
“好嘞!”喪批咸魚瞬間起死回生,喜笑顏開地將小崽子放進嬰兒車里,三兩步就把小崽子推到了外面。
第69章
道長快來哄哄你家兒子
于是乎殷元霜和拓拔錦姝相攜入宮的時候便看到咸魚小郎君推著個嬰兒車飛快跑出了云鸞殿, 就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一般。
殷元霜笑得樂不可支:“徐小郎君這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跑得這麼快?”
嬰兒車里的小崽子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頭頂來回亂晃的小玩意兒笑得好不快活,徐硯清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連連擺手:“可別提了, 里面那陣仗比被鬼追還要恐怖。”
拓拔錦姝扶住笑到肚子疼的殷元霜,等到殷元霜收了笑聲她才緩緩走到嬰兒車旁邊,緩緩探頭去看里面乖乖巧巧的小皇子。
殷元霜也湊了過去,這還是她第一次和自家小表弟相見, 小表弟長得粉雕玉琢, 咧著小嘴見人就笑,模樣好不可愛。
于是殷元霜側頭對著旁邊的小姐妹炫耀道:“小皇子是不是長得非常漂亮!”
拓拔錦姝聞言認認真真點頭,那模樣帶著不加掩飾的溫柔:“確實如此, 我也極少見到小皇子這般漂亮的小孩兒。”
西陵國國君雖然非常寵愛拓拔錦姝這個女兒,但是身為一個風流成性的君主, 西陵國的后宮從不缺小孩子出生。
如此細數下來拓拔錦姝見過的小孩子的確不少,但是她對自己那些個弟弟妹妹卻沒有多深的感情,甚至心中深深覺得那些弟弟妹妹還沒有剛滿月的小皇子來得可愛。
到底她們都是女郎,殷元霜便拉著拓拔錦姝一起先去云鸞殿給太后娘娘請了個安,方才轉身陪著咸魚小郎君換了地方。
至于殷元城為何不在?問就是又被懷親王拉去充當壯丁了。
給小皇子推嬰兒車的人換成了木瑜, 幾個人重新回到靜謐的含涼殿, 咸魚小郎君終于舒舒服服喘了口氣窩在了躺椅上面,與一群陌生女眷寒暄什麼的, 可真是要了咸魚的命。
“這就累了?”殷元霜正在樂此不疲地逗弄著嬰兒車里呆萌呆萌的小皇子,一扭頭看到徐小郎君那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唇角微微上揚忍不住打趣著說道:“這才哪兒到哪兒, 官家那邊待會兒還要再來一次, 陣仗怎麼都要比云鸞殿更加惱人, 我就看你到時候如何應對。”
徐硯清懶洋洋地窩在躺椅里微微挪動了下身體, 聞言毫不在意地說道:“既然有道長在,那就定然無需我來操心,還有什麼好煩的。”
這可真真是大實話了,殷元霜表示自己竟然無言以對,畢竟依著官家的性情,自然不會有任何一名大臣膽敢落了徐小郎君的面子。
拓拔錦姝見狀抿唇輕笑,她目光落在嬰兒車上掛著的小掛墜上,覺得這些個小吊墜甚是眼熟,似乎是——武安侯世子之前在珍寶閣里買的。
有片刻的失神,拓拔錦姝轉而回過神,抬手緩緩搖晃著那些小吊墜,引得小皇子四下張望。
等到殷晏君走進含涼殿的時候,大長公主已經把殷元霜和拓拔錦姝喚走,他的咸魚小郎君正趴在躺椅上一邊有一下沒一下逗弄著嬰兒車里的小崽崽,一邊跟文鏡聊著閑話。
見到身長如玉的道長,徐硯清用手撐住下巴唇角彎彎:“道長快來哄哄你家兒子,可真是個小纏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