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腳向著自家弟弟的院子走去,徐羨之推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他家傻弟弟手中握著一個藥瓶,眉宇間隱約顯露出幾分悅然。
“官家親自送了東西過來?”在自家人面前也就無需遮遮掩掩,畢竟官家頂著其他身份親自過來送賞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說官家是不是親自過來送賞賜,單單只說他家阿清不過回了府上四五日的光景就連著收到官家三次賞賜,外面那群對官家時時刻刻注意的大人們心中早就有所猜測。
徐羨之可不管那些朝中大臣們心中是個什麼滋味兒,抬腿在羅漢床上大大咧咧地坐下來,一雙眼睛時刻盯著徐硯清手中的藥瓶。
“嗯哼。”徐硯清將手中的瓷瓶放在茶案上,轉手拿起方才放下來的一沓子地契:“喏,道長送了很多地契莊子過來,兄長看看有沒有喜歡的,盡管拿去就是。”
徐羨之隨手接了過來,將地契粗略翻看一遍之后忍不住發出一聲很沒有水平的感嘆:“官家果然財大氣粗。”
對此徐硯清表示深深的贊同。
隨即徐羨之又把地契還了回去,口中還忍不住念念有詞:“你一貫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地契還得讓木瑜好好幫你收著,免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你弄丟得一張不剩。”
做兄長的過于了解自家傻弟弟,他家阿清從小手里就不缺錢花,所以也就養成了個花錢大手大腳的性子,有無數個可以成為小富翁的機會,但是最后都被他自個兒浪得窮困潦倒。
徐硯清聳聳肩:“知道了。
”果然他實質上就是個手里漏錢的主兒。
“對了。”徐硯清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兒,對著徐羨之開口道:“明個兒沐休,兄長有其他安排嗎?”
“沒有,怎麼了?”徐羨之搖了搖頭,他一向不太喜歡到處跑去和同僚應酬,大多數沐休的時候都是一個人窩在家里練武。
兄弟兩個同樣都是咸魚的性子,不過小郎君明顯咸魚得過分,只要窩在院子里就懶得動彈一下。
而徐羨之卻僅僅只是懶得出門應酬而已,這其中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徐硯清屈起手肘撐住下巴,想了一下緩緩說道:“今個兒靜安郡主過來了一趟,說是殷小侯爺婚期在即,明日我們幾個去京郊的溫泉莊子小聚,臨走的時候靜安郡主托我給兄長也下個帖子。”
“你們聚便是了。”徐羨之對溫泉莊子并沒有什麼興趣,倒不如讓他在家里多練幾套拳法,相比之下還是打拳要來得痛快一些。
徐硯清聳聳肩:“說是那邊的溫泉莊子還挺大,溫泉莊子后面有個獵場可以打獵,想來也是因為兄長騎射功夫卓越所以靜安郡主才會開這個口。”
“你們還要去打獵?”如此一說徐羨之反而是不放心了,他家阿清從小就在騎射上面笨手笨腳,怕是去打獵也是送人頭的料,讓徐羨之哪里能放得下心:“算了,既然郡主已然開口,那我明天就陪你走一趟。”
……
次日一大早,徐羨之便讓下人套了馬車朝著京郊的溫泉莊子駛去。
那處莊子說是京郊但是離城中的距離并不是太遠,一路晃晃悠悠就到了地方。
徐硯清帶著徐羨之走進莊子的時候,殷元城正陪著殷元霜、錦姝公主坐在院子里喝茶。
溫泉莊子很大且種了許多梅花樹,只不過這些梅花樹都是普通品種,不比皇宮之中特地培育出來的早梅,眼下還是光禿禿一片暫時并沒有開花。
見到徐家兩兄弟進來,殷元霜趕緊招了招手:“你們兄弟兩個來得可真慢,快過來喝杯茶。”
座席之上幾乎全是男子,也就靜安郡主是個女郎,所以拓拔錦姝見到徐家兩兄弟過來就拉著身下的小板凳暗戳戳往殷元霜的方向挪了挪。
徐硯清有段時間沒有見到殷元城了,于是就在殷元城身邊落座,挑了挑眉梢戲謔著說道:“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殷小侯爺今個看上去可真是神采煥發、精神奕奕。”
殷元城將小郎君上上下下掃視一遍:“前兩天我請旨入宮只見了小皇子一面,果然還是官家模樣俊美,所以才能夠生得出小皇子這般漂亮的小孩兒。”
果然不論是多長時間沒有見過面,殷小侯爺還是原來那個殷小侯爺,嘴上一點兒不肯認輸,除非有人能夠制得住他。
然而毫無疑問徐小郎君就是那麼一位擅長嘴炮的厚臉皮天才,聽了殷元城的話,他臉上一丁點兒異色都沒有。
反而還很嘚瑟:“道長模樣確實長得好,所以小崽子也長得好,想來殷小侯爺模樣不差,將來的孩子定然也會長得漂亮。”
還沒成親就被戲謔孩子什麼的,殷元城臉皮還沒有歷練到徐小郎君那個程度,于是就只能拉著徐羨之妄圖給自己找個并肩作戰的戰友。
只可惜徐羨之完全沒有施以援手的意思,自顧自端起一杯茶慢慢地喝著,時不時還會側過頭跟徐硯清說上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