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說是再過一個多月殷小侯爺就要娶親了,明日在溫泉莊子上小聚的可不只有我跟靜安郡主兩人。”咸魚小郎君微微轉過身,整個人仿佛在埋在了殷晏君寬大的衣袖之中。
道長身上清冷的香氣仿佛侵染到了他的身上,讓小郎君覺得自個兒仿佛被腌制入了味。
“嗯,我自是知道。”不是被逼得急了,殷晏君自然不可能承認自己吃了自個兒外甥、外甥女的醋,只手上緩緩纏繞著小郎君烏黑的頭發。
徐硯清并不戳破道長的顏面,只是低低笑了兩聲,又過了片刻他便看見道長抬手從衣袖中取出一沓地契。
“這些都是我私人在京都名下的地契,其中也有幾個溫泉莊子,小郎君若是喜歡自然可以帶著好友過去玩耍。”殷晏君輕輕咳了咳,語氣里隱約帶著些許局促。
第63章
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唔。”躺在道長膝上的咸魚小郎君抬手將那一沓的地契接過來, 殷紅的唇微微上揚:“道長的意思可是最近政務繁忙?”
殷晏君垂下頭,清俊的眉宇間略微有些不解。
徐硯清玩味般抖了抖手上的地契:“方才道長說讓我帶著好友去莊子上玩耍,難道不是因為自個兒沒有時間?”
說到此處小郎君眉眼中的玩味漸漸變成一抹淡淡的憾然, 一只手無趣地扯著道長的衣袖把玩:“原本給道長送信就是想著邀請道長明個一起去溫泉莊子休憩一日,既然道長沒有時間那就只能遺憾作罷。”
意識到自己似乎被小郎君戲耍了一通,殷晏君清冷疏離的眉眼中帶著一如既往地寵溺,頗為無奈地捏了捏小郎君的臉蛋:“清清慣會戲耍于我。
”
“哈哈哈!”咸魚小郎君窩在道長身上笑得樂不可支, 平靜了好一會兒方才挑了挑眉梢繼續說道:“那道長明日要隨我一起去溫泉莊子嗎?”
“自然要的。”殷晏君頷首目光落在小郎君越發清靈毓秀的臉上用指腹細細摩挲。
兩人窩在房間里待了許久, 直到天色漸晚殷晏君方才起身從武安侯府離開。
畢竟宮里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小崽崽,雖然小崽子的咸魚阿爹心太大, 但是他家父皇卻是一個非常負責的性子。
徐硯清如今腹部的傷口雖然說是恢復得差不多了,但是剖腹取子畢竟一不小心就是要命的事情, 內里依舊時不時便會傳來抽痛的感覺。
道長離開咸魚小郎君閑適地窩在床榻上翹著腿翻看手上那一沓的地契,每看完一遍徐硯清都不得不心生感慨,道長不愧是大梁的君主,手上資本多得令人驚愕。
這些地契全是京郊附近極好的莊子,比之小郎君自己千方百計從殷小侯爺手中摳搜來的云水院只好不差的那種。
已經化身為小地主的徐硯清隨手將這沓子地契放在茶案上面, 扭頭便看到明明已經離開的道長重新返回推門而入。
殷晏君如今進入武安侯府實在是利索得很, 便如同出入皇宮一般熟稔自在,徐硯清慵慵懶懶從羅漢床上半坐起來, 眉眼彎彎地問道:“道長這是有什麼東西落在武安侯府了?”
殷晏君有心想說自己是把小郎君落在了武安侯府,但是他端肅自持慣了, 一時之間不甚習慣太多的甜言蜜語, 于是便沉默著從衣袖中取出一瓶藥膏:“韓御醫今日午后送過來的藥膏, 說是讓小郎君繼續堅持涂抹, 一日都不可放松。
”
小郎君平素里在皇宮之中便是能懶就懶, 故而殷晏君不得不多多叮囑兩句,唯恐小郎君怕麻煩不涂藥,身子再出了什麼問題。
這藥膏便是徐硯清傷口愈合以來慣用的秘藥方子,是道長特地賜了韓御醫特權,讓韓御醫能夠和太醫院院正一般啟用那些收藏于深宮之中的秘藥方子,徐硯清已然用過好幾瓶的藥膏,對那藥膏的味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抬手將藥膏接過來,指尖忍不住欠欠地劃過道長的掌心:“道長在武安侯府待了這麼長時間,小崽子怕是要想父皇了。”
“元琛應該會更想他的阿爹。”殷晏君落在小郎君身上的目光變得有些深邃,指腹落在小郎君的手掌上輕輕揉了揉。
這一回殷晏君沒有繼續留在小郎君的房間,又一而再再而三叮囑了小郎君幾遍涂藥的事兒,便利落從小郎君的院子里離開。
徐羨之下值后先是去給阿娘請了安方才回房間換洗,等他換了干凈的衣服從自己院子里出來的時候隱約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不過很可惜尚且不等他去細看,那抹身影已經消失在眼前。
“怎麼看那背影像是官家,而且還是從阿清的院子里出來。”徐羨之琢磨著可能是官家過來看望阿清,如今官家和他那個傻弟弟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徐羨之自然不會再多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