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氏哪里會忌諱這麼多,既然兒子都那麼說了她又何必客氣,真真是朝著兒子的腹部伸出了手。
徐硯清平素里雖然有些時候不要皮子不要臉,但是那麼大個人還要當著阿爹阿娘的面露肚皮,多少還是有點兒不太好意思。
“阿娘阿娘,千萬別了。”徐硯清連忙捂住自己的肚子:“木瑜天天跟在我的身邊,阿娘要是不放心直接問問木瑜就是了,而且木瑜性子老實從來不會撒謊。”
“也對。”到底兒子已經長大了,蘇氏勉勉強強收回手,木瑜從小就在武安侯府伺候,所以蘇氏對木瑜還是非常放心的,連連招手將木瑜喊了過來。
果然木瑜就是個問什麼說什麼的性子,得知蘇氏擔憂他家郎君的身子,木瑜直接開口回稟:“太后娘娘給郎君用了宮中秘藥,雖然做不到不留一絲痕跡,卻也沒有之前那麼嚴重了。”
蘇氏聞言還是難受的要命,依著木瑜的話也就是幼子生產的時候確實痛苦,不過是后面恢復的比較好罷了。
但事已至此,蘇氏也不至于再說什麼喪氣話,只是吩咐了府上的廚子,午膳準備了好些徐硯清喜愛的吃食。
到底是自己從小吃到大的味道,徐硯清扒著碗吃得有點兒撐,又陪著阿爹阿娘聊了會兒天,這才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一覺醒來咸魚小郎君有些茫茫然,這是距離和道長同床共寢之后,又一次一睜眼換了個地方。
從小長到大的房間,不過是因為最近一直住在含涼殿,所以才會產生那麼一些個陌生的情緒。
在床上窩了一會兒,徐硯清慢吞吞地坐起來,卻聽到外面傳來木瑜敲門的聲音:“郎君,郎君。”
徐硯清走過去將房門打開,門外的木瑜看起來有些焦急,他隨口問道:“怎麼了?”
“好像是官家給郎君送了東西過來,現在人已經在門外侯著了。”木瑜見他家郎君一副暈暈乎乎的模樣,倒也不是特別著急了。
反正平素里郎君在含涼殿也是這個個性,官家從來不會多說什麼。
伺候著他家郎君換了一身衣服,又將頭發重新束好,木瑜這才隨著郎君一起起身。
不過尚且不等他們出院子,官家派過來送東西的人已經朝著院子的方向走了過來。
徐硯清盯著所謂官家派過來的那人眨了眨眼睛,突然就明白了今日為何他從含涼殿里離開時道長沒有過來送他,原來是在這個等著呢!
于是徐硯清就站在了原地,沒有繼續再往前走的意思,靜靜等著那人一步一步朝著這邊走過來。
官家派來的這人眉目清俊、神色清冷,隱約能從眼角出看到些許淺淡的笑意。
“小郎君。”殷晏君行至小小郎君面前,抬手指著身后被兩個下人抬進來的箱子:“這是官家特地派我給小郎君送的賞賜。”
面前的道長一張俊臉光潔無暇,帶著一身矜貴的氣質,哪里像是一個只負責護送賞賜的下人。
徐硯清盯著殷晏君并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眸中帶著濃濃的打趣,眼看著道長白皙的耳朵漸漸染上紅暈。
也不好打趣的再多,徐硯清終于忍不住挑了挑眉梢唇角上揚:“有勞這位大人為我走上一趟,不如先進去喝杯茶歇一歇吧!”
往旁邊側了一步,徐硯清對著面前的道長伸出手,殷晏君亦是走上前拉住小郎君的手一起朝著房間的方向走過去。
這是殷晏君第一次進入武安侯府小郎君的房間,郎君的房間自然不會擺弄得多好看,即便時不時有下人收拾,只要小郎君住上幾天就又會原形畢露。
也就是小郎君今天剛剛回府,所以房間里還是下人收拾過的模樣,到處都比較簡潔,只有衣柜里面塞得滿滿當當。
“侯夫人特別熱衷于給清清做衣服?”也是因為剛剛木瑜給他家郎君取衣服時沒有關柜門的緣故,所以殷晏君才能一進來就看到一堆花紅柳綠的錦衣。
徐硯清盯著那一柜子的衣服也是無力地嘆息:“阿娘一直都想要個女兒,可惜生了兄長之后,來個我卻又是一個郎君,而我兄長也沒能趕緊給我找個嫂子回來,讓我一受罪就是這麼多年。”
所以每次一換季,蘇氏就會拉著徐羨之和徐硯清兩兄弟一起裁制新衣服,徐羨之畢竟是個武夫。
即便是做新衣服也不可能做得花里胡哨,于是蘇氏全部的精力就全都轉移到了徐硯清的身上,哪怕是徐硯清沒到換季的時候躲到莊子里,也會被蘇氏派人給拉扯回去。
母愛的沉重也不是誰都能承德得了的,畢竟太過甜蜜也是一種負擔,請容許徐小郎君短暫的凡爾賽一下。
殷晏君抬手摸了摸小郎君的頭頂,輕笑道:“清清很適合這些衣服。”
少年意氣風華肆意飛揚,眉眼中常常帶著明艷張狂的笑意,穿上那些花紅柳綠的衣衫也不會顯得太過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