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今天事情比較少, 所以下朝就早一些。”殷晏君淡淡然走過來, 順手牽過小郎君的手。
徐硯清心里有些好笑, 明顯道長就是在掩飾自己內心的不舍, 但是他沒有開口戳穿只是唇角彎彎:“嗯嗯, 明白了。”
小郎君怪模怪樣看起來充滿了戲謔,殷晏君忍不住耳尖有點兒發燙,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小郎君肉嘟嘟的臉蛋:“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已經用完了早膳,隨時都可以出發。”徐硯清盯著道長微微泛紅的耳尖笑了笑。
殷晏君眸光和煦:“好。”
宮中甚少行駛馬車,也就是小郎君入了皇宮之后才有了這個待遇,木瑜將他家郎君扶上馬車,前面駕車的是一名宮中侍衛。
木瑜和齊辰分別坐在徐硯清兩側,齊辰偷偷撩開車簾往外看:“官家竟然沒有出來送郎君。”
徐硯清抬頭湊過去看了兩眼,果然含涼殿門口一片空無,沒有半抹道長的身影。
“怕是官家又有政務在身。”唯恐自家郎君多想,木瑜瞪了齊辰一眼忙著去安慰他家郎君。
徐硯清并沒有多想,他自然明白殷晏君平素里有多忙,只是開口對著齊辰道:“我看小齊醫官就是在宮里待得時間太少了,沒有被太醫院那些老大人們剝削夠,所以才會有閑心想這些有的沒的。”
沒能看到徐小郎君的熱鬧,反而還被小郎君反將一軍,齊辰委屈巴巴沖著外面東張西望,反正不去看小郎君一眼,唯恐自己再落了下乘。
旗開得勝咸魚小郎君得意地瞥了齊辰一眼,轉而暗戳戳地哼著小調,馬車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一路轉悠轉悠著就停在了武安侯府門口。
武安侯府的下人見到木瑜從馬車里下來,趕緊跑開去向侯爺、夫人報信。
尚且不等武安侯夫婦從里面傳出動靜,徐羨之就已經從外面大步流星走到了馬車門口。
“怎麼這會兒回來了?”徐羨之抬手將弟弟從馬車里攙扶出來,還忍不住探著腦袋往里面看。
徐硯清毫不留情將人直接扯過來:“不用再看了,就我一個人回來的。”齊辰已經提前下車回了醫館。
侍衛見著已然安全將小郎君送到武安侯府,向馬車旁邊的兩兄弟行了一禮,便拱手告辭離開。
“怎麼沒有把小皇子一同帶過來?”徐羨之還是不肯死心,上次進宮只有阿爹阿娘抱到了小皇子,可憐只有他一個人只是瞅了小皇子兩眼,連小皇子胖嘟嘟的小手都沒摸到。
徐硯清聳聳肩:“真沒帶過來,小崽子還沒有滿月,正是嬌氣的時候,道長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讓我將小崽子帶出宮。”
“也對,跟你小時候一樣,之前聽阿爹阿娘說你小時候身子骨就格外的嬌氣。”徐羨之像是突然反應了過來一般,瞬間插了弟弟一刀都毫無察覺。
徐硯清渾不在意,在家人眼里嬌氣一點就嬌氣一點吧,反正那也是阿爹阿娘疼愛他的證明,咸魚小郎君權當自家兄長是在羨慕了。
徐羨之自然不知道自家弟弟心里那點兒小想法,之前一段時間他三天兩頭往齊大夫的醫館里跑,就是為了詢問男子生產的問題。
所以自從小皇子出生之后,徐羨之一直覺得自家弟弟格外脆弱,比生產過后的婦人還要脆弱。
于是徐羨之大手一伸,直接將他家弟弟扶進了府內,徐硯清滿目茫然,所以他究竟是生了什麼重病,才使得他家兄長這般小心翼翼。
好吧,雖然兄長的愛過于沉重,徐硯清眼看著兄長眸中滿滿的擔憂,也只能老老實實地承受著。
武安侯府從來不將就那些繁復縟節,所以徐羨之扶著小郎君剛剛走進府內不久,便看到他們阿爹阿娘遠遠迎了過來。
“怎麼這個時候回家了,小皇子沒有帶過來嗎?”蘇氏如同徐羨之一般,朝著后面瞅了兩眼。
徐硯清眼中滿是無奈,只好擺擺手:“阿娘,小崽子還沒滿月呢!”
“也對,也對。”蘇氏反應了過來,擠開大兒子抬手攙扶著幼子:“雖然說你是男兒,無需像女郎一樣坐月子,但是也不該這般長途跋涉、疲憊一場。”
武安侯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明顯就是跟蘇氏抱著同樣的想法。
徐硯清再一次表示父母的愛過于沉重,從含涼殿出發一路到武安侯府說多一些也就是一刻鐘的時間,怎麼就能算得上是疲憊一場呢!
不過咸魚小郎君素來明白阿娘對自己的關懷,所以沒有多嘴反駁這個話題,湊過去如同以前一樣嬉皮笑臉將蘇氏哄得眉開眼笑。
一進了阿爹阿娘的房間,徐硯清直接被拉著坐下來:“一直都沒問你,如今也快過去一個月了,身上的傷口可好了?”
到底是自己的兒子,蘇氏提心吊膽了好長時間,進了一躺宮見到幼子平安無恙,她心里放松了一些卻仍是忍不住擔憂。
徐硯清特地用過宮中去疤的秘藥,不是因為傷痕太丑而是他早就想過阿娘不放心,于是大大咧咧地開口道:“若是阿娘不放心,不如看看我的傷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