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新抬手摸了摸道長光滑的下顎,小郎君得意極了:“小爺的手藝果然很不錯。”
殷晏君不動神色眨了眨眼:“那以后還要有勞清清了。”
“行,全都包在我身上。”咸魚小郎君一時被捧得興致盎然,尚且等不及反應過來就一口答應了。
等到喪批咸魚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肩頭又扛了個活計,而且還是自己一口答應下來的事情,簡直就是完全違背了自己的咸魚夢想。
喪批難過,喪批自責,但是喪批是個好咸魚,答應的事情還是要做的,最后只來得及討價還價,許諾只能幾天給道長凈一次面。
就那被道長坑了一頓的咸魚還是有些悶悶不樂,這一次殷晏君沒有著急去哄,而是跟文鏡交代了幾聲。
文鏡退了出去,不多大會兒功夫又重新從外面走進來,他手中提著一個食盒,食盒沒有蓋得嚴實,所以隱約飄出來絲絲縷縷甜甜的香味兒。
“是梅花糕的味道。”徐硯清嗅了嗅,剛剛還在悶悶不樂,當殷晏君打開食盒的時候,整個人再一次神采奕奕起來。
吃貨從不認輸,徐硯清馬上一塊梅花糕咬了一口,一股梅花的清甜入口即化,一點兒也不會噎人。
“為什麼這會兒就已經有了梅花?”徐硯清不解,按理來說梅花大多都是深冬之后才會開放,天氣越冷梅花開得越發艷麗。
殷晏君從懷里拿出帕子擦掉小郎君嘴角殘留的糕點粉沫,溫聲解釋道:“御花園里種了一些早梅,且宮侍們用了特殊的法子精心照料,所以才會開得這麼早。
”
徐硯清連連點頭,手中的糕點吃完,順手又從碟子里重新取了一塊。
只顧著吃吃喝喝的咸魚小郎君哪里還有功夫想那點兒生氣的事情,不免覺得有些影響他現在快快樂樂的用餐。
一碟子梅花糕只有五塊,小郎君一口氣吃了三塊,又喝了點兒熱水,感覺整個人都非常的滿足。
等到徐硯清這邊剛剛吃完,那邊小崽子一覺睡醒就被送了過來,小家伙四肢越來越硬實。
雖然依舊軟乎得令人害怕,但是比之剛生下來的時候結實了許多。
吃飽喝足徐硯清難得生出幾分逗弄小崽子的精神,將小崽子的搖籃車拉到自己面前,扯過墜在搖籃車上面的小撥浪鼓輕輕轉動。
即將滿月的小崽子雙眸亮晶晶地盯著面前晃來晃去的小撥浪鼓,肉嘟嘟的小爪子張呀張,卻只能抓到一把空氣。
壞心眼的阿爹偏偏拿著小撥浪鼓玩得快活,仿佛不是在哄孩子,而且在自己玩樂。
小崽子咿咿呀呀叫起來,卻一點兒也不哭不鬧,和他家阿爹玩得好不開心。
徐硯清眼角彎彎,將撥浪鼓重新掛到搖籃車上,拿著自己的手指戳了戳小崽子胖嘟嘟的手背,恰好小崽子手上一抓,將他家咸魚阿爹的手指牢牢抓進自己的手心。
殷晏君坐在一旁看著,小崽子懵懵懂懂吐了幾個奶泡泡,時不時還咧開沒有長牙的小嘴巴笑得很開心。
正跟自家咸魚阿爹玩著,小崽子滴溜溜的黑眼睛轉了轉,正好對上他家父皇的視線。
這段時日徐硯清帶孩子的時間定然沒有殷晏君帶孩子的時間長,所以小崽子對他家父皇也是非常親近,小爪子抓呀抓想要被他家父皇抱起來。
徐硯清一只手被小崽子抓著,于是用另外一只手托著下巴,眸中帶笑望著滿臉淡然疏離的道長。
沉默了片刻,殷晏君緩緩站起來將搖籃車里的小崽子抱起來,小崽子手上力道不小,始終都沒有松開他家咸魚阿爹的那根手指。
殷晏君拉了拉椅子往小郎君身邊坐了坐,兩人膝蓋頂著膝蓋,甚至能夠隱約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溫度。
彼此已經同床共枕一兩個月,如今近距離的接觸,而且還有個小崽子懵懵懂懂的頂著,徐硯清忍不住伸手撓了撓道長的衣角。
小郎君頭上一如既往綁著一根紅色的發帶,因為睡了一覺的緣故,發帶略微松了一些,垂在肩頭更顯幾分慵懶。
不知何時小崽子松開了他家咸魚阿爹的手指,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上了他家阿爹的紅色發帶。
倏地小崽子將發帶攥進手里,徐硯清一時不察頭皮有些微微疼痛的感覺,所以順著那股力道朝著小崽子歪過去。
殷晏君反應得極快,一伸手將父子兩人全都抱進懷里,小崽子原本就是整個兒打橫咿咿呀呀窩在他的懷里,這下子小郎君也靠在了他的肩頭。
護住父子兩人殷晏君的身形沒有一絲一毫的晃動非常沉穩有力,徐硯清茫然眨了眨眼,隨即便是小崽子樂呵呵的笑聲。
抓住發帶上面的一部分,徐硯清手上輕輕晃了晃,小崽子的手跟著一起來回晃動。
“快松手,要不然我要湊你了。”徐硯清湊上去語帶威脅。
“嘰呀!”小崽子茫茫然又吐了個泡泡,泡泡裂開炸了他家咸魚阿爹一臉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