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方才擾人好眠的動作,小郎君疲憊至極地含糊嘟囔了一聲,殷晏君瞬間不敢再亂動彈,抬起一只手安撫地在小郎君后背處輕輕拍了拍。
小郎君在殷晏君的頸窩里蹭了蹭,睡得更加香甜了。
平躺在床榻上,昨晚的那些個細枝末節全在殷晏君腦海中一一浮現,耳尖紅潤得如同紅寶石一般,他喉結滾動只覺得心中一片熨帖。
他的小郎君雖然于情之一字上格外遲鈍,但是如今開了竅竟是這般,這般……令他欣喜若狂。
陪著小郎君在床榻上又躺了一個多時辰外面已經大亮,好在今日無需早朝,殷晏君側過身子望著小郎君精致的臉龐,唇角微微上揚出一抹弧度。
小郎君后頸處留了個紅紅的牙印,那是他昨晚咬出來的痕跡,殷晏君輕手輕腳從床榻上起身,取了藥粉細細灑在那紅紅的痕跡上。
龍榻內被他們昨晚折騰得一片狼藉,尚且還能聞到的味道和水蜜桃的清甜,殷晏君換好衣衫便在床榻里坐著,目光一瞬不瞬落在小郎君的身上。
文鏡淺淺睡了一覺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故而天尚且黑著便守在了殿外,其間他隱約聽到了一些動靜,等他再把耳朵貼上去的時候,里面又恢復了安靜。
直到日曬三竿,昨日「勞累一夜」的小郎君睜了睜眼總算是醒了過來,他素來是個得理不饒人的性子。
所以見著道長微微紅了臉,他便成了站在巨人肩上的「受害者」。
捧著一只手送到道長面前,小郎君可憐巴巴:“道長,我的手好疼。
”
因為什麼而疼殷晏君最是清楚,他低垂著眼睛,長長的睫羽輕顫:“那我給小郎君揉了揉。”
“好啊!”有人伺候何樂而不為,小郎君光明正大支使著道長給他按揉手掌,順便在道長不注意的時候用另一只手輕輕勾了勾對方的下巴。
眼見著道長俊美出塵的臉龐又要紅潤起來,小郎君一肚子壞水都在咕嘟咕嘟地冒泡泡,等到手被按揉得不那麼酸了,小郎君將一截繩索塞進道長懷里,戲謔著說道:“我竟不知道長一個人的時候也玩得這麼開放!”
明知道小郎君是在打趣自個兒,殷晏君仍是生出些許窘迫,他抬手將小郎君抱進懷里:“小郎君行行好,就饒過我吧!”
好吧,不能把人欺負得太過分了,畢竟是剛剛得來的男朋友,小郎君手指落在道長的胸口處磨磨蹭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笑著說道:“昨個文鏡被我嚴刑拷打了一回才愿意放水將我送進來,道長可不許事后跟他算賬,要不然我在文鏡面前的里子面子可就全沒了。”
“好。”殷晏君回答得很爽快,他一只手輕輕拍撫著小郎君的后背,神情溫柔和煦,他糾糾結結了半天終是在小郎君唇上落下一吻。
小郎君就像是一只挑撥人心的貓兒,慵慵懶懶在道長懷里蹭了蹭,而后眉眼彎彎同樣回饋給道長一個吻。
韓御醫帶著齊辰一同到長信殿日常請脈卻沒有見著人,齊辰湊到木瑜面前好奇地問道:“好木瑜,快說說你家郎君去哪兒了?”
木瑜自然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昨個郎君入夜便跟著內侍監大人一起去含涼殿了,然后就沒回來。
”
“哦……”齊辰古古怪怪拉長了音調,重新站到韓御醫的身后:“韓御醫,咱們怕是要到含涼殿走上一趟了。”
去干什麼,當然是去看熱鬧了,愛好八卦的小齊醫官絕對不會放過一絲半點看八卦的機會。
于是乎含涼殿外一起坐在臺階上的人又多了個齊辰,韓御醫嫌棄坐在地上有失顏面,直接把日常診脈的活計交給了齊辰自個兒溜溜達達回了太醫院。
終于寢殿里面傳來了些許動靜,文鏡一拍衣服趕緊站起來,得到傳喚后利索地推門進去伺候。
過了一夜殿內的味道散了很多,窗戶是被打開的更吹散了龍榻內殘余的氣息,文鏡微微抬眼便看到眼角有些微微泛紅的小郎君。
殷晏君親自幫著小郎君換好衣衫,前段時間織造司送了一批小郎君的秋衣,直接便放在了含涼殿尚未來得及送到長信殿,這會兒殷晏君給小郎君穿得便是其中一件。
洗漱過后,殷晏君先是召了齊辰進來給小郎君診脈,小郎君如今已經到了孕后期,昨晚卻挺著個大肚子幫了他好幾回,后面連著潮熱期被誘引了出來兩人便都有些失控,今日想起來殷晏君方才有些后怕,唯恐傷到小郎君的身子。
齊辰仔仔細細給小郎君診了脈,最終確定小郎君身子骨非常健康,并再三跟官家保證昨日的事情對小郎君無一絲一毫的影響。
也不對,是有影響的,這不潮熱期就被誘發了,齊辰心里笑得樂呵呵,他的話本子又多了一些可以編造的素材。
含涼殿里需要內侍好好清理一番,殷晏君陪著小郎君用完早膳,干脆便到了長信殿處理政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