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晏君渾身上下肌肉緊緊繃著,耳尖微微泛紅,眼中那抹絲絲縷縷的紅血絲再次浮現上來。
等到小郎君幫著涂好藥膏,殷晏君額頭已經沁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水,有些發燙的手掌抬起來輕輕揉捏了一下小郎君肉嘟嘟的臉蛋。
咸魚小郎君茫然眨了眨眼睛,怎麼就又被揉臉了呢,這樣下去他的臉會不會越來越胖?咸魚憂傷。
“這兩天要送各國使臣離京,我可能會有些忙,便直接宿在含涼殿了,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小郎君盡管安排文鏡去做。”殷晏君原本清冷的嗓音帶上了難以壓制的低沉,這是他第一次明明白白對著小郎君露出那種肆無忌憚的眼神,在小郎君清醒著的時候。
“好!”喪批咸魚點頭應了下來,怎麼都覺得今日的道長有些奇奇怪怪,不會是被他家阿爹給打壞了吧,咸魚暗自揣測。
于是乎當小郎君三天沒有見到玄塵道長,總算是察覺出了幾分不對勁,之前各國使臣來朝的時候也不見道長忙成這個樣子,怎麼輪到走的時候就這般忙碌了?
想想都覺得奇怪,咸魚小郎君趕緊把他聰明又機智的好友們喊來了長信殿,于是靜安郡主和小齊大夫達成了小郎君智囊團的第一次會晤。
目前正和楚家女郎議親的殷小侯爺暫時被小郎君體貼地排除在外,主要是怕耽誤了殷小侯爺討好楚家女郎,畢竟娶媳婦可是件不容耽擱的大事。
智囊團全部落座,咸魚小郎君拋出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我覺得道長好像在躲著我!”前不久他便曾有過一次同樣的感覺,不過這次更加堅信了這個想法。
智囊團一號小齊大夫托腮:“線索太少,具體說說。”
智囊團二號靜安郡主點頭:“對對對,你最近發現什麼不對勁了?”
咸魚小郎君:“我三天沒有見到道長了。”這是之前從不曾有過的事情。
殷元霜臉色毫無變化:“我以為你要說三個月呢!”三天沒見不是很正常嗎?
小齊大夫整日住在宮里,更是從小郎君在徐家村養胎之時便跟在身側,自是非常了解個中情況:“眼下各國使臣全都返程,按理來說官家應該沒有那麼忙才對。”畢竟之前忙得再晚,官家都不忘過來看看小郎君的情況。
所以小齊大夫和小郎君保持同樣的看法:這種情況很不正常。
殷元霜直接拍板決定:“不如把文鏡喊來問一問,我們在這兒再怎麼猜測都不如直接問清楚得好!”
畢竟官家這麼多年才得了一個小郎君,都能算得上是老樹開花了,變心自是不可能變心的,所以智囊團二號只擔心官家是被什麼事情難住了。
小齊大夫點頭:“我贊同郡主的想法,內侍監大人整日跟在官家身邊,定然對官家的事情清清楚楚,就怕是內侍監大人不肯和咱們說實話。”
殷元霜挑眉看了一眼暗自發愁的小郎君,意味深長地對齊辰說道:“那你就太小看咱們徐小郎君在官家心中的地位了。”
小郎君茫然抬頭,不是在想法子嗎,怎麼就扯到他的身上了?
智囊團最后定下來的法子就是讓徐小郎君親自去問文鏡,殷元霜拍了拍手利落告辭:“我跟錦姝有約就先走了,改天有機會帶錦姝進宮與你認個臉。
”
之前還一口一個西陵國錦姝公主,現在就變成親親蜜蜜的錦姝了,小郎君交友不慎,靜安郡主妥妥就是個無情的「海王」。
于是小郎君可憐巴巴望向另外一邊的小齊大夫,可惜小齊大夫最近沉迷和院正大人一起研究醫術,同樣拍拍屁股走人了。
咸魚小郎君那叫一個「孤獨寂寞」,最后只能讓他的寶貝木瑜去把文鏡找過來。
文鏡或許早就料到了這一遭,所以當他站在小郎君面前的時候,直接哭喪著臉:“小郎君若是真想從奴才口中得知真相,到時候可得記著護住奴才,要不然奴才就得被官家打死了。”
打死當然是不可能真的打死,不過進一次地牢挨一頓打,那日子也不好過,文鏡苦啊!
喪批咸魚眨了眨眼,非常體貼地說道:“那這樣好了,內侍監不用說,我來猜,若是猜對了內侍監就點點頭。”
文鏡果斷點頭,是個好法子。
小郎君從躺椅里坐了起來:“第一個問題,道長最近很忙嗎?”
文鏡搖頭,最近官家除了上朝便是窩在御書房處理奏疏,其他也就沒什麼事兒了。
摸了摸下巴,小郎君繼續問道:“那是道長被什麼人,什麼事兒牽制住了?”
文鏡繼續搖頭。
如此問了幾個問題,文鏡都是搖頭,最后小郎君眼中帶上一抹了然和憂慮:“道長的情毒犯了?”
文鏡利落點頭。
“道長身中情毒,這些年一直都是這樣熬下去不曾找過御醫嗎?”徐硯清神色略顯復雜。
文鏡這下子倒是開了口:“自是找過的,太醫院的院正大人一直都在為官家身上的情毒研制解藥,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沒有太多進展,所以官家每次身上情毒發作都會到凌云觀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