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給了鴕鳥小郎君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殷元霜拍了拍手站起來:“今日我要去探探西陵國那位錦姝公主,就不陪你玩了。”
說完矜貴的靜安郡主拔腿走人,很是無情。
喪批咸魚繼續窩在躺椅里,明明是在放空大腦,偏偏又想起了方才靜安郡主膽大包天的言論。
不禁抬手輕輕拍了拍肚子,小郎君自然不是傻子,他喜歡上了道長所以將道長視為自己的人,所以對道長產生了強烈的占有欲……
也對,道長那麼好的人,他動心也是正常,只是……徐硯清低頭又輕輕拍了拍圓溜溜的肚皮,轉而搖了搖頭,算了算了,還是躺平順其自然吧!
不就是動心了、不就是有喜歡的人了嗎,有什麼可怕的,老婆孩子熱炕頭也很快活的好吧!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等到咸魚小郎君從糾結到釋然再到躺平的復雜情緒中清醒,他的一只耳朵已經淪陷。
瞪了一眼不及時通風報信的木瑜,喪批咸魚漂亮的臉蛋上趕緊露出討好的笑:“阿娘您來了就來了,揪我耳朵干嘛?”
蘇氏笑得一臉溫柔:“怎麼,我這個當娘的還不能揪兒子耳朵了?”
“沒沒沒,阿娘想揪兒子耳朵,兒子這就乖乖湊過來,免得累著阿娘的手。”咸魚小郎君嘿嘿一笑。
蘇氏抬手松開傻兒子的耳朵,在一旁的椅子里落座,端得是專屬于侯夫人的溫婉大方:“小郎君如今也算是有名氣了,當著各國使臣的面和官家親親我我……”
親親我我?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喪批咸魚一臉茫然。
幼子傻不愣登讓人隨手就給騙走了,蘇氏沒好氣地抬手捏了捏小郎君圓潤的臉蛋:“跟阿娘說說,昨日那樣的大場面,你怎麼就沒點兒分寸跑到宮宴上去了?”
小郎君苦著張臉,可憐巴巴地扯著自家阿娘的衣袖:“阿娘,如今我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交友不慎,昨日我真真就是被靜安郡主坑了,明明說好去看舞姬跳舞……”
“那也是你自找的,想看舞姬跳舞什麼時候不行,怕是你自個兒不放心……”至于不放心什麼,蘇氏盯著幼子高高聳起的肚子,還能不放心什麼,自然是不放心孩子的另一個父親了。
“嗯?”小郎君不解地抬頭去看自家阿娘,突然想起了什麼:“阿爹今天沒來嗎?”
提起武安侯蘇氏神色就更加復雜了:“你阿爹說他近來手癢癢,說是去找官家切磋切磋武藝。”
切磋武藝自然只是個說辭,武安侯就是生氣原本他對傻兒子抱有很大的希望。
畢竟只要他的傻兒子不開竅就有官家頭疼的日子,誰知道這才沒幾天官家就把他那個傻兒子坑到了宮宴上面,著實讓他氣得一整夜都沒睡好,等天一亮就鬧騰著要找官家切磋。
反正眼下宮宴也已經結束,該商談的事情也早就已經商談妥當,無需官家和各國使臣整日湊在一起。
于是乎,武安侯就把官家「請」到了演武場。
武安侯擅長大刀,但是和官家打架(切磋)自然不可能用上武器,于是他干脆脫了上衣打算赤手空拳教訓教訓將他兒子吃干抹凈的「渾人」。
殷晏君換上一身勁裝,冷厲疏離的眉眼中依舊泛著淺淺淡淡的紅血絲,就像是前一晚沒有睡好一般,面對武安侯的以下犯上,他面上神色并無一絲不悅。
武安侯以后便是他的岳丈,在私下里對待岳丈和在朝堂上對待臣子自然是有所不同的。
立在一旁「觀戰」的文鏡明顯有些著急,不過對著身旁的武安侯世子他裝得風輕云淡,好像一點兒都不擔心官家似的。
實際上呢,文鏡恨不得趕緊去長信殿里搬救兵,他們官家是從小習武不錯。
但是武安侯那可是從戰場上一路用血肉之軀拼殺過來的,哪怕如今傷了腿不能再上戰場,那也不是官家能夠犯險的。
“說起來羨之似乎從未見過官家動武,今日也算是可以開開眼見了。”徐羨之默不作聲站得離文鏡又近了一些,魁梧的身子將文鏡的去路擋了個干干凈凈。
笑話,官家身份何等尊貴,但凡是個不好說話的主兒,即便是欺負了阿清他們又能說上什麼話,難得今日官家放縱,怎麼也得讓他家阿爹跟官家好好打上一場才痛快,甚至徐羨之恨不得拉下他家阿爹自個兒上場。
所以說武安侯父子倆就是厚著臉皮光明正大的「怙恩恃寵」。
文鏡無奈,文鏡只能在心中默念:官家保重。
赤手空拳的肉搏確實來得爽快,殷晏君只覺得自己將這段時日積累的喧囂情緒全部發泄了出去。
演武場風風雨雨咸魚小郎君自是顧不得了,他只覺得自己這長信殿今日來得格外熱鬧。
可憐兮兮窩在躺椅里,咸魚小郎君喝了一口木瑜遞過來的溫水,所以說那邊和他家阿娘說說笑笑的大長公主究竟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