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晏君手中酒盞不輕不重地落在桌案上,語氣極其冷淡將人推拒回去。
一眾使臣見此情況哪里還敢再勸,只有西陵國使臣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我們錦姝公主喜愛大梁山川,為大梁京都的風土人情所震驚,所以向天子請愿能夠留在大梁長住。”
這使臣自是人精,殷晏君剛剛拒絕了一眾使臣往自己后宮塞人,他自然不好再提公主。
否則那就是在打他們自家公主的臉面,所以便聽從公主的安排請個旨意讓公主能夠留在大梁。
與此同時帶著面紗的拓拔錦姝從位置上站起來,她最近在學習大梁的禮節,一舉一動便猶如大梁土生土長的女郎一般。
抬手將面紗摘下露出一張絕美的臉龐,水色的雙眸清澈見底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嫻靜,她屈膝行禮:“請求官家能夠成全錦姝的小小心愿。”
西陵國這位深受國君喜愛的公主確實長得極美,那種美不妖不嬈,反而帶著一絲遺世獨立的弱氣。
咸魚小郎君抬眸看了一眼西陵國的這位公主,覺得她不像是個千嬌百寵的公主,反而像是故事里初入賈府的林姑娘。
手中拿著塊糕點,咸魚小郎君張嘴又啃了一口,便聽著耳畔道長清冷的聲音:“可。”
大梁天子竟然將西陵國的公主留了下來,楠楓這讓其他使臣又氣又惱,只覺自己方才過于直白的話實在是失算。
不過再怎麼氣惱也是無用,西陵國使臣和拓拔錦姝已然重新在桌案前落座。
大長公主抬眸看了一眼官家身側的小郎君,輕聲對自家女兒說道:“看來你的法子已經起效了。
”
聞言殷元霜不禁抬頭往徐小郎君的方向看過去,倒也沒有看出來小郎君有什麼異樣的神色,依舊是拿著塊糕點,沒心沒肺顧著口腹之欲。
“糕點別吃太多,小心上火。”殷晏君不曾有一瞬的目光落在西陵國那位錦姝公主身上,桌案下的一只手握住小郎君忍不住又去拿糕點的小爪子,另一只手取了筷子給小郎君夾菜。
徐小郎君格外震驚:“道長竟然會用左手夾菜?”
殷晏君聽得唇角微微上揚,有些無奈地捏了捏小郎君的手指:“這有什麼好稀奇。”
“很稀奇呀,聽說左右手都能夠使用流暢的人天生格外聰慧,道長豈不正是應了這個說法。”小郎君托著下巴,雙目認真盯著道長夾菜的左手。
身上一貫猶如寒霜般清冷疏離的官家因著小郎君的一句話,唇角的笑意更濃了幾分。
高臺之下的群臣忍不住又把目光投到了官家身側身懷六甲的小郎君身上,心中暗暗揣測也不知這身穿男裝的貴人是哪家的女郎,如今懷了龍子怕是要一飛沖天了。
歌舞未停,小郎君臉上卻帶上了幾分疲倦之色,殷晏君抬手捏了捏小郎君的耳垂:“可是累了,我送小郎君回去?”
“唔,這可不行。”小郎君連連搖頭:“宮宴尚未結束,道長怎好早早離席。”
小郎君難得這般正正經經,殷晏君忍不住笑道:“那我讓文鏡送小郎君回去。”
徐硯清瞅了瞅下首湊在大長公主身邊撒嬌賣乖的殷元霜:“我讓靜安郡主陪我回去,她今個算計了我一次,我可不得找她好好算算賬。
”
殷晏君瞬間明白了小郎君話中的意思,垂著眼簾遮住了眸中略略幽深的神色:“好,路上走慢點兒小心摔著。”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平地摔什麼的與他無關,小郎君就是這般自信。
向著殷元霜使了個眼神,兩人偷偷地來最后光明正大地離開,臨走之前小郎君給他家兄長露出一抹可憐巴巴的祈求,希望自家兄長能幫他說說好話,要不然阿娘下次進宮,咸魚這雙耳朵可能就要保不住了。
一回到長信殿,喪批咸魚瞬間癱在了躺椅里:“果然喪批咸魚就不適合出門,下次阿娘進宮若是揍我一頓,我當然要把罪名全都推到郡主頭上。”
“怕是夫人不會信小郎君的說辭,所以小郎君還是乖乖準備好耳朵等著被扭吧!”殷元霜光明正大地幸災樂禍。
轉而殷元霜轉了轉一雙水靈靈的眸子:“小郎君可見到西陵國那位公主了,傳言說她貴不可言以后定然是要嫁給貴人的呢,這不公主剛剛成年,西陵國國君就巴巴將女兒送到了大梁,其意可想而知!”
“所以呢?”喪批咸魚嗤笑一聲:“封建迷信不可信,咱們要把眼光放長遠一些。”原劇情中的女主不就是「身帶鳳命」,現在又來了個「貴不可言」的公主。
“這天下還有誰比官家還要富貴,西陵國國君不就是打著官家的主意才巴巴將自家女兒送了過來。”殷元霜給了小郎君一個「你可長點心」的眼神。
“所以這就是靜安郡主今日請我去看美人的目的?”咸魚小郎君眨了眨眼。
殷元霜滿臉無辜:“這怎麼能叫算計呢,我可真真是為你著想,就你這懶懶散散的性子,若是后宮真進了什麼人還不得把你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