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一眼徐小郎君沒長多少肉的細胳膊細腿,靜安郡主不屑說道:“得了吧,你也就只有嘴上花花的能耐,有本事真讓官家來爬你的床試試?”
隨即殷元霜話題一轉:“你懷這孩子幾個月了?”
“唔,七個半月,快八個月了吧!”話說魚的記憶只有七秒鐘,喪批咸魚有點兒記不清了。
“好像沒有當初青珠……姨母七八個月的時候那麼駭人。”
小郎君點頭:“許是比普通婦人的肚子小上一些。”
……
御書房內,殷晏君得了文鏡的通稟神色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是執筆的手終是停了下來。
過了片刻他放下朱筆淡淡起身,只是往外走的步伐快了些許。
站在小郎君的寢殿外,便能聽到里面二人說話的聲音,很明顯小郎君跟靜安郡主很合得來,兩人聊得很是愉快。
殷晏君目光中帶上了些許深邃,他遲遲未動,卻在聽到躺椅晃動的聲音之后,抬腳走進寢殿之中。
“官家?”聽到聲音殷元霜扭頭望過去,然后別別扭扭從椅子上坐起來,所以說她這是官家抓包了,好慘,會不會被打一頓?
“嗯。”殷晏君沒有計較外甥女偷偷摸摸闖進長信殿的事情,只是抬腳走到小郎君身側,一只手落在了小郎君的頭頂:“今日孩子可有鬧騰小郎君?”
隨著月份越來越大,肚子里小豆丁胎動的頻率也越來越頻繁,使得原本就慵慵懶懶的小郎君更是懶得動彈一下。
小郎君對于道長熟稔的小動作沒有一絲半點排斥,習以為常地搖了搖頭:“還好,沒有很難受。”反正也就最后兩個多月了,等小豆丁出來后,記仇的小郎君暗暗發誓,定然要給小豆丁點顏色瞧瞧。
殷元霜看著官家和徐小郎君的互動,默默眨了眨眼睛,看來她家阿娘擔心官家孤獨終老真是擔憂得太早了,這不官家便已經有了心儀之人。
麻溜尋了個機會,殷元霜識相地選擇告辭,可不能耽誤了官家撩撥徐小郎君,有什麼事兒都可以以后再說。
午膳過后,殷晏君手中拿著一本稚子啟蒙的書慢慢讀著,咸魚小郎君抬手扯住道長的衣角緩緩閉上了眼睛,沒多大會兒功夫便睡了過去。
殷晏君放下手中的書卷,略顯幽深的目光落在小郎君臉上,片刻之后他抬手摸了摸高高聳起的腹部。
小郎君如今懵懵懂懂半開竅半不開竅,雖說有些令人頭疼,不過殷晏君卻是樂在其中。
徐硯清這一覺睡得時間不長,挺著個大肚子,怎麼動彈都覺得礙手礙腳,結果夢中一踢腿整個人就醒了過來。
茫然抬手揉了揉睡到有些發燙的臉頰,徐硯清起身便看到道長坐在書案前不知在忙些什麼。
“道長每日都不午休,怎麼精神還這般好?”咸魚小郎君非常不解。
殷晏君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許是因為自幼便無午休的習慣。”
“唔。”喪批咸魚咕嘟咕嘟把溫水灌下肚子,懶懶散散托著下巴感慨道:“所以說道長能成為官家,而我就只是一條小小的紈绔咸魚。”
“小郎君每日都在想些什麼,腦袋瓜子里歪道理一條又一條。”殷晏君著實有些忍俊不禁。
咸魚小郎君眨了眨那雙晶亮的大眼睛,不假思索說道:“當然是在想道長了!”
殷晏君頓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書卷,略帶些許幽深晦澀的目光落在了小郎君身上。
小郎君亦是察覺出了幾分不自然,故而微微坐直了身子,略顯心虛地改口道:“我如今住在道長的地盤上,吃穿用度全靠道長養著,自然時時刻刻感恩于心,所以說日日想著道長也不為過。”
“我自說不過小郎君。”殷晏君眸中泛起微微笑意,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小郎君的頭頂。
“兩日后便是各國使臣來朝的宮宴,若是小郎君覺得無趣,可以出去走動走動。”整日窩在長信殿里怕是小郎君要變得更加慵懶了。
“唔,到時候再說吧!”咸魚小郎君只想躺平,每天晚飯后溜達的那幾圈就夠要咸魚命了,出門是不可能出門的。
如同給慵懶的貍奴順毛一般,殷晏君揉弄著小郎君的頭頂,他那雙眸子不似平日里那般清冽冷澈反而有些微微泛紅,倒像是夜里挑燈批閱奏疏熬了一整夜。
小郎君不自覺抬手蹭過去,道長那烏黑的睫羽上下輕顫著,宛若蝴蝶翩飛的翅膀:“道長近日睡得不好嗎?”
殷晏君抬手握住小郎君落在自己眼睫上的手不動聲色握進掌心,他眨了眨眸子:“近日稍微忙了些,過了這段時日便能空閑下來,到時候我帶小郎君去見一個人。”
咸魚小郎君直接點頭一口應下,甚至連去見什麼人都沒有問上一個字,只是被道長握在掌心的那只手怎麼也老實不下來。
暗戳戳摸到道長的衣袖中,咸魚小郎君很是認真地感嘆:“平素里也沒見道長練武,怎麼手臂上這般結實?”
完全不像他一身皮肉軟軟綿綿,好在喪批咸魚雖然是個吃貨卻不是那種容易發胖的體質,要不然怕是生下小豆丁他就要成個頂著啤酒肚的糙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