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羨之低頭看了看懷中抱著的東西,木然搖頭:“今個就不去了,你們先喝著,改日我再請兄弟們喝酒。”
“女郎,剛剛奴婢聽另外一個郎君喊剛剛那位郎君世子爺呢!”侍女年紀有點小所以格外有些活潑。
拓拔錦姝回身又望了一眼,淡淡說道:“回使館吧!”這是大梁的皇城遍地都能遇上貴人,她不想在這個要緊關頭給西陵招惹亂子。
……
晚間,喪批咸魚終于走完了圈子,累得渾身都是汗水,殷晏君從衣袖中取出帕子將小郎君額上的汗水擦掉,輕輕蹭了蹭小郎君的側臉:“還好嗎?”
“不好,一點兒都不好。”小郎君從不覺得身為男子卻懷有身孕有什麼可恥,更不會覺得肚皮上冒出來的妊娠紋有多丑陋,亦不會覺得小腿腫脹有多難挨,那皆是因為眼下這條小命是他好不容易得來了,所以表露在外面的那些都是小問題。
但是為什麼一條咸魚還要承受運動的痛苦,難倒老天爺不知道讓咸魚運動就是把咸魚擱淺在岸上嗎,是會累死人的啊!
小郎君臉上的痛苦表情太過于豐富,殷晏君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小郎君肉嘟嘟的臉頰:“我扶小郎君先回房歇一歇。”
喪批咸魚恨不得將自己整個兒掛在道長身上,他的腿太沉了感覺沉重得已經不像是他的腿了,咸魚需要一個道長牌的擔架把他提溜到房間里。
好在道長不愧是道長,咸魚小郎君沒費多大力氣,就窩在了寢殿內的躺椅里,這是文鏡之前命人打造的,只不過前段時日只完成了后面涼亭里的那個。
咸魚窩在躺椅里大口大口喘著氣,木瑜已經提了好幾桶熱水倒進屏風后面的浴桶之中。
等到小郎君身上的汗水干得差不多了,木瑜才拉著自家郎君去里面沐浴。
殷晏君聽著屏風后面傳來的水聲,耳尖又開始微微泛紅,他抬腳去了偏殿批閱奏疏。
等到書案上的奏疏少了一些,殷晏君端起茶盞輕啜一口,不由得便想起今日小郎君提起西陵國公主的事情。
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小郎君那般憊懶的性子確實適合溫水煮青蛙、文火慢烹飪,不過今日這般確實是個意外之喜。
書案上的奏疏很快批閱完,聽到隔壁傳來的動靜,殷晏君放下朱筆淡淡起身。
咸魚小郎君一頭黑發還在往下滴水隨后被木瑜用布巾包裹住,殷晏君走過去將活計主動接了過來,木瑜還要說話他輕輕抬了抬手。
木瑜乖乖聽話退了出去。
小郎君坐在椅子里半闔著眼睛困得磕頭打盹,連為他擦頭發的換了個人都一無所知。
在小郎君又一次磕頭打盹差點把腦袋低下去的瞬間,殷晏君伸出一只手托住小郎君的側臉。
偏偏小郎君尚且不知發生了何事,茫茫然睜開眼睛又閉上眼睛,抱著道長的那只胳膊充當枕頭,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殷晏君哭笑不得松開給小郎君擦拭頭發的布巾,好在方才尚在滴水的頭發已經干了個七七八八,他輕輕抬手將人抱起來。
小郎君習慣性地窩進道長的懷中,扯著道長的衣襟砸吧砸吧嘴,像是在夢里吃著什麼美食,迷迷糊糊中吃貨小郎君一口咬在了道長的胸口處。
殷晏君身影頓時僵硬下來,一對兒耳朵變得通紅,偏偏小郎君睡意正濃咬著他的胸口怎麼也不撒嘴。
一路別別扭扭走到床榻邊殷晏君將小郎君安安穩穩放進床榻里,他彎下身子一低頭入眼便是小郎君飽滿瑩潤的額頭。
小郎君入了床榻總算是張嘴放開了道長可憐的胸口,殷晏君停頓良久終究還是在小郎君的額頭輕輕落在一吻。
長長的睫羽輕輕一顫,殷晏君眨了眨眼愣在那里一動不敢動,過了好大會兒他突然反應過來,整個人倏地站直身體,他竟然趁著小郎君入睡而唐突了小郎君。
連白凈的脖頸也微微泛起一層薄薄的紅暈,殷晏君就站在床榻邊盯著小郎君乖乖巧巧的睡顏看了會兒,方才同手同腳走到一側,拿出抽屜里小郎君慣常涂抹的藥膏和藥油。
今夜小郎君腹中的小豆丁格外老實,怕是和他阿爹一樣睡得安安穩穩,沒有在他父皇的手掌之下踢踢打打。
殷晏君給小郎君抹完了藥膏和藥油,端端正正在小郎君身側坐好。
自打入秋之后雖然白日里比較熱到夜里卻常會起風,小郎君睡覺的時候并不老實經常會踢被子。
將被子拉好蓋在小郎君身上,殷晏君扯過小郎君的手放在掌心里輕輕揉捏,過了許久他方才起身從小郎君的寢殿里離開。
伺候官家沐浴的時候,文鏡有些驚慌:“官家胸口……”所以為何官家胸口多了那麼深一個牙印,小郎君如今懷著那麼大個肚子,難道是在生氣西陵國公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