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御醫福至心靈,看了眼坐在椅子里吃瓜的徐小郎君,再看看樂呵呵站到自己身邊的小齊醫官,扭頭對著殷元城試試探探地問道:“小侯爺是不是還不知道小郎君……懷有龍胎的事情?”
小郎君……懷有龍胎!!
殷元城猛得抬頭瞪著吃瓜吃到快活的小郎君:“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這個熏心的浪蕩子,定然會對官家做出非分之事,可恥至極!”
吃瓜咸魚贊同地點點頭,非常得意:“對,我就是這麼一個熏心的大流氓。”
“不對,你懷了龍胎。”殷元城終于反應了過來:“所以說你是被官家……那你還得意個什麼勁。”要得意也是官家得意,當然了官家自然不是這種人。
喪批咸魚吃瓜的動作絲毫不帶停的:“所以小侯爺究竟想說什麼?”
“不想說什麼。”殷元城別別扭扭看了一眼小郎君高高聳起的肚子,扭頭給韓御醫讓出位置。
哼,看著徐硯清懷有龍胎的份子上,他就勉強不跟徐硯清斗嘴了。
韓御醫日常給小郎君診了脈,齊辰拿著他的小本子將要點記錄下來:“郎君最近是不是起夜比之前勤了許多,睡前發現腿腳有些許的腫脹?”
咸魚接過木瑜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對,阿辰說這些都是正常現象。”
“確實如此,郎君不用太過擔憂。”韓御醫蹲下身子看了一眼小郎君略微腫脹的雙腿:“小郎君夜里入睡之前一定要讓下人多按揉穴道,另外如今小主子越來越大,郎君每日最好繞著長信殿多走動走動。”
喪批咸魚已經疲憊,他不想走路,只想躺著。
一旁的木瑜聽得極其認真:“韓御醫放心,我一定會監督郎君多多走動。”再者就算郎君躲懶不聽他的勸誡,還有官家在呢,官家總有可以治住郎君的法子!
咸魚嘆息,咸魚的貼心小跟班已然選擇背叛陣營。
韓御醫診完了脈利落告退,順便把躲懶的小齊醫官一并給提溜走了。
于是沒事人殷小侯爺便霸占了原本齊辰坐的位置,一雙眼睛時不時便會落在徐硯清的肚子上。
咸魚坦然極了:“小侯爺這是沒事兒干了?”
“官家今日只是臨時宴請西陵國使臣,又不是正式的國宴。”殷元辰話音一轉:“不過還是比不上你徐小郎君,窩在長信殿逍遙快活。”
在打嘴炮一事上喪批咸魚從不認輸:“那可不,我可是要做禍國妖妃的主兒。”
“嘖。”殷元城滿臉不屑:“就你這樣懶懶散散的性子,真要做禍國妖妃,怕是早就被后宮一群妃子生吞活剝了,也就是官家潔身自好身邊只有你一個。”
談及此處,咸魚心底里那點兒別別扭扭的感覺又冒了出來,算了嘴炮咸魚選擇歇戰。
殷元城可不愿意就這麼輕易放過他,忍不住開口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這次西陵國國君派了什麼人過來咱們大梁做使臣?”
小郎君挑眉望過去,總覺得殷小侯爺怎麼都有點兒不懷好意,于是他果斷選擇沉默,對,咸魚的好奇心很小很小,不說也沒關系。
偏偏殷元城就當做徐小郎君很好奇這件事情,自顧自地說下去:“西陵國與大梁向來交好,但是如今大梁越發強盛,他國紛紛來賀,怕是西陵國國君也產生了那麼一點兒危機感,所以特意派了自家公主出使大梁,其中含義便是人盡皆知了。
”
清苑殿內,殷晏君端坐在高位上,與大臣一同接見西陵國使臣,西陵國國君派了一個較為圓滑的中年男子作為使臣,西陵國公主便坐在這位使臣的身側。
拓拔錦姝臉上帶著一層面紗,她顫顫抬頭不經意間望了一眼高座之上的帝王,隨即又深深垂下頭顱。
高臺之下西陵國使臣側過頭對著身側的侍衛低語兩聲,隨即那侍衛帶了手下的人將西陵國的賀禮獻上。
此間另一側鴻臚寺卿石大人和禮部侍郎張大人的目光亦是落在了那侍衛手中的漆盤上。
漆盤之上蓋著一層紅布,侍衛將紅布掀開,露出上面一大一小兩個玉牌,西陵國使臣起身在高臺下對著殷晏君行禮:“西陵國上上下下崇尚玉牌,所以國君特地花費一年時間打造了一大一小兩塊龍鳳玉牌獻給大梁天子,以示西陵對大梁的忠誠。”
“你們國君有心了。”殷晏君淡淡點頭,文鏡會意走下高臺,將侍衛手中的漆盤接了過來,細細檢查一番方才將玉牌奉到官家面前。
龍鳳玉牌確實做得很是精致,不過怕是西陵國國君意有所指,文鏡立在官家身側,目光下意識掃過高臺之下的拓拔錦姝心中不免暗暗揣測。
官家向來性情冷淡,所以石大人直接將話題引了過去,他倒是個人精暗自琢磨出幾分帝王心思,所以明里暗里引著西陵國這位使臣說起其他話題。
西陵國使臣望了一眼身旁的公主,心里忍不住嘆了口氣,對面那位石大人是個狡猾的,處處擋著他將話題提到公主身上,可高臺之上的大梁天子卻始終神色淡淡不見喜怒,怕是故意縱容了這位石大人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