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將長刀收回,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瓜子極其敷衍地呵呵一笑:“手誤手誤,純粹就是手誤。”
老爹手誤可是差點要了當兒子的命,徐羨之表示他好苦啊!
武安侯陪著大兒子練了會兒工夫,將手上的長刀扔到架子上扭頭回了院子,蘇氏正在整理她給小孫子準備的衣物。
“這也忒小了,能穿得下嗎?”武安侯提溜起一件紅色的小馬甲。
蘇氏抬手將武安侯手中的小馬甲奪過來,順手在對方手上拍了一下:“這些小衣服剛剛清洗干凈,你從外面回來滿身都是臭汗,可別給我小孫子的衣服弄臟了。”
“想來這個時候阿清也已經懷胎六個多月,足已經顯懷,怕是在徐家村也住不長久,你備好的那些人打算什麼時候派出去?”蘇氏這些天一直憂心忡忡,當初小兒子得知懷胎之后,一心想著避開孩子的另外一個父親,她無奈之下只能任由兒子離開京都。
不過住在徐家村也不是長久之計,好在她這個夫君雖然表面上是個大老粗,內里卻能考慮周全,讓她勉強放下心來。
武安侯拍了拍蘇氏的肩頭,他在床榻邊坐下,將媳婦摟進懷里:“放心吧,阿清那里我自會安排妥當。”
蘇氏依偎在武安侯府肩頭,這會兒絲毫沒有嫌棄丈夫的滿身汗味兒:“阿清從小就是一副傻乎乎的德行,被人騙了一遭,如今做起決定還是不能考慮周全,也不知將來會不會有個妥當的人照顧他。”
“我們武安侯府如今也算是家大業大,就算是將來阿清沒個貼心人照顧,我們也能保護好他,夫人這是擔心則亂,還是把心神分一部分放在為夫身上吧!”武安侯陪著蘇氏說笑了一會兒,總算是將蘇氏哄得眉開眼笑。
徐硯清尚且不知自家阿爹阿娘的安排,他這會兒感到微微有些窘迫,但還是強撐起比城墻還厚的臉皮,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所謂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小郎君表示無話可說,眼下他只想趕緊撈到道長的衣物,麻溜鉆進自己的房間,今天一整天他都不想再見人了。
但是時機來得剛剛好,喪批咸魚尚未來得及動作,只覺得后頸慢慢開始發燙,整個房間里亦是漸漸縈繞起水蜜桃的氣味兒。
這次的潮熱期明顯有些折騰人,眼下還是第一次白日里發作得如此迅猛,徐硯清只覺得口干舌燥,恨不得跳進涼水里沖個澡。
小郎君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顫抖,殷晏君素來雅正端持的臉上瞬間掛上了擔憂,他一只手搭在小郎君的手背上:“小郎君可是不舒服?”
道長掌心溫熱,卻遠遠抵不過他后頸處的熱度,咸魚小郎君眨了眨眼睛,只覺得這幅身子鬧心得很。
陽光隱約透進房間,襯得玄塵道長那張俊美出塵的面容更加光潔如玉,仿若半分瑕疵也無,無論是哪兒哪兒都合小郎君的心意。
喪批咸魚嘆息一聲,在身體的痛苦面前果斷選擇妥協,他回握住道長的手掌,引著對方去摸自己的后頸:“道長今日就要離開徐家村了,而我如今已經顯懷,可真真是可憐至極。”
殷晏君眼瞼微顫心頭一陣涌動,唇角忍不住上揚起一抹清淺的弧度:“是啊,小郎君懷有身孕卻孤身一人留在此地,確實可憐。”
“小豆丁有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竟然拋夫棄子,可真是沒良心。
”對倒打一耙已經輕車熟路的小郎君手指忍不住揪住道長的衣衫,也沒工夫想什麼順手牽羊了。
如今他都這麼難受了,誰知道接下來的三個多月會發生什麼變故,為了這條小命著想,咸魚果斷決定保持躺平姿態不動搖,跟著玄塵道長一同回京。
殷晏君的手輕輕磨蹭著小郎君柔嫩發燙的后頸,聞言有些哭笑不得:“那小郎君愿意與我一同回京嗎?”他原本準備的那些說辭,如今遇上不走尋常路的小郎君盡數被打了回去,只余下對小郎君的滿心縱容。
“如果道長愿意求求我,我就隨道長一同回京,可好?”蹬鼻子上臉的小郎君最是喜歡得寸進尺,如今他在道長面前落了面子,可不得趁著道長的縱容趕緊找回場子。
殷晏君那張仙風道骨的臉上出現一絲窘迫,良久之后只見他輕輕揉捏著小郎君的耳垂,垂下眼睫溫言軟語道:“求求小郎君寬恕則個,隨我回京可好?”
道長淺淡的眉眼仿佛蘊藏著夏夜里璀璨卻不刺目的星輝,徐硯清只覺得心頭嘭嘭直跳,亂得已然不受他的控制。
渾身熾熱似乎愈發躁動不休,他盯著道長那雙盈滿溫柔的眉眼,指尖輕輕從對方的額頭慢慢下滑,道長的眼眸、道長的鼻梁、道長的唇瓣……無一處不是干凈俊美。
omega的潮熱期需要怎麼被安撫下來呢,除了身體接觸,還可以咬后頸,還可以唇齒相依……
指尖落在道長溫熱濕潤的唇瓣上,徐硯清仿若是被仙人誘惑的凡人,忍不住躁動地向下拉扯著道長的衣衫,鬼使神差在道長的唇角處落在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