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愧疚又有些為難地解釋:“昨天郎君睡著了還纏著玄塵道長,我實在是找不著機會把郎君喊醒,玄塵道長離開后就直接回了他自個兒的房間,那個時候再把郎君喊醒也沒有用了。”
“行了行了。”喪批咸魚想要緊緊捂住耳朵,他昨天晚上究竟干了什麼事情,如今連木瑜都說是他纏著道長,簡直就是壞了他的「清譽」。
當然,說不定在眾人眼中,咸魚早就沒有清譽可言。
等吃過早飯,文鏡立在門口敲了敲房門,得到徐小郎君的回應后,文鏡方才推門進來:“小郎君,今日我們就要離開此處了,官家想請小郎君過去道個別。”
道別?徐硯清心思一動,他正愁著找不到順手牽羊的機會,這會兒道長可不就把機會送到了他面前,于是咸魚故作矜持地點點頭:“好,我馬上就過去。”
“不著急,官家自是有等待小郎君的時間。”文鏡輕笑。
咸魚小郎君總感覺文鏡這話是在打趣他無奈他又沒有證據,抬手撓了撓微微發燙的后頸,小郎君故作冷靜地起身走出房間。
小郎君進來的時候,殷晏君正在房間整理他的那些個奏疏和古籍,因著收拾行李的緣故,所以房間里顯得有些凌亂。
抬眸掃視了一下整個房間,徐硯清將目光落在道長身側的那個木箱上,木箱的蓋子沒有合嚴實,露出里面道長的衣物,全都整整齊齊地疊放好,看上去就令人賞心悅目,不得不說文鏡收拾東西的功夫還是很到位的。
正胡思亂想著咸魚小郎君便聽到道長清冷中帶著一絲溫煦的嗓音:“地上很亂,小郎君小心一些。
”
房門被文鏡從外面拉上,屋子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喪批咸魚毫不客氣地走過去在椅子上落座:“沒想到道長走得這麼急促。”
“懷親王一直在催,我自不好將國事一直推到他一人頭上。”殷晏君望向小郎君的目光繾綣而溫柔。
小郎君坐在椅子上也不老實,一雙腳踢踢踏踏,看上去雖然是在和道長認真說話,目光卻始終游離在道長身邊的木箱上。
殷晏君看得有些忍俊不禁,他放下手中正在收拾的古籍,抬腳走到小郎君身邊。
離得近了些,殷晏君甚至可以聞到小郎君身上源源不斷散發處理的淡淡水蜜桃味兒。
如今他也算是有了幾分經驗,自是知曉小郎君的潮熱期尚未退去。
他心中滿是對小郎君的憐愛和無可奈何,最后張了張嘴只是淺淺問道:“小郎君當時得知懷有身孕,是不是很害怕?”
那一瞬間徐硯清只感覺心頭閃過一絲酥酥麻麻的顫悸,他抬頭愕然望著玄塵道長,片刻后還是老實回答:“或許是有的吧。”
殷晏君聲音略低沉了幾分,引著小郎君繼續說道:“當日我從京都出發路過武安侯府,元城說小郎君前往老宅祭祖,當時立于馬背之上心中頗多感慨,如今想來倒是有幾分困惑不解。”
咸魚小郎君將灼灼的目光從那些衣物上轉而投放到道長身上:“我來老宅祭祖很奇怪嗎?”
“小郎君懷胎一事原本只有武安侯夫婦和齊大夫知曉,若是當時小郎君怕留在京都沾染是非,何不干脆一些男扮女裝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徐家村雖然算是偏僻到底人來人往,等到小郎君肚子再大一些總有穿幫的風險。
”殷晏君抬眸望著小郎君。
道長生的俊秀出塵,身上帶著幾分傲骨寒梅的清冷感,這般望過來的時候讓徐硯清心頭升起一絲心猿意馬,使得他忍不住在心里哼了一聲,長得好就可以這般勾引別人嗎?簡直就是讓人好生為難。
咸魚慣會倒打一耙,他自己先對人家那張漂亮臉蛋心生歹意,偏偏還要冤枉人家清風霽月的道長勾引于他,果真是臉皮厚到了一定的程度。
不過對方的問話倒底是讓咸魚怔愣了下來,道長說的也對,他雖然性格咸魚,卻也不能時時刻刻待在院子里,總有走出院子的時候,或者說總有他人會來院子里尋他。
到了那個時候,他身為男子卻懷有身孕的事情也就暴露于人前,那當初他究竟為何會做出這般決定,好像當時他礙于原劇情,又滿心想著道長是他惹不起的主兒,就想著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恰好當時兄長要來老宅祭祖,他便將計就計,決定在老宅養胎,如今猛得被道長細說明了,徐硯清才明白當初下的這個決定好像并非良策。
方才他與齊辰戲言一孕傻三年,不過就是嘴花花的逗趣,眼下這才叫做尷尬,話說當初他爹怎麼就沒攔下他呢?或者說他們不愧是父子,一樣的只顧頭不顧尾?
京都之中,武安侯猛然打了個噴嚏,長刀狠狠刺過去,將他大兒子的衣服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徐羨之眉心跳了跳:“阿爹,我可是你親兒子,你這是要殺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