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窩在道長懷里聽得很是認真,只是他時不時便會抬起手去撓自己的后頸。
殷晏君輕柔地將小郎君的手拉開,目光落在小郎君白嫩嫩的后頸上,那一塊兒皮膚被小郎君手指抓撓得有些泛紅。
“小郎君可是后頸又不舒服?”殷晏君微微蹙起眉頭,在他的印象中有好幾次小郎君都會像今日這般抓撓后頸,就這個問題他也曾問過小郎君,只是始終沒有問出答案。
“后頸?”徐硯清怔了一下神,感覺自己最近的反應能力好像遲鈍了一些,不過聽道長這麼一提,他瞬間就想起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作的潮熱期。
潮熱期發作的時間都是不定的,徐硯清最近在徐家村的小日子過于舒坦,早就把潮熱期的事情拋在了腦后。
如此想著潮熱期的特性,咸魚小郎君更是破罐子破摔地將自己窩進道長的懷里,然后像個變態一樣嗅著道長身上的氣息,深深狂吸一口氣。
突然喪批咸魚就明白了貓兒聞到貓薄荷的時候是個什麼感受,這種堪稱上頭的感覺,不是普通人能夠體會的,簡直銷魂致極啊!
抬手將道長的手放在自己的后頸,小郎君不要臉不要皮地軟軟撒嬌:“好癢,道長幫我撓一撓。”
“真的沒問題嗎?”每隔一段時間后頸就會難受成這個樣子,著實讓殷晏君放不下心。
小郎君無所謂地擺手,咸魚適應生活的最終法則就是:當你無法抵抗這個世界的時候,可以選擇舒舒服服地躺平!
京都之中,徐羨之被人拉了去打馬球,不過很明顯他的興致不是很高。
殷元城騎著馬溜達過來,用肩膀撞了徐羨之一下:“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唔。”徐羨之拽了拽韁繩,讓自己的馬兒往旁邊走了走,免得將溫潤如玉的小侯爺從馬背上撞下來:“我家阿清的家書今日該到了。”所以他這會兒哪里有心情打什麼馬球,要不是小侯爺將他拉出來,他今日壓根就不會出門。
妹控小侯爺對弟控世子爺抬手抱拳表示自愧不如,不過他還是有些好奇:“徐小郎君究竟生了什麼病,非得跑到鄉下修養身體?”
徐羨之聞言突然皺起眉頭:“小侯爺怎麼知道我家阿清是在鄉下修養身體?”按道理來說,京都里的那些個公子郎君只知道他家阿清是去鄉下祭祖,結果小侯爺卻張口就是修養身體。
一時說漏嘴了,殷元城借著笑哈哈兩聲遮掩過去,只是說道:“前段時間我領官家旨意去了江城一趟,結果夜遇大雨,恰好碰上徐小郎君,便借住叨擾了兩天。”
徐羨之略顯懷疑地抬頭看著殷元城,到底還是和和氣氣說道:“倒是不曾聽阿清提起過,不過他那孩子心善,能做出這種善事也是理所應當。”聽他那一字一句里,滿是對自家弟弟的驕傲之情。
殷元城: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兩人寒暄了一番,殷元城到底還是沒能從徐羨之嘴里套出來徐小郎君究竟生了什麼病,等到一場馬球結束后,他再抬頭去看,球場上早就不見了徐羨之的身影。
殷元城摸了摸下巴,都說徐羨之是個五大三粗的武夫,如今照他來看,武安侯世子著實是個聰慧機靈之人。
靜安郡主走過來抬手拍了拍自家兄長的肩膀:“兄長勝了比賽,不去領獎在這發什麼呆呢?”
“剛剛還在跟武安侯世子說話,結果一眨眼的功夫人就跑沒了。”殷元城側頭望了一眼自家妹妹,面上帶著幾分寵溺的笑容:“今日彩頭是一只金簪,走,兄長去給你拿禮物。”
“多謝兄長。”靜安郡主嘴角微微上揚,她今日穿了一身英姿颯爽的騎裝,手中拿著一根馬鞭,模樣著實明艷極了。
徐羨之急匆匆趕回家里,果然見著自家爹娘已經拆了信封,他不甚愉悅地走過去:“阿爹阿娘真是,就這一會兒工夫也不等等兒子。”
蘇氏見了人趕緊招手讓他過來,面上還帶著幾分笑意:“快來看看,阿清如今竟然不寫菜譜了,這信里面的內容也比以前有趣多了。”
之前徐小郎君在信里不是寫今個吃了什麼就是寫明兒吃了什麼,內容著實是無趣,偏偏武安侯夫婦想念幼子,就只能從那一大堆的菜譜之中尋出一點兒幼子的近況。
而這一次寄過來的家書比起之前就明顯有意思多了,徐硯清聽從道長的建議,提起之前去玉米地掰玉米的事情,還有大雨過后雞窩坍塌的事情,以及他每天做了哪些小玩意兒,最后勉強提上兩句腹中胎兒的情況。
蘇氏一邊看一邊笑,最后忍不住掉了兩滴眼淚,雖然這個小兒子平日里三天兩頭不著家。
但是好歹就在京都里,她派個小廝過去就能把幼子喊回家,如今卻跑到那麼遠的地方,讓她怎麼可能不擔心。
“哭什麼哭!”武安侯安撫地在蘇氏后背輕輕拍了拍:“這個臭小子怕是如今在徐家村玩得逍遙快活,等他回來了天天在你面前轉悠,估計你就要嫌他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