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身上的熱度比殷晏君的手要高一些,可能是感覺這個溫度令他非常舒適。
所以小郎君轉而又撈起殷晏君的手,在他肉嘟嘟的臉蛋上來回蹭了蹭。
殷晏君只覺得自己心頭前所未有的柔軟,他已經這般年紀了,卻還如同年輕兒郎們一般悄然心動,說起來著實算得上狼狽。
盯著小郎君看了許久,最后殷晏君站起身正打算離開,卻無意間瞥見被小郎君扔到床尾處的話本子,抬手將話本子拿了過來。
瞞天過海的封面里面卻內有乾坤,也就在這種事情上面,小郎君才愿意多花幾分心思。
殷晏君如此想著,抬手將那話本子放在床頭處,最后用修長的手指又輕輕蹭了蹭小郎君的臉頰,方才起身離開。
第二日,齊辰換上了新衣服,一大早就跑到徐硯清面前炫耀,徐硯清瞥了他一眼,隨手指了指自己的衣柜,嗤笑一聲:“不自量力。”
好吧,他就是文鏡道長順便的那一個,齊辰表示他退出這個本來就沒有一絲一毫公平可言的比賽。
咸魚小郎君得意翹腿:“認輸就好,過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抬手將床榻邊的話本子拿過來,徐硯清將話本子遞到齊辰面前:“絕對是本好書,我已經全部看完了。”
齊辰眼睛一瞬間變得炯炯有神,接過話本子,對著小郎君豎起大拇指:“不愧是郎君,就是仗義。”
說著他就麻溜地跑回房間看話本子去了。
看完一本十八禁的話本子,徐硯清決定吃點素菜,于是隨手撈起一本探案的書,走出房間窩進了葡萄架下的躺椅中。
比起那些輕松愉快的話本子,這種探案的劇情可就有些燒腦了,不過咸魚看話本子就僅僅只是看,從來不會根據線索去思考劇情,最后在案子被主角團堪破的時候,恍然大悟般感嘆一句:主角團果然就是神。
徐硯清看得正起勁,突然聽到一陣敲門的聲音,木瑜正在水缸前面漿洗他家郎君的衣物,聽到敲門聲就放下手中的衣物抬起了頭。
門口站著一個模樣還算漂亮的女郎,手中提著一個竹籃,里面似乎放了一些東西。
木瑜有些困惑:“女郎是來找誰?”
李月瑤剛一進門就看見了葡萄架下的小郎君,他今天換了一身淺黃色的錦袍,袍子上面繡著精致的紋樣,看起來就很是貴氣。
她咬了咬唇角,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抬頭去看水缸旁邊的木瑜,輕聲細語地解釋:“我是李月瑤,家里做了很多雞蛋餅,林哥讓我送過來一些。”
“啊,啊,是月瑤女郎呀!”徐林和徐川兩兄弟偶爾都會送過來一些吃食,只是今天是個木瑜從來沒有見過的女郎。
將東西接過來,木瑜笑著說道:“女郎等一下,我把竹籃騰出來。”說著他走進廚房里,將里面熱氣騰騰的雞蛋餅拿出來,隨手又放了幾串紫紅紫紅的葡萄進去。
院子里的葡萄有些已經熟了,齊辰眼尖見到后就直接把熟了的葡萄全都摘了下來。
等在外面的李月瑤目光始終落在躺椅上的小郎君身上,偏偏小郎君手里捧著一本書,似乎看得正認真,始終不曾給她一個眼神。
木瑜很快從廚房里走出來,將盛放著葡萄的竹籃遞給李月瑤:“院子里的葡萄熟了,女郎帶幾串回去嘗嘗。”
“多謝小哥。”李月瑤沒有理由再留下去,只好默默朝著葡萄架那邊又看了一眼,最終悶悶不樂地離開。
等到殷晏君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葡萄架下躺著的小郎君看話本子看得正入神。
這會兒小郎君正看到一個密室殺人案件,主角團眾人各有各的猜測,咸魚覺得他們每人說得都有道理,然后興致勃勃繼續往下看。
這幾日小郎君也不賴床了,每日都醒得很早,殷晏君在小郎君身邊坐下,今日他也換了一身嶄新的道袍,石青色寬袖長袍并著白色的領緣,腰間系了一條淺色系的宮绦,襯得他身材頎長、寬肩窄腰,著實是個身姿卓越、見之忘俗的神仙道長。
喪批咸魚放下手中的話本子,欣賞的目光落在玄塵道長身上,忍不住咂舌在心里再次感嘆。
如果道長不是帝王而是一個普通的出家人就好了,那般的話他定然愿意費點兒力氣將人哄到手。
“道長穿這身衣服真好看。”小郎君明媚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略顯輕佻的笑意。
殷晏君垂眸:“小郎君今日也很好看。”
徐硯清聞言忍不住眨了眨眼,覺得道長這回答有些怪怪的,但是究竟哪里奇怪,他又有點兒說不上來,于是咸魚選擇放棄,只當做這是道長對自己的夸贊。
“郎君,快來吃飯啦!”木瑜把衣服漿洗好晾曬起來,這時候趙姑姑也把早飯做好了。
齊辰溜達著從房間里走出來,湊過來和咸魚小郎君勾肩搭背:“果然不愧是郎君看過的話本子,就是帶勁兒!”
徐硯清眉眼間神采飛揚:那可不,咸魚對于這方面向來都是慧眼識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