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玄塵道長的目光卻又格外的清亮,不帶一絲其他意味,對方純粹只是擔心他的身體。
而且小郎君又感覺到了那股突如其來的癢意,于是他躺在床榻上乖乖點頭。
殷晏君耳朵有點兒發燙,一張清冷端肅的臉上滿是正色,心里卻又窘迫又羞赧,如他這個年紀著實有些不足為外人道也的困窘。
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小郎君柔軟白凈的寢衣上,一點一點兒地掀開,露出小郎君不同常人的腹部。
殷晏君的心跳突然有些快了,鬼使神差將手落在了小郎君的腹部,小郎君微微顫栗了一下,隨后就是腹中小豆丁不老實的動靜。
“癢。”小郎君白嫩圓潤的臉蛋上泛起微紅,殷晏君這才整了整心神去看小郎君的肚子,嫩滑的腹部因為突起而帶上了些許絲絲縷縷略微泛白的紋路,泛白的紋路雖然不多,但是在小郎君如玉般干凈的腹部卻又有些顯眼。
殷晏君輕輕蹭了蹭,紋路還在上面,于是他溫聲安撫了一下小郎君:“長了一些細小的紋路,我讓小齊大夫過來看看。”
“細小的紋路?”徐硯清眨了眨眼睛,估摸那應該就是妊娠紋了,雖然他是個男生,但是這種基礎的常識他還是知道的。
反倒是玄塵道長這個比他年長許多的長者,眼中沒有明了只有擔憂。
于是咸魚小郎君抬手又輕輕撓了撓肚子,在玄塵道長擔憂的注視下拉了拉寢衣將肚子蓋住,抬頭問道:“道長少年長身體的時候腿上沒有這種細小的紋路嗎?”
殷晏君有些不解,不知為何小郎君突然提起這些不甚相關的事情,不過他還是回道:“但是不曾注意過。”
小郎君笑了笑:“其實就是身體生長的時候冒出來的紋路,肚子就那麼點兒大,里面卻住著一個越來越大的小豆丁,肚皮慢慢撐開就產生了這些紋路,道長跟阿辰說一下,說不定他手上已經準備好了藥膏。”
“好。”殷晏君點頭,抬手扯過床上單薄的被子,給小郎君蓋好,這才快步走出房間。
徐硯清咸魚躺尸般仰頭望著床頂,倏地轉過身,臉上微紅的熱度就沒有降下去,真的是太羞恥了。
門外殷晏君不經意間呼了兩口氣,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這才敲開齊辰的房門,將小郎君的情況一一道來。
齊辰點頭:“婦人懷胎到了一定的時期就會長這種紋路,不過郎君是男兒身情況比較特殊,所以這種紋路才來的早了些,我這里提前準備了一些香膏,每次郎君沐浴過后,道長幫著涂上一遍,等早上起來的時候讓郎君再涂一遍,多涂幾次就能止了肚子上的癢意。”
殷晏君蹙眉:“那種紋路是否能夠消除掉?”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主要是小郎君身為男兒,卻長了這種婦人才有的紋路,就怕小郎君以后每次看到肚子上的紋路便不由得心生厭惡。
齊辰挑了挑眉梢,將自己提前煉制好的藥膏遞到玄塵道長的手上,故意打趣說:“道長這是嫌棄郎君肚子上的紋路不好看?”
殷晏君清冷而又威嚴的目光落在了齊辰身上,接過那小小的藥瓶。
齊辰瞬間產生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危機感,直覺讓他閉上了嘴,不敢在玄塵道長面前瞎掰扯。
殷晏君淡淡轉身,重新回到小郎君的房間,躺在床上的小郎君一整天都沒怎麼睡覺,下午也只是略微睡了會兒就醒了,所以這會兒久不見道長回來,直接窩在床上沉入了夢鄉之中。
小郎君依舊是微微蜷縮著身子的模樣,看起來有些許可憐,殷晏君走上前,在床榻邊坐下,他的動作并不算太輕。
但是床榻上的小郎君依舊睡得香甜,沒有一點兒要醒過來的意思。
殷晏君生出些許無奈,略微遲疑了片刻,見夢中的小郎君仍不忘伸手去撓肚子,只能手指略微僵硬地扯開小郎君身上的被子,再輕輕挪動一下小郎君的睡姿,讓他整個人正朝上睡著。
徐硯清無意識地蹬了蹬腿,鼻翼間是熟悉的味道,他迷迷糊糊地睜了睜眼輕嗅了一下,扭頭又繼續睡了。
殷晏君伸出的胳膊停了下來,等到小郎君睡得更熟了些,方才顫著手輕輕掀開小郎君的寢衣。
齊辰煉制的香膏只有各種草藥,并沒有添加其他的東西,所以味道只有淡淡的藥味兒,殷晏君取了一些出來放在手心里揉搓化開,等到藥膏微微發熱,方才輕輕地涂抹在小郎君的腹部。
他的動作放得很柔很輕,所以睡到正香的小郎君并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只覺得肚子上原本淡淡的癢意被一股溫溫熱熱的感覺替代。
這種感覺可比撓了也解脫不掉的癢意要舒服多了,于是睡夢中的小郎君抬手按在玄塵道長手上,希望這種溫熱的觸感能夠在自己的肚子上再多停留一會兒。